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嬪一向端莊的麵孔露出冷意。
“好一個擔心,祺貴人的口齒可真是伶俐,我看都能把白的說成是黑的。”
祺貴人也破罐子破摔,反正今晚過後,這惠嬪也是被她得罪透了,直接繼續上手搜著。
將已經放下的幔帳了扯開,還往被子卷裡麵翻看。
惠嬪忍無可忍,手重重的拍在桌子,怒道:“祺貴人你彆以為你拉著齊妃來給你撐腰,這延禧宮就真的可以任你胡作非為了。”
看祺貴人隻冷哼一聲,還不停手,惠嬪氣惱的就要向外走。
“走!要是真以為我往主殿裡藏人了,何不將皇上、華嵐皇貴妃娘娘都叫來,將這主殿裡上上下下都搜查一遍,以此來證明我的清白。”
“走啊,和我去翊坤宮找皇貴妃娘娘評理!”
齊妃眼看事情鬨大了,隻得出聲打圓場道:“哎呀,惠嬪妹妹我們都是一番好心,不必如此。”
惠嬪原本不想與齊妃計較,隻是眼下已是顧不得了,出言譏諷道:“好心?好心往嬪妾床上搜什麼?
齊妃嫌棄的看了一眼祺貴人,又看這殿裡能藏人的地方都被祺貴人翻了個遍,隻好從中打圓場道:“祺貴人,還不快給惠嬪賠個不是,人家是延禧宮主位,你這般行事,也是太不把惠嬪放在眼裡了。”
祺貴人不甘心的放下已經被她整亂的錦被,一邊走過來一邊還在殿裡上下打量著。
等漫步走到惠嬪跟前,這才不緊不慢的行了一禮,說道:“是嬪妾冒失了,還請娘娘恕罪。”
惠嬪卻是端坐在小圓凳上,冷笑道:“可不敢當祺貴人的禮。隻是一個貴人都敢如此行事,等到將來封了嬪位,還不把我踩到泥裡。”
祺貴人看沈眉莊不識抬舉,便把頭一扭不再理她。
惠嬪卻是看祺貴人這個樣子心中更為火大,她心中雖然不喜歡祺貴人的做派,但也沒有為難她,怎麼非要置她於死地才肯罷休。
幸好今日衛臨機智,提前察覺到了不對,這才從後窗處跑走了,要不然可不是要釀成大禍。
祺貴人即使今天沒有抓住她的把柄,但是也不適合再留在延禧宮了,否則遲早是禍害。
這事情鬨成眼下這個樣子,是齊妃沒想到的,她在其中位分最高,隻能又隨口勸和了兩句,這才在惠嬪的冷臉中走了出來。
等出門之後,剛聚成一股繩的幾人就開始推卸責任。
這些吵鬨聲傳進惠嬪的耳朵裡,越發使她心煩意亂。
——
今晚上延禧宮可算得上是一出大戲,這樣的事情一結束,就傳到了翊坤宮。
華嵐皇貴妃身上穿著一身靛青色的寢衣,聽周寧海彙報完,就對著鏡子翻了個白眼。
真是不中用啊,她已經命人將什麼消息都傳了過去,這祺貴人都把握不住。
頌芝一邊給華嵐皇貴妃梳著頭發,一邊問道:“那娘娘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華嵐皇貴妃的眼睛,在燭光的照耀下像是兩顆碎星子,聞言抬眸看向鏡中,理了理發梢,說道:“惠嬪僥幸逃出一劫,日後肯定會更加謹慎。就先放一放吧。”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