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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林以微從浴室出來,小雪花已經安然入睡了。
大概是因為孩子比大人對環境的改變更加敏感,回青港市這幾天,小雪花整夜整夜地哭鬨,沒個消停。
她哭得林以微心裡也很難受。
她對這個孩子的感情很複雜,剛生下來那會兒,她不覺得自己有多少母愛,看到她的那一刻還覺得陌生,難以接受自己身份的轉變。
孩子睜開眼的那一瞬,她眼前浮現了謝薄的臉。
何止是像,那雙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這一年的相處,她無數次望向她的臉,看著這個同時擁有了她和謝薄共同麵部特征的孩子那股子被她深埋壓抑的情愫,在她刻意忽略和逃避的角落裡,暗自生長。
小時候孩子發燒哭一整夜,哭得林以微也很心碎,她也會陪著她一起哭。
當媽媽,有時候是很無助的一件事,尤其被激素影響,情緒敏感。
不過,林以微比同齡的女孩更成熟,也更堅強。在她們天真無邪的少女時期,林以微已經被世態炎涼和艱難險阻給推著長大了。
挺過了最難過的一年,孩子的狀況也逐漸穩定了。
在拉蒙公寓的第一晚,本以為小雪花又要鬨個沒完,畢竟換了新環境。
沒想到她居然不哭不鬨,謝薄哄了她幾分鐘,她便安然睡下了。
她走出客廳,看到陽台上有一抹黑色的身影,以為他在抽煙,走近了看到他雙手撐在陽台的護欄邊,望著萬家燈火,眉心微蹙,似在想事情。
黑沉沉像一座海邊的孤獨燈塔。
林以微走到陽台邊,男人下意識地伸手攬她,卻被她拍開了
“彆忘了,你現在有未婚妻,彆像個混蛋一樣。”
“孩子落地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是個混蛋了。”
謝薄對這個新身份表示坦然接受,“等她出現在我爸麵前,那時候,我不僅僅是混蛋,我還是個孽障、逆子。無關痛癢的網友眼中的渣男、負心漢,合作夥伴會認為我私生活不檢點,從而人設崩塌,名聲掃地。”
畢竟,像池西城那種桃花不斷的浪蕩公子哥兒,鬨出什麼緋聞反而不稀奇,但謝薄一直維持著完美人設,一旦行差踏錯,哪怕是白紙上一丁點的黑點,都會被無限放大。
更何況,連孩子都有了。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
林以微走過來,和他中間隔了一個人。
微風如同溫柔的手,輕輕撩撥著兩個人的心,謝薄嗅到了風送來的她發絲間的檸檬香。
他們對彼此身體的吸引力,從來未曾減弱,反而隨著天長日久的愛與恨
欲望與情潮,來勢洶洶。
想要,卻得不到。
他竭力克製,喉嚨乾涸,轉身去廚房接水喝。
林以微遠眺著遠處海灣間閃爍的漁火和海綿倒映的滿天星辰,想起了很多往事,在拉蒙公寓
和他同居那兩個月。
一段回不去的快樂時光。
想看春風榴火寫的愛意隨風起第69章很稱職嗎請記住本站域名
謝薄去浴室衝了個冷水澡,洗掉了一身躁騰騰的,出來時,看到林以微在嬰兒房照顧小朋友。
房間裡,柔和的暖光照著她的臉蛋,她低聲輕哄著她。
孩子又哭了。
謝薄走了進來,伸手接她“我試試。”
林以微猶豫幾秒,遞給了他。
謝薄抱著孩子在房間裡走了兩圈,哄著她“不哭了,今晚我帶著你,好嗎,讓媽媽休息一會兒。”
也真是奇了怪,謝薄一接手,她果真就不哭了。
林以微有點吃醋,不滿地喃了聲“小白眼狼。”
“跟某人一樣。”
林以微懶得理他,既然他今晚要帶孩子,她就回去好好睡一覺。
反正他也哄得住。
“謝小貓。”他輕輕喚著,“我是爸爸,叫爸爸。”
“粑粑”小朋友跟著他牙牙學語。
“能不能彆亂取名字,她叫林初雪。”
“這麼正經的名字,還是小貓更可愛。”謝薄抱著孩子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輕輕哄著,“是不是,小貓”
小嬰兒看著他,咯咯笑了。
林以微也覺得奇怪,這孩子就這麼喜歡他
明明隻見過一麵。
血緣感應嗎
“小貓好像餓了。”謝薄抱著孩子走過來,“你要喂她嗎”
說完,他笑著伸手去解林以微的衣領,林以微拍開他的手“已經斷奶了現在吃奶粉的,家裡有準備嗎”
“準備了,不知道合不合她口味。”
“她不挑食。”
謝薄放下了孩子,兀自去廚房衝泡奶粉,他也不大會做這些事情,都是跟著網上的視頻一步一步地學。
衝奶粉的時候,孩子居然不哭不鬨地耐心等待著,也是難得了。
謝薄抱著她,親自給她喂了奶粉,小家夥喝完就尿了,他又學著網上的教程,耐心地給她換了紙尿布。
林以微倒在鬆軟的單椅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一年來她睡眠總是斷斷續續,沒睡多久,醒來時夜已經深了。
謝薄竟然還在陪孩子玩兒。
小家夥白天睡夠了,晚上精神百倍,坐在羊羔絨地毯上,拿著小火車玩具耀武揚威地揮舞著。
謝薄趴在她身邊,逗著她“謝小貓,叫爸爸,我是爸爸。”
小嬰兒發出“呀呀”的奶聲奶氣音,他抱起她,放在腿上,認真問她“媽媽有沒有跟你提過我”
“她肯定罵我更多。”
“任何時候,小貓都要喜歡爸爸。”
林以微無聲無息地睜開眼,看著他哄孩子的背影。
他在用這個孩子療愈自我,治療著那個躲藏在他童年裡可憐兮兮的私生子。
她可不能讓他亂教寶寶,走過去抱起了小嬰兒“
謝薄,去睡覺,我陪她玩一會兒。”
沒成想,謝薄一鬆手,小寶寶瞬間變臉,眼看著淚花兒又要奪眶而出了。
林以微隻好把孩子塞回他懷裡“這什麼小白眼狼啊,居然還離不了了”
謝薄接過了孩子,眼底纏了幾縷溫柔“可見是我的崽。”
“既然離不了,那我不要你了。”林以微故作生氣地對小孩說,“你跟他吧,他可稀罕死你了。”
說完,林以微起身要走,小朋友抓住了林以微的手指頭,不肯鬆開。
爸爸也要,媽媽也要。
一個都不能少。
謝薄也拉住了林以微的手,逗著小朋友“小貓快看,媽媽多小氣,說,小氣鬼媽媽。”
孩子對著他倆奶聲奶氣地笑了起來。
看著她的笑容,林以微心裡有霜雪在消融。
她就著謝薄的手,親了親小朋友軟糯糯的臉蛋。
抬頭的刹那間,謝薄湊過來,吻住了林以微的額頭。
次日,謝薄將露姨叫來了拉蒙公寓,白天他不在,則由露姨照料著寶寶。
她是林以微唯一信得過的人,孩子自出生就是由她在帶,也格外親她,不會哭鬨。
地下車庫裡,謝薄調試著林以微的這輛瑪莎拉蒂,評價道“這型號外觀華麗,性能不行,什麼時候帶到ds俱樂部,我給你改造一下。”
林以微將他從車裡趕出來,自己坐了進去“不需要,我又不是賽車手。”
“黎渡說你現在的技術,能跟我們俱樂部的新手小子們比上一比了。”
“怎麼你還挺驕傲。”
“你是我唯一的關門弟子,技術這麼好,為師能不驕傲”謝薄倚靠在她的瑪莎拉蒂車邊,偏頭問,“有沒有興趣加入ds俱樂部俱樂部還沒女賽車手。”
林以微懶得理他,啟動了引擎,準備將車駛出去。
今天她要忙的事兒多著呢,不想和他在這裡磨嘴皮子。
“對了。”似想起什麼,林以微將腦袋探出車窗,“謝薄,小狗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