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做飯,你歇歇,喝口水。”陸穀說著,提壺給他倒一碗熱茶,這才往廚房去。
沈雁縫完最後幾針,剪斷線後也起身到廚房去了,她幫著燒水熱饅頭,兩個人一起弄快些。
“靈哥兒想沒想阿爹,嗯”沈玄青抱著兒子坐下,笑著詢問。
小靈哥兒還不會說話,他被豎著抱起,雙腳站在沈玄青大腿麵上,知道大人和他說話,歪著頭去聽,等沈玄青說完後,他“嗚嗚”應了兩聲,誰也聽不懂在說什麼。
“想了啊,阿爹就知道我們靈哥兒最乖。”沈玄青假裝聽懂,自問自答也一副高興的模樣。
“嗚。”乖仔蹲坐在他腳邊,昂起頭看他和小靈哥兒,似乎是在學孩子說話。
沈玄青和孩子說話輕柔慣了,一時沒改過語氣,順口安慰了一句乖仔,笑道“好好,你也乖。”
小靈哥兒聽見乖仔的聲音,就轉頭去看它,乖仔歪著腦袋搖了搖尾巴。
晌午吃飯時剩了半碗冬筍炒臘肉,陸穀就隻炒了碗菘菜,好快些端上桌。
家裡飯菜再素,也是外麵比不了的,沈玄青一頓吃了五個大饅頭,待吃完後肚中舒坦了,喝一口熱茶笑著說道“鋪子裡東西都賣光了,老雞老鴨按市價賣出去,沒掙幾文錢,可也沒虧本,一共四十隻兔子,前兩天便宜,賣得最快,兩天就賣出去十七隻。”
他放下茶碗,又接過小靈均抱在懷裡,說“豬肉便宜賣,因有本錢,還是兔子掙了大頭,這才七八天時日,兔子賣了九錢多,快一兩銀子。”
聽完,陸穀眼睛亮了一下,這麼一算,兔子一天就賣了一錢,屬實不錯呢。
鋪麵小,掙得自然沒有那麼多,像人家大些的店鋪,一天指定比這多,然而陸穀不常在外麵行走,哪裡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有太多驚訝,掙多少是多少,踏踏實實就行了,何必同彆人比較。
況且除過他們自己賣的,每個月還要給豐穀鎮青樓送七八隻十幾隻,給樓裡送的貴,一隻四十五文錢,一個月少說要有兩三錢。
“現如今一隻活兔子咱們賣三十八文,不壓價,剝了皮毛的是二十五文,同樣不多講價錢,不過這是散客的,像楊大哥酒館裡,這會子兔子沒秋冬時那麼肥,活兔子給他算三十文,他想攢些兔皮去賣,又不是外人,況且他大方不見外,同我說過這事,他既坦蕩,我同樣不是小心眼吝嗇的。”
“三十文是個整數,他幫了許多忙,這些都是應該的。”
沈玄青抱著兒子親一口,又笑著說“彆的酒館食肆就要貴兩文,一隻活兔子三十二文錢,開館子的不是現吃,大多都是帶回去養幾天。”
陸穀認真聽他說完,記下兔子的價錢,往後若去鎮上,就知道該怎麼賣。
靈哥兒不願坐著了,沈玄青隻好起身,抱著他在堂屋走動,開口道“鋪子裡既沒東西賣了,我就想著乾脆關門回來,歇一晚明天再過去。”
“嗯,歇一晚,夜裡把衣裳換了,明兒我給你洗洗。”陸穀說完又笑著問他“換下的一身呢”
他們那天從吉興鎮回來時,沈玄青穿的是另一身衣裳。
“大前天弄臟了,師娘過去看見,就讓我換下,她在後院幫著洗了。”沈玄青答道。
陸穀點點頭,原是這樣,因要在鋪子裡宰殺牲口,剁肉時也會濺到肉沫子,沈玄青近來穿得多是舊衣,即便沾了血汙也不心疼。
二兒子回來了,衛蘭香在大宅子那邊忙完,就匆匆趕回老家,一問吃過了才放心。
外麵吹風,靈哥兒皮肉嫩,沈玄青舍不得抱出去,一直在堂屋打轉走動,見她回來就說道“娘,回頭到顧家大娘那邊借織布機子織幾塊麻布,肉掛在木架上好遮蓋,如今還好,往後天一熱,蠅子飛蟲若落在肉上,瞧著太醃臢,蓋豬肉還有羊肉的弄長些,雞鴨兔子就剪成小的。”
“好,這有什麼難的,明兒我就去你蓮嬸子家織布。”衛蘭香一口答應,又問他“這幾天怎麼吃飯的上你師父家”
沈玄青笑一下,說“多是這樣,師父每天沒事了就上我那邊轉悠,到飯時不是他來喊就是師娘過來,在麵館也吃了幾頓,我自己沒開火,後來一想,乾脆把米麵和菘菜都搬到師父那邊去了。”
因他在鎮上要吃飯,衛蘭香給裝了一麻袋米一麻袋磨好的白麵,他自己不會和麵好歹煮個米湯,肉鋪裡最不缺肉,至於菜蔬,拿了十顆大菘菜過去,還有一小壇酸菜,怎麼都夠吃一陣了。
年輕漢子就是這樣,不怎麼開火下灶,並不稀奇。
衛蘭香心道這樣也好,便開口“行,以後你隻過去吃飯,不必拘束。”
她說完又道“讓你師娘給蒸些饅頭,你帶回鋪子裡,夜裡若是餓了,不是還有酸菜,省得肚裡沒食心慌。”
當娘的其他心操不上也幫不了忙,就隻能叮囑吃穿。,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