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被兩個壯漢架著扔出店門,李再安也不再吵鬨,他揉搓著被摔疼的屁股,一聲不吭的在公路邊找了個地方坐下,想要摸根煙出來,才發現剛才光顧著找麻煩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這會身上隻穿了一條按摩店裡的綢製大褲衩,整個人狼狽的很。
沒換衣服,車鑰匙也不在身上,停在對麵的車子自然也沒法開了。不過這樣也好,越是狼狽越有報複的借口,扭頭看看按摩店門內那幾個竊笑不已的迎賓,希望她們一會還能笑得出來。
在路邊枯坐了十幾分鐘,調整了一下情緒,看著天色漸漸暗淡下來,李再安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主教座堂。
與往常一樣,斯帕達羅在onica休閒茶館坐了一個下午他在這裡可不僅僅是為了喝茶,同時也是為了經營他手底下的高利貸生意。今天有十幾筆賬到了結算的日子,又有六七個不知死活的家夥來借款,弄得他挺忙,直到這時候都沒離開。
李再安風風火火的衝進店門的時候,斯帕達羅正在做最後一筆賬目的結算高利貸這一塊不是組織上的經營項目,每一筆收入都歸他自己分配,因而半點都馬虎不得。
除了斯帕達羅之外,店裡的大堂中還坐了十幾個人,其中圍坐在他身邊兩張桌子上的六七個年輕人,都是他的保鏢。看到李再安闖進店來,斯帕達羅的保鏢們首先站起來,驚詫於他那一身打扮的同時,也沒忘了給他鞠躬行禮。
李再安隨意的朝他們點點頭,走到近前的時候,對其中一個看著麵熟的黑人說道“去,替我把車錢付了。”話說著,還伸手指了指停在店門外的那輛出租車。
“嘿,保羅,你這是怎麼啦”斯帕達羅這時候才看見他,見他赤裸著上身,就穿了一條不合體型的大褲衩,左半邊的身子上還沾著泥土,忍不住驚訝的問道。
“彆問那麼多,帶上你的人跟我走。”李再安繃著一張臉,拿起斯帕達羅麵前的咖啡一飲而儘,抹抹嘴,憤憤的說道。
斯帕達羅即便是不問,看這樣子也知道是出事了。他咳嗽一聲,朝左右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幾個保鏢當下便領會了他的意思,紛紛起身,將店裡喝茶的幾個客人請出去,關了店門。
趁著這個工夫,李再安也將下午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即便是莫裡奧這樣的販毒組織,也很少會因為這種小事與另外一個黑幫發生大規模衝突的,一般來說,雙方會以交涉的方式解決問題,解決不了再說彆的。而李再安壓根就沒想著通過交涉解決問題,他的意思就是要直接帶人過去把那家店“鏟”了。
斯帕達羅不可能不知道那家按摩店的背後是越南幫的勢力,也不可能不知道一旦他們把那家店鏟了,很可能會引來莫裡奧與越南幫之間的糾葛。按道理說,他可以不理會李再安這個二頭目的要求,直接將這個問題交到巴諾羅那裡去,由他做最終的決定。
但對於如今的莫裡奧組織來說,有很多事情已經不能按道理來解決了。首先是巴諾羅最近一段時間很少親自出麵主持組織事務了,他對組織的中下層頭目也充滿了不信任的情緒;其次,李再安不僅心狠手辣,而且也頗有賺錢的手腕,他在組織內的地位不敢說有多麼牢固,但斯帕達羅總歸是不願意忤逆他;再有,斯帕達羅控製的地盤就在這一帶,皮尼亞克大街恰好出在他的地盤外圍,這條大街上聚集了大量的按摩店、舞廳之類的半色情場所,他早就有心把手伸過去了。
另外,斯帕達羅也懷疑李再安是打算借機生事,在莫裡奧與越南幫之間挑起一場火並,以此來樹立他個人在組織內的權威。這種事情不少見,當初阿瑪魯出任組織二號頭目的時候,就以類似的方式挑起了莫裡奧與孟多薩組織之間的火並,並最終將對方的勢力逐出了中心區。通常情況下,這種火並不管最後是勝是負,組織內部總要做一些人員上的調整,李再安出任組織二號頭目之後,始終沒有什麼大的動作,以至於方方麵麵名聲不顯,這一次沒準就是他的第一次發力。
從個人角度講,斯帕達羅一點都不介意同那些越南人開戰,他甚至盼望著這一場爭鬥能夠搞得聲勢更大一點,到時候隻要組織的控製地盤能夠向自由區延伸一部分,他將是最直接的受益者。
抱著這種心思,斯帕達羅自然懂得怎麼迎合李再安的胃口。兩人在茶館裡商量了一會兒,最終決定先召集人手,等到天黑之後再去找那些越南人算賬。
濃濃的夜色又一次遮蓋了整個聖保羅,皮尼亞克大街上霓虹閃爍,一間間舞廳內傳出來的靡靡之音,即便是在沒有多少行人的街道上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在大街的東段入口處,一輛閃著警燈的警車自東向西緩緩行駛,車廂裡,羅德亞爾;皮尼克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端著一杯冰鎮果汁,一麵哼著小曲,一麵在行進中麵無表情的打量著街道兩側的站街女郎。
警車後座的兩個車窗都搖下來了,車子開得也很慢,幾乎每前行十幾米,路邊就會有一兩個濃妝豔抹的妖冶女郎湊過來,朝車子後座上扔幾張鈔票。
不要誤會,羅德亞爾並不是穿著警服的乞丐,他是地地道道的警察,皮尼亞爾大街這一帶就歸他管理,那些站街女郎們讓到車裡的鈔票是今天晚上的“保護費”。費額不算很高,每人五千克魯塞羅,交上這筆錢,她們就可以安安穩穩的在這條街上拉客、接生意,至於那些不交的,總會遇上各種各樣的麻煩。
開著車在皮尼亞爾大街上來回兜了一圈,等到再一次走到大街東端入口處的時候,羅德亞爾扔掉手裡空了的果汁紙杯,扭頭看了看後座。就這麼來回的一趟,車後座上已經堆了厚厚的一層鈔票,粗略估計一下,差不多有上百萬克魯塞羅。
滿意的吹了聲口哨,羅德亞爾把車停在路邊,順手拿了一個黑色的袋子,探著身子將後座的鈔票一把把的抓過來,塞進黑色的袋子裡。
從站街女們手裡收過來的鈔票,自然不可能多麼乾淨整齊,大部分的鈔票都皺皺巴巴的,不過不要緊,隻要是真錢就成了。
羅德亞爾手腳利索的將鈔票一張不剩的裝進袋子裡,正準備著仔細的過過數,眼前驟然閃過一道亮光,緊接著,就聽到一聲令人牙根發酸的刹車聲伴隨著撞車的巨響傳來,警車猛地一陣兒巨顫。
撞擊來的非常突然,羅德亞爾半點都沒有提防,整個人猛地從駕駛座上彈起來,一頭撞在了車頂上,警帽被車前的擋光板彆了一下,也不知道彈到什麼地方去了。
驚魂未定的羅德亞爾也顧不上彆的,反應過來之後做出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推門下車,腳下還沒來得及站穩呢,眼角的餘光就看到又有三輛車從後方追上來,一個急刹停在他的警車後麵。
剛才與他的警車追尾的,是一輛黃色的福特,羅德亞爾下車的同一時間,福特車的車門也被人從裡麵推開,兩個懷裡抱著老式16的黑人小夥子從車上跳出來,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朝街道對麵的一家按摩房衝過去。
羅德亞爾嚇了一跳,本能的鑽回車裡,隨手把車門鎖上,而後就雙手抱頭趴在了車座上。在聖保羅做了十幾年的警察,羅德亞爾知道什麼樣的人是警察惹不起的,即便是不知道,他現在身上也隻帶了一把手槍,哪怕加上後備箱裡那支伯奈利1,對上外麵那些人也純粹是找死。
車外很快便響起了槍聲,有女人在槍聲中驚叫,還有玻璃被流彈擊碎時特有的脆響以及似乎近在咫尺的雜亂腳步聲。
羅德亞爾在車座上趴了幾分鐘,感覺著似乎沒有人來找他的麻煩,這才戰戰兢兢的欠起身子,做賊般的朝車窗外偷窺了一眼。
接著街上閃爍的霓虹,可以看到街道對麵的酒吧已經遭了難,平時光潔的玻璃門扇被打得粉碎,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人趴在門前的台階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玻璃門內的大廳則是一片狼藉,平素那些身材惹火的迎賓女郎這會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隻有一個抱著槍的黑人站在門口,一邊抽著煙一邊同一位膽大的站街女郎搭訕。
羅德亞爾摸摸臉,皺眉想了想,猛然想起這家按摩店的背後是那些越南人,眼下這是要出大事啊。
這個念頭還沒有轉完,街對麵又有動靜,一個年輕人快步從按摩店裡跑出來,招呼著一輛麵包車靠過去,緊接著,有四五個人被押著出了店,塞麻袋一般塞進車裡。同時,按摩店裡開始冒出滾滾的濃煙,明顯是起火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