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見薛祈年這麼慌張過,尤其作為一名即將參加gc總決賽的職業選手。
不僅隊友,武文雅也驚呆了,以為是他看見了什麼敵人,甚至飛天外掛之類的驚人東西,紛紛向四處看。
可實際,不是遊戲裡,而是現實裡突然出現個人。
薛祈年真的從來沒受過這麼大的驚嚇。
他有些吃驚地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視線,看著此時就站在自己身邊的兔子。
是的。
兔子。
就站在他身邊。
簡直和見了鬼沒兩樣。
“”
看薛祈年被自己嚇到了,兔子麵色漸漸惶恐起來,也很無辜,顫顫巍巍地將手中水果放在他身邊,低下頭,囁嚅著說“對,對不起,我,我本來想把今天沒分完水果送給你,沒想到門沒關,敲了也沒人應,就,就自己進來了”
“”
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薛祈年慢慢收回失態,麵色漸漸變得陰沉。
另一邊,武文雅還趴在床上,戴著耳機,完完全全地沉浸在遊戲世界裡。
聽薛祈年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我操”後,就是一串雜音,武文雅滿心焦躁地和兩名隊友四處找尋敵人的蹤跡。
找了半天,無果,又看薛祈年的遊戲人物一動不動,武文雅徹底無語了,以為是他又在耍什麼新花招,於是大聲問他“薛祈年,你又在搞什麼啊”
另一邊,忽然聽到武文雅聲音,兔子整個人震了下。
腦袋裡一片空白。
一度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她極其、極其緩慢地循著聲音看去。
隻見,武文雅正披著被子,趴在薛祈年的床上玩電腦,胸前墊著他的枕頭,伸出的胳膊上露出一截雪白浴袍袖子
滿是褶皺的被子邊,堆放著一攤零零散散的東西,其中最顯眼的就是一條黑色男士內褲
兔子觸電般地顫了下,趕緊收回目光。
卻在意識到什麼後,情緒起伏到難以自控,鼻腔內湧起股濃烈的酸意,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流,不可置信地說“你,你們”
薛祈年本就鬱悶至極,看眼前兔子又哭起來,心裡頓時又煩又亂,冷著聲說“我們我們怎麼了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在這乾什麼呢”
又毫不留情麵地教訓道“姑娘,自重點,就算我門沒關好,你這也是在私闖我房間。”
“是,武文雅就在這,怎麼了和你有什麼關係麼彆弄得跟在捉奸似的,行麼”
被薛祈年這樣說,兔子愣了下,忍不住哭得更厲害。
哭成這個樣子,好像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武文雅已經從遊戲世界回過神,摘下耳機。
她抬起頭,愣愣地聽著兩人說話,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回想一下,剛才沒把房門關好的好像是自己。
因為,之前她剛來薛祈年房間時怕他亂來,於是反手把住了門。之後被他拉進屋裡,也沒心思去管什麼門有沒有被關好的事。
現在,看著眼前情景,武文雅有點鬱悶,但也無可奈何。
沒理耳機中傳出的隊友起哄聲,她直接退出對局,從床上下來。
走到薛祈年身邊,她把他的賬號也從對局裡退出來,看著身邊正哭得跟個小孩似的兔子,覺得無比頭大。
若和她講道理,她這樣基本沒可能聽進去;若哄著她不哭,自己又好像沒這個義務。
想了想,武文雅直接拿起薛祈年的手機,給張靜嫻打電話,叫她到薛祈年房間裡來。
“哈”
另一邊,張靜嫻完全在狀況外,忽然聽到武文雅這樣的要求,覺得無比離譜。
沉默片刻,她壓低聲音說“你,你倆是不是忘了拿那啥了那啥房間裡有,在抽屜裡,你找一下,如果沒有的話我再給你帶。”
武文雅實實在在地語塞了。
靜默中,張靜嫻才聽到電話那頭的哭聲,心想,薛祈年真他媽不是人。
但想到武文雅幾秒前還在淡定地和自己說話,她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等等,那邊誰在哭啊”
武文雅耐著性子“所以叫你過來。”
張靜嫻又很欠地腦補了下其他可能性,抵觸地說“我不想加入。”
武文雅終於忍不住了,背過身,衝著電話喊“你他媽的給我過來”
“”
許是被武文雅最後那麼一喊給嚇的,兔子哭聲小了不少。
等張靜嫻到的時候,她已經哭不出聲了,隻是還在控製不住地微微抽抽著。
“所以,這是怎麼了啊”張靜嫻打量著薛祈年屋裡的情景,覺得頭疼,最後很敏銳地看向兔子,“等等,他倆練槍,你為什麼在這裡”
兔子擦了擦淚,看著張靜嫻“他,他倆練槍”
“對啊。”張靜嫻好像明白了什麼,看著兔子,也感到有些鬱悶,“練槍,不懂什麼意思麼所以你怎麼在這裡”
“我”
看兩人半天說不明白,武文雅實在受不了了,把事情經過和張靜嫻說了一遍。
張靜嫻立即懂了,似笑非笑地看著兔子,拉起她胳膊“行吧,你彆在這裡打擾他們了,去我房間,我們談談。”
看兩人離開,武文雅有些無奈地看了眼薛祈年。
他始終微微低著頭,垂著眼,滿臉都是煩躁和陰沉。
“我跟著去看看。”
說罷,武文雅往外走,薛祈年沒說什麼。
回到自己房間,張靜嫻拉著兔子在床邊坐下,看起來也沒有多生氣,隻是饒有趣味地看著她“原來你這麼喜歡hoe啊。”
兔子一個字說不出。
張靜嫻回想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所以,你是故意讓媒體拍到你在hoe身邊扒橘子的照片,又主動透露hoe身邊的那個女生是官博娘,也就是你,本想帶起自己和hoe的節奏,最後卻沒想到,大家竟然都在刷sakura”
“sa,sakura”提到這個名字,兔子又控製不住情緒了,委屈無比地提高音量,“老板姐姐,既然你明知道hoe在追sakura,那你為什麼還這麼淡定地看著他和武文雅在一起啊既然武文雅可以,我為什麼不行我也喜歡hoe,我也想追他試試”
說著說著,又帶起哭腔。
張靜嫻哭笑不得“之前大家都知道你喜歡hoe,因為你一直很有分寸,大家一直當你是小迷妹似地崇拜他。結果,我說這幾天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偏激,原來是因為武文雅啊”
說到這兒,張靜嫻無奈地歎口氣“你以為這是什麼姐妹爭風吃醋的狗血劇麼她可以,但你可能真的不太行因為武文雅就是sakura。”
聽到這兒,兔子愣了一下,下意識回頭,看著默默坐在另一張床上、默默看著她兩的武文雅。
一張小臉又皺巴起來。
武文雅趕緊攤手“對不起啊,騙了你。但我就是很討厭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剛來江洵時,真的不想讓彆人知道我就是sakura。”
兔子明白過來,又哀嚎起來“我就說,你聲音那麼像,也和老板走得那麼近老板就是主播嫻妹,你們”
還有頭發。
sakura已經盤著頭發直播好久了,但從沒人在意這個細節。
原來,實際上,sakura本人的頭發已經換了兩次色,可在所有人心裡,sakura是黑發的形象早已根深蒂固,她也相信了。
“而且,”張靜嫻繼續說,“人家兩個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了,現在隻是剛剛和好了而已。”
兔子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
“但你也不要太委屈,我知道這件事,咳”雖然也是剛剛知道的,張靜嫻還是做出副底氣十足的樣子,“我知道這件事,隻是準備打完這次世界賽再告訴大家,以免大家分心,懂麼”
兔子默默低下頭。
“行吧,那這件事算解釋清楚了,對麼但還有些彆的事要談”說著,張靜嫻目光從兔子移到武文雅身上,“那個,文雅,你先出去吧。”
武文雅
兔子比武文雅更先明白張靜嫻的意思,悻悻地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看武文雅不為所動,張靜嫻又說一遍“文雅,麻煩你先出去一下吧,不然有點打擾到我接下來的談話了。”
武文雅
沒辦法,房裡一片安靜,分明就是在非逼她出去不可。
武文雅默默起身。
心裡卻無比操蛋。
媽的,這就是她房間,讓她出去,她還穿著浴袍,她能去哪兒
離開房間,慢慢走過一段走廊,武文雅再次站到薛祈年房間門前。
剛要敲門,卻發現剛才走得匆忙,又沒把他的房間門給關好。
於是,武文雅直接進了屋,卻發現找不到薛祈年他人。
轉了一圈,武文雅最後走到陽台上,看見一個高挑的背影。
隱隱見夜幕中一縷白煙飄過,武文雅立即知道薛祈年在乾什麼了,上前一步,看他指間果然夾著根再熟悉不過的煙,正吞雲吐霧著。
武文雅“嘖”了聲,輕笑“某人又在自損生命啊”
薛祈年愣一下,才發現武文雅過來了。
原本惆悵冷漠的一個吸煙者,瞬間變了張臉,一把抱住她,將臉埋在她頸間“嗚嗚嗚,老婆,有彆的女生進過我房間,我不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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