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
夜色垂垂,燭光閃耀。
杏色的羅帳後,人影相偎。
“皇上,今天梅兒可算是見到那位腰細的新人了。”
皇上把玩著梅答應的一縷秀發,光滑似綢緞,聞言看向福子,笑道:“梅兒當著朕的麵提起她人,就不怕朕扭頭就去找了她。”
梅答應笑的嬌俏:“皇上才不會,是不是。”
見皇上隻笑並不作聲,梅答應的小手就開始不安分。
鬨的皇上沒辦法,隻得討饒道:“朕真要是想去,這新人入宮開始侍寢的第一天,不是早就去了,何苦來梅兒這裡晾著一眾新人呢。”
福子見好就收:“皇上對梅兒真好。”
笑鬨了一會,福子躺在皇上懷中,眉心微蹙,狀似無意道:“可是那些新入宮的。都已經是貴人常在了,往後梅兒還得給新人行禮,一想到這,梅兒都不敢出去了。”
美人在懷,皇上哪還有心思顧及他人,趕緊哄到:“說什麼傻話,梅兒位分是低了些,可朕這裡,梅兒絕對是心尖上的。”
看福子真的委屈的眼含淚珠,要掉不掉的,好不可憐。
皇上便隨口許諾道:“明日,朕就封你為梅常在。如何?”
皇上看福子還想說些酸言酸語,頓時有些招架不住,隻得說道:“夜深了。梅兒也快些安寢吧。”
……
景仁宮
皇後百無聊賴的坐在鏡子前,看著蒼老的麵孔,宜修就覺得煩心。
一旁的剪秋看著皇後的臉色,也不敢大聲說笑,悶不作聲的替皇後卸下頭上繁重的釵環。
皇後看了鏡中的剪秋一眼,低頭歸攏著身前的碎發。
“皇上今日召幸的是哪位新人呀?”
剪秋手上動作一頓,麵上也顯露出不理解:“敬事房的說,皇上今日去了永壽宮。”
皇後臉色晦暗,“永壽宮?還沒新鮮夠嗎?”
這句話剪秋就不敢接了。
皇後埋怨道:“新人都進宮了,這梅答應還不知收斂。”
剪秋這才回道:“皇上為了後宮穩定,早晚都會召幸那些新人的,皇後娘娘不用擔憂。”
皇後收拾妥當,穿著一身杏色寢衣躺在床上,隨著剪秋將一層層青煙似的羅帳放下,皇後眼裡的光也逐漸暗淡。
等到四周寂寂,皇後眼角有淚劃下,左手從紅褐色的錦被中伸出,一下下的撫摸著放在一旁的鴛鴦繡枕。
可那枕頭冰冷,不帶一絲人的體溫。
翌日
坐在鏡前的皇後,臉色更差了。
剪秋看了都輕聲詢問:“娘娘,時間還早,要不要奴婢去太醫院,請個太醫過來?”
皇後知道剪秋是關心她,可她心裡知道,隻是昨夜沒有休息好罷了。
用帕子遮著,皇後將漱口水吐出,又用帕子輕點嘴角,說道:“不用了,新人剛入宮,本宮在請安前就傳太醫,顯得本宮容不下人似的。還是少些是非吧。”
看皇後拒絕,剪秋隻得作罷。
正裝扮著呢,繪春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麵上焦急卻不開口,隻給剪秋遞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