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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橘年張了張口,這話還沒出來,眼淚就已經掉下來了。
沈易北可是傻眼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謝橘年哭了,在他的印象裡,謝橘年原先是驕傲又狂放,到了如今更是變得聰明又伶俐,怎麼會哭了
他隻道“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彆害怕,還有我在了”
謝橘年的眼淚落得愈發厲害了。
沈易北也不知道說什麼,他啊,最怕女人哭了,隻抓著謝橘年的腕子朝著屋內走去,“好了好了,你彆哭了,我最怕女人哭了放心,這件事會有辦法的,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保住你哥哥的一條性命,我答應你,彆哭了好不好”
謝橘年胡亂擦了把眼淚,眼睛還是紅通通的,“侯爺,你不用這樣安慰我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沈易北拿著帕子,笨拙的給她擦眼淚,他啊,也是很少做這樣的事兒,“我答應你會保住他的性命,自然是不會食言可你也得答應我好好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你就好好呆在長寧侯府之中,哪裡都彆去”
“這天冷路滑,萬一在路上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僅得去宮裡頭打點,還得擔心你,不僅是我,就連珍珠也得擔心你你留在長寧侯府之中,好歹也有個說話的人,到了莊子上,你一個人越想越害怕,如果真出了什麼事兒那就不好了”
“聽話,你留在府裡頭,好歹我能陪你說說話,若是有什麼消息也能告訴你一聲不是”
謝橘年還是有些猶豫,要真的留在長寧侯府中,老祖宗那邊倒是不好交代了。
沈易北一直緊緊捏著她的腕子,知道“聽話好不好你要是不聽話,我隻能派了護衛守在芙蓉園門口了,這樣就算是你想走也不能走了。”
謝橘年是哭笑不得。
沈易北正色道“所以啊,你就老老實實呆在芙蓉園,哪兒也不去不行,你向來不讓人省心,到時候我就要杜秋娘守著你,也調了護衛過來,這樣我才能放心。”
這下子,就算是謝橘年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到了晚上,沈易北則是與謝橘年一起用的晚飯,沈易北雖不會照顧人,可也不是一點都不懂得,隻吩咐小廚房那邊熬了些清粥和小菜。
這飯菜一呈上來,他更是不住給謝橘年夾菜,“你嘗嘗這個菜心,我覺得味道不錯,味道雖清淡,但也不至於說寡淡,配著清粥吃最好了,要是你不想吃清粥,這兒還有乳鴿乾筍粥,還有老鴨湯了嗯,我覺得這老鴨湯味道不錯,想必是小廚房熬了幾個時辰才熬出來的,你多嘗一點,看你這樣子就像是一天沒吃晚飯似的,多吃點,彆東陽伯那邊還沒出事兒,你就先倒下了”
這話嘮似的沈易北,謝橘年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可她卻是毫無胃口,隻吃了半碗清粥,就將碗筷放了下來,“你說有一個完整的家是什麼感覺”
在她小學還沒有畢業之前,她的父母就去世了,堅強過了那麼多年,如今來到這個世界,有珍珠護著她,她心裡覺得很溫暖,可到底是寄人籬下,哪裡有假的感覺
好不容易恢複了身份,搬到了東陽伯府,又得知了謝信的存在,少一個人那都不算家如今,她又要沒有家了嗎
沈易北也沉默了,“我從小也想有一個完整的家,這長寧侯府看著和睦,和實際上是什麼情況你比我清楚,父親在世的時候和老夫人關係一直不好,便是我年紀小,也記得他們一年到頭恨不得見不上幾次麵,所以老夫人和二叔之間有了苟且,我雖恨,可真的要對老夫人怎麼樣,我卻做不出來”
“那個時候彆人都說老夫人是如何如何命好,畢竟父親當年身邊沒有一個通房姨娘,可當著彆人的麵老夫人是笑吟吟的,隻要一回去,她定然會偷偷抹眼淚,有些事情真的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就連到了除夕那一日,我們四個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氣氛也是極為寂寥,父親寡言,老祖宗與我說話,並不願意多搭理老夫人,一頓飯吃下來是半點滋味都沒有”
說著,他更是苦笑一聲,“不過橘年,你放心,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你要記得,東陽伯和珍珠是你的家人,我和老祖宗一樣是你的家人”
謝橘年隻道“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不管沈易北到底能不能辦成這件事,到底沈易北能堅持多久,如今他有這個心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沈易北也是困極了,用過了晚飯便回房歇著了。
到了晚上,這追風就已經帶著護衛在芙蓉園門口守著了,謝橘年聽玳瑁來報的時候,卻是苦笑不得,隻道“那就任由著他們去吧,我們就好生呆在芙蓉園中,至於合歡她們,讓她們收拾東西離開芙蓉園吧,這偌大的長寧侯府,總有彆的地方能夠容得下她們,她們呆在我身邊也不安全。”
玳瑁有些猶豫了,“可姨娘,這彆的人宋走到是沒什麼關係,有奴婢和秋娘姐姐在,伺候您和侯爺也能忙得過來,可就是小廚房的那些人”
畢竟如今兩位主子的嘴已經夠刁了。
謝橘年笑著道“沒事兒的,大不了到時候我親自下廚就是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閒著還容易胡思亂想了,不如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玳瑁應了一聲,也就下去了。
謝橘年這一夜睡得不踏實,一天一夜沒睡覺的沈易北也是睡得不踏實,這天還沒亮了,就起身出去了。
周家裡頭,周六困的是眼睛都沒來得及睜開,拉聳著眼皮子叫丫鬟前來上茶,“北哥你說你這是乾什麼你這樣,這顧玉也是這樣,一個個就跟玩命似的,周六昨晚上半夜才走,你這天還沒亮又來了,要不要我活了”
可他睜大了眼睛一看,喲,這可不得了,這沈易北的臉色可比昨晚上顧玉的臉色難看多了,忙道“北哥,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了,我是說,嗯,我是說你看這丫鬟們才剛起來,一個個眼睛都還沒睜開了,像那些茶點都還沒準備好,怕委屈北哥你了。”
沈易北拍拍他的肩膀,隻道“我也不是來喝茶,隻是想問問你,你那邊有沒有聽到什麼風聲這件事顧玉說興國公府也會出力,隻是老興國公如今已經辭官,就算是再得皇上看重,也斷然沒有冒冒然衝進宮質問皇上的道理,我想若真的是要打聽些什麼,慧貴妃娘娘那邊應該是最快的”
周六如今是哭都哭不出來了,隻道“不瞞你說,北哥,昨晚上我進宮一趟了,隻是連我姑母的麵都沒見著,那延禧宮的宮女隻說皇上心情不大好,就連我姑母那邊都小心伺候著,我想著是今天下午再進宮一趟,看能不能打聽出什麼來。”
“北哥,其實說句難聽的,不管是你也好,還是顧玉也罷,如今就算是打聽這麼多也沒用得看看皇上那邊是什麼態度,看延禧宮上下那嚴陣以待的樣子,我看這事兒沒這麼簡單”
“你是不知道,昨兒我在延禧宮等了大半個時辰了,也就見到了我姑母身邊的大太監一麵,直說宋閣老已經將東陽伯與蠻夷聯係的信都已經交給了皇上,信裡頭並沒有說什麼要緊的事兒,沒有販賣糧草、私通兵器,可好端端的,這東陽伯怎麼會和蠻夷有聯係”
沈易北一下子就聽出不對勁來了,“你說是誰宋閣老”
周六點點頭,道“對啊,就是宋閣老”
沈易北有一瞬間的懷疑,可片刻卻是將自己的懷疑給推翻了,宋雲瑤容不下謝橘年,這是內宅之間的事情,宋閣老向來行的端坐得正,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難道就憑著幾封信能就定了東陽伯的罪嗎”
“光憑著幾分無關緊要的信,皇上自然不會給東陽伯定罪的,要不然,這個時候的東陽伯已經被問斬了,也不會坐了囚車來京城了當時我也是有些懷疑這件事的真假,可聽我姑母身邊的大太監說了,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宋閣老送上來信箋的字跡和東陽伯的字跡是一模一樣,而且東陽伯好像也會蠻夷話,在遼東的時候,和蠻夷一族的有個姑娘也走的挺近的”
沈易北算了算日子,隻道“要是不出意外,明天晚上東陽伯的囚車就能夠進京了,周六,我想去見他一麵”
“可可東陽伯是死囚啊那可是關在地牢裡頭的,哪裡能見到”周六瞪大了眼睛,隻覺得這沈易北是不是還沒睡醒了。
隻是這件事沈易北已經決定了,已經是沒了回旋的餘地。
沒過多久,顧玉也來了,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他們仨兒也就周六笨點,沈易北和顧玉那可是頂聰明的,不出半個時辰,三人就想好了怎麼下死牢了。
等著沈易北回去之後,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謝橘年,謝橘年想也不想,隻道“侯爺,明天晚上我跟著你一起去”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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