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堯回京之後,家門口可是比朝堂上還熱鬨,這皇帝總聽說了吧。”
皇上也不想和太後鬨的太僵,點了點頭道:“這個兒子自然是知道的,也有不少朝臣參奏年羹堯。
但年羹堯剛立了大功,兒子也不想對他太過苛刻,寒了將士們的心。”
見皇上知道這件事並且有心縱容,太後連忙勸道:“皇帝要想厚待年羹堯,賞銀子賞物件都行,但這朝堂之上的官員任免,何等的關鍵,皇帝還是不要聽信年羹堯的一麵之詞為好,再說年羹堯也隻是一個武將……”
皇上既是想放長線釣大魚,自是不肯將其中的緣故給太後講透。
而且年羹堯在這件事裡是無辜的,憑白背了罵名,他這個最終得利者,也是在人前儘量的維護一二。
況且太後在他麵前,給他掰開揉碎了講這其中的利害,難道就沒有自己的私心?難道這不算乾政?
種種情緒交雜在一起,皇上心下煩躁,不等太後說完就出言打斷道:“兒子明白。”
看皇帝現在都不聽她把話說完,明顯就是不耐煩的樣子,太後冷笑一聲:“皇帝心裡有數就行。隻是這些時候哀家覺得心裡不舒坦,想讓華貴妃來侍疾兩天,皇帝怕是要心疼了吧。”
皇上心中黯然,太後竟是為了隆科多,連他這個兒子都可以不放在眼裡,隨意得罪。
太後心疼十四弟他還能理解,但現在就連隆科多都要排在他前麵來嗎。
皇上內心壓抑,嘴上卻是愈發恭敬道:“華貴妃是兒子的嬪妃,自然是要孝敬太後的,讓太後心裡不舒坦,是兒子的不是,還請太後寬恕。”
太後聽著皇上竟是連皇額娘都不叫了,太後歎口氣後說道:“隻是天寒不舒服而已,怨不得皇帝,皇帝隻管顧好自己的身子,處理好政務,哀家在後宮也就舒心了。”
“兒子明白。”
太後搖搖頭,她自然是看出來皇上是在同她賭氣,可欲速則不達,今天的敲打也夠了。太後揮了揮手就讓皇上退下了。
等皇上回到養心殿,憋屈的將太後送的墨狐大氅直接就給扔地下了。
蘇培盛趕緊跪下了,連聲勸道:“皇上恕罪。”
這讓正想著尋個由頭發作的胤禛一愣。
皇上看向跪在自己腳邊的蘇培盛說道:“你何罪之有?”
蘇培盛頭也不抬,伏在地上說道:“隻要皇上不高興就是奴才的罪。”
聽了這話,皇上的氣也算是消了一半兒了。這事憋屈,可拿衣服撒火也是失了身份。
皇上瞥了還跪在地上的蘇培盛一眼,“起來吧。”
皇上倚坐在羅漢床上,看站起來後弓著身子給自己添茶的蘇培盛,心道:算你認錯認的快。
皇上眼睛微斂,喝著年羹堯新送來的茶,心裡想著剛才太後話裡話外的意思,估摸著這兩天華貴妃可能要被太後遷怒了。
他現在正在前朝和年羹堯做出一副君聖臣賢的樣子,朝臣們參奏年羹堯是必然的,可要是他要是在這個時候給華貴妃在太後那邊開脫,這件事情一旦流露出去,不知道還有什麼難聽的說出來了。
終究是為了他的事受委屈了,等這事過了,怎麼著也得給華貴妃一份補償。
經過這幾日的發酵,該上鉤的早就行動了,他也不想再等下去了,收拾收拾準備收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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