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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那邊安排好後,沈畫就來給霍延行針。
給霍延行針的過程,也是學習的好機會,沈畫剛到,顧深也趕來了。
霍延的情況跟賀宗野的情況不同,沈畫並不敢讓顧深上手。
行針完畢,顧深給霍延按摩敷藥。
沈畫擦了擦額頭的汗,跟霍延說“現在毒素行至肺上,你這些天會氣運不足,不要做運動訓練,不要練氣練聲,千萬不能劇烈跑動。如果有窒息的感覺不行,你這離不開人,如果出現窒息感,必須立刻行針救治”
沈畫皺眉“這可怎麼辦賀宗野那邊我每天都要去,還有應老先生的複診我也得跟著,我還答應弟弟大後天去看他比賽。把你交給彆人看著我也不放心,我又不能一直留下”
說著,沈畫又瞪了霍延一眼,“都是你。本來你要不每次都強行多泡一會兒藥浴,按照我預期的速度,毒素行進沒那麼快,不至於現在就到肺部。這下好了,時間沒協調過來,你說怎麼辦”
“那我跟著你。”霍延毫不猶豫地說。
沈畫一愣“啊可是我要去醫院,那麼多人,還要去體育場”
霍延看著她“大後天才去體育場,明天你去醫院,我先跟你過去試試就知道了。”
試什麼
當然試試環境了
沈畫幽幽地看他“你要是在醫院被認出來”
那就樂子大了
霍延衝她眨眼“你給我化妝,或者我找人過來化也行,沒關係,認不出的。有一年在國外做活動,我和路德維希化了妝在維也納街頭表演鋼琴和小提琴合奏,我們換了兩個地方,演奏了5首曲目,都沒有被路人認出來。”
霍延眼神裡有些小傲嬌“好多人說,我們的演奏比他們在音樂會上聽到的都好聽。”
沈畫眨眼。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可她不懂哎
那個什麼路德維希是誰,她也沒聽說過。
不過
咳,不好打擊孩子的熱情啊
她很捧場地點頭,還給鼓了掌。
霍延輕輕地哼了一聲,沒拆穿她“路德維希是維也納愛樂樂團的小提琴首席。”
“哦。”沈畫點頭。
霍延忽然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維也納愛樂樂團吧”
沈畫抽了抽嘴角“當然知道,世界上最好的交響樂團之一。”
霍延點點頭,一副你還有救的模樣。
沈畫忽然想逗他“那你呢”
“什麼”
“路德維希是最好的小提琴演奏家之一,在世界頂級樂團當首席,那你呢你彈鋼琴跟他合奏你鋼琴也很厲害”沈畫問。
霍延矜持地點了一下頭“一般吧。”
“一般呀,那跟人家首席合奏,不會不和諧嗎”沈畫眨眼。
霍延立刻忍不住瞪了她一眼,眼神相當委屈。
顧深看不下去了,無語地說“他15歲的時候,就巧合地在柏林愛樂樂團替補出場,一舉成名。”
“當時國際著名鋼琴大師要收他為徒,他不肯,說他喜歡的不隻是鋼琴,也無意做一個純粹的鋼琴家。”
“18歲的時候,他在柯蒂斯音樂學院的音樂廳,演奏了一首自己作曲的鋼琴曲,成為柯蒂斯音樂廳的經典之一沒多久,維納斯愛樂樂團和柏林愛樂樂團都向他發出了終身邀請。”
看沈畫一臉懵逼的樣子,顧深淡淡地說“他要是不回來當歌手,世界古典音樂界又要多一位天才鋼琴家和天才作曲家。他擅長的可不光是鋼琴。”
霍延看著沈畫,雙眼發亮,帶著些許小羞澀,又帶著點小驕傲。
沈畫失笑,衷心讚歎“這也太棒了吧”
霍延矜持地點點頭“還行,我最喜歡肖邦,他才是天才。可惜”
霍延大致說了一下肖邦的生平。
“他才39歲,就因結核病逝世。”
霍延的聲音忽然低沉下來,“原本原本我可能還活不到39歲”
沈畫看著他,忽然一笑,走過去揉了下他的腦袋“你比他幸運,你遇見了我,肯定不止活39歲,你能活99歲。”
“嗯。”
看他答得如此乾脆,沈畫失笑“我下去喝點水,渴,你待會兒乖乖喝藥。”
“哦。”
沈畫才剛走下去沒多久,霍延忽然坐起來。
顧深輕拍他一下“躺好,藥還沒揉完。”
霍延卻立刻就要下床,“待會兒再揉。”
可是等他跑下樓梯,沈畫已經在若有所思。
霍延有些忐忑,好像被抓包了一樣。
顧深也追出來,不明所以。
沈畫很自然地喝完手中的水,把廚房流理台上放的一杯沒喝完的水倒入洗菜池中,又跟霍延說“你也要喝水現在不能喝,喝了待會兒喝不下藥。”
霍延抿著唇,沒吭聲。
沈畫又晃著剛被她倒掉水的杯子說“倒出來沒喝完的水就彆留著了,容易滋生細菌。”
霍延好像鬆了口氣“哦。”
他又乖乖轉身上樓。
顧深在背後給沈畫遞眼色,怎麼回事
沈畫看了下還時不時忐忑回頭看的霍延,衝顧深打了個手勢,回頭再說。
霍延喝完藥一點兒都不困,沈畫也真不敢放他一個人睡這兒,就準備給他化妝,把他這個拖油瓶也給帶上。
霍延這兒有化妝品嗎
沈畫很快就知道答案。
他的衣帽間,有整整一層樓那麼大,衣服按照季節、性質、顏色分門彆類,鞋子、帽子、配飾,也全都分門彆類放好。
另外還有整整一間屋子,放的都是手表,在搖表器裡滴滴答答,每一塊都價值不菲。
化妝品,也有整整一間屋子。
沈畫不得不點頭,一個頂級巨星,似乎就應該擁有這樣的衣帽間。
要給霍延化妝,也不光是要用到化妝品,還會用到一些中藥材,改變霍延的臉部輪廓,否則還是很容易看出來。
畢竟火把的群體實在太龐大了
“要想認不出,就得把你化得醜一點。”沈畫說。
霍延一點兒都不在意,“我本來也不好看,你隨便化。”
沈畫“”
這話怕是要氣死無數人。
下手的時候,沈畫第一次體會到了為難。
這樣的一張臉,給它化醜
於心何忍
心裡想著於心何忍,她手上可是一點兒都不客氣。
在他臉上刷了植物凝膠,又上了偏深一點的粉底,填平了他過於優秀的側臉線條,額頭修得稍稍有些凸出,顯得太陽穴有點兒凹陷。
眼睛也被她動了手腳,雙眼皮大得像醫美小作坊出來的歐式大雙。
他的唇略微有些薄,顯得整個人有些冷,她把唇部改得稍微厚了一點點,不會很誇張,但跟五官精致到挑不出一點兒瑕疵的霍延比,差彆還是很大的。
“好了,照鏡子看看。”沈畫說。
霍延對著鏡子看了一眼,眨眼睛,小聲說“我能笑嗎”
沈畫“放心,隨便做任何表情,這張臉就跟你自己的臉一樣。回頭等我有時間了,給你做個仿真麵具,到時候就不用化妝,麵具一貼就能走。”
“好”
霍延立刻答應下來,又對著鏡子照照,滿意地點頭“好看”
沈畫“”
又給他配了副裝飾眼鏡,挑了一身嘻哈風格的服裝,寬鬆破洞的牛仔褲,寬大得能裝下兩個人的大t恤,再搭上一頂帽子。
老實說,嘻哈風格的衣服,個子高的穿起來也總是很難有那種效果,尤其霍延走路站立的姿態都十分筆直,根本改不了。
不過要的就是這種反差和怪異,走出去肯定沒人認得出。
臨出門,沈畫想了一下,給如今的霍延拍了張照片,發給瘋魔火把屬性的同事唐慧“給你看個人。”
唐慧的消息很快回過來“誰呀,你男朋友,身材挺好的,像我家哥哥,但臉就差得遠了,不過光看身材也值了啊,臉好歹也不難看。”
沈畫“我說這是霍延你信不信”
唐慧發來一連串白眼“我警告你啊,雖然咱們情同姐妹,可你要侮辱我家哥哥,我我我你不如來侮辱我”
沈畫懶得搭理她,單方麵宣布聊天結束。
反正唐慧認不出,那應該大部分人都認不出。
再加上醫院那個環境,誰都不會想到一向不喜嘈雜的霍延,無數狗仔費儘心機都逮不到的霍延,在銷聲匿跡兩年後竟然會忽然去醫院啊體育館啊這些地方。
沈畫帶著顧深和霍延進了醫院,沒有刻意低調,但顧深的名頭在醫院還是很響的,不少人遇見都會打招呼。
沈畫因為上次郭主任的事情,也是名聲大噪,認識的不認識的,也都不免多看兩眼。
而站在沈畫和顧深中間的男人,比他們兩個都要高,長相一般,可身材很好,寬鬆的嘻哈服裝也完全遮不住他的好身材,氣質很是優越。
都說女生是一白遮百醜,而男生就是一高遮百醜,再有這麼完美的身材,就更加容易讓人忽略他的長相。
何況,那長相也並非很醜,隻是一般化,放在一個普通身高的男人身上,很難叫人記住罷了。
沒人知道被沈畫和顧深夾在中間的男人是誰,不過顯然,兩人對那個男人都很照顧。
唐慧剛跑了一趟去拿化驗單,一回來就撞見沈畫三人。
她一眼就看到站在中間最高的那個,就是沈畫給她發的照片中的男人。
唐慧的眼神頓時意味深長“這麼快就帶出來見人啊,我跟你說,一頓飯跑不了。”
她又跟顧深打招呼“顧大夫好呀。”
顧深點點頭。
唐慧衝霍延伸手“你好初次見麵,我是唐慧,你叫我小唐就行,我跟畫畫是好朋友。”
霍延遲疑了一下,就在沈畫要幫他擋回去的時候,霍延伸手握住了唐慧的手。
他的手指並攏,指尖觸碰唐慧的手指,輕輕一握就立刻分開,最紳士不過的握手。
“你好,我叫言惑。”
唐慧“言惑姓言嗎”
霍延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脫口而出“姓沈。”
顧深“”
唐慧“沈言惑你倆還同姓啊,這要在古代,又是一出棒打鴛鴦,還是社會主義好”
沈畫仿佛明白了什麼“你彆亂猜,沒有的事。”
唐慧嘿嘿一笑“我懂我懂。”
說著,她又湊到沈畫耳邊說“近看長相真不差的,關鍵是身材太優越了好嗎,還有最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聲音,聲音也好聽嘿嘿,還有一點點像我家哥哥呀。這股不虧”
“唐醫生主任要化驗單”
“知道了知道了。”
唐慧連忙跟三人告彆,拿著化驗單跑了。
沈畫三人穿過醫院去後麵的保健樓。
路上,沈畫跟霍延說“她沒什麼惡意,她說什麼你彆當真。”
霍延點頭,垂眸“她說什麼了嗎我沒看清。”
也是,唐慧剛才說話那麼快,他跟唐慧又不熟悉,沒看清唇語也正常。
沈畫就說“沒什麼。”
顧深瞥了某個垂眸裝委屈的人,心裡泛酸水兒。
他一邊走一邊摸著手機,在某個小群裡發消息“師叔明明是女的,我為什麼要叫她師叔,不叫師姑”
周幕很快跳出來“不都一個意思麼。就像對女老師,也可以稱先生,不特指男性那你要想稱師姑也沒問題啊。”
顧深“我主要在考慮以後的稱呼問題。師姑的老公,應該叫師丈吧那師叔的老公,應該叫什麼”
周幕“師叔的老公,師公”
周幕緊跟著又是一條“什麼情況,你師叔看著不像英年早婚的人啊,這麼快找好男朋友了嗎”
顧深“估計還差點兒。”
周幕“誰啊哪家的我認識不你看著點兒,彆叫她被騙啦,她看著就不像很會挑男朋友的人我還說要實在不行的話,我湊合湊合”
顧深“嗬、嗬。”
賀宗野發的是一段語音,顯然打字對他來說太困難了。
大家前後腳走著呢,顧深不好聽語音,就轉換成文字看。
賀宗野說“有人追她叫什麼,我找人調查一下,她那長相是有點兒招人,現在社會人渣幾率太高,我先調查調查。”
顧深輕嗤“調查出來果然有點兒渣呢”
賀宗野的信息很快回過來“打斷腿。”
顧深“這是一個人民警察該說的話”
賀宗野“我說的是第三條腿。”
顧深翻白眼“怎麼才叫渣那人不喜交際,已經兩年多沒工作了,宅在家裡吃老本,身體還很差,有嚴重缺陷,屬於殘疾人”
賀宗野“那你攔著啊這貨追人前也不照照鏡子,自己什麼條件心裡沒點兒數”
周幕也急得發語音“那是長得好看我說顧深,那是你小師叔,看著點兒啊她雖然醫術比你強很多,但到底也是個女孩子,被渣男騙後果很慘的不是,心裡沒數那貨到底誰啊,你不好出麵我來,我還真不信了,什麼玩意兒也敢在哥幾個麵前胡來。”
顧深忽然有種掌控全局的快感,慢悠悠地打字“現在還隻是有個苗頭,真有進展了,我通知你們,你們管。我是小輩,不好說。”
賀宗野“那你看緊點,有消息立馬說。”
霍延在進電梯的時候,拉了顧深一把,不滿地說“走路彆玩手機。”
保健樓這邊以前給顧深留的就有休息室,如今沈畫也有這待遇。
給應老先生二診,帶霍延去不合適,就讓霍延待在她的休息室。
沈畫讓霍延每隔十分鐘就給她發條微信,讓她知道他沒事。有任何不舒服的,一定第一時間通知她,絕對不可隱瞞。
霍延也知道輕重,非常認真地答應。
沈畫和顧深去給應老先生二診。
電梯裡,顧深問沈畫先前在廚房喝水的時候怎麼了。
沈畫說“他的嘗試自己的味覺是否恢複。我跟他說過味覺會最先恢複,大概味覺恢複到一半左右,聽覺就會開始恢複了。”
顧深抿唇“這兩年來,他從來沒表現過這種急切。其實兩年前,他聽覺完全消失後,他就不再寫歌、不再彈琴,更不再唱歌,也不喜歡有人跟他說話。可他更不喜歡彆人把要跟他說的話,寫出來或者發信息。他連手機都不願意用。”
顧深看向沈畫“就連老師給他治病,都不過是因為師祖還活著,他不想讓師祖傷心,就暫時願意配合老師。我們之前就在擔心,一旦師祖不在了,他恐怕就不會再接受治療。”
“幸虧有你。”
今早的方子增減之後,應老先生的脈象也有所變化,需要更改藥方。
沈畫和顧深給老爺子診脈完,應青戎才和助理匆匆趕來。
一進門,應青戎先看了老爺子,又立刻跟沈畫顧深道歉。
“實在抱歉,公司有點急事,我過去了一趟。”應青戎主動伸手跟兩人握手。
又說道,“老爺子今天體溫已經開始變化,最高75,有微汗,咳嗽明顯減少,還能喝一點米湯。多虧二位。”
像他這樣的大忙人,能儘可能陪在老爺子病床前,的確算難得。
沈畫沒吭聲。
顧深正在翻看護理記錄下來的情況,他倒是回了應青戎一句“無妨,我們會按時來給老先生複診的。”
他又接著說“嘔逆症狀消失,大便次數也減少到2次脈象顯示,表邪已解,但上焦還有鬱熱,肺失清肅,元氣不振。所以當清宣肺熱,益氣扶元。”
這顯然是說給應青戎聽的。
沈畫點頭,直接讓顧深開方。
在開方之後,沈畫看了一遍,也簽上自己的名字,又跟顧深說“另加生曬人參6克,煎水頻服。你留下再給應老先生行一遍針,我就先走了。”
顧深說好。
應青戎親自送沈畫到病房門口,又讓助理送沈畫離開,禮數格外周到。
助理送沈畫到電梯口的路上,笑著說“今天上午公司有急事,這邊老爺子睡熟,我就跟應總回公司一趟。在五原路那邊,就是天盛體育中心門口,好像看到沈醫生了,應該沒看錯吧。”
沈畫微微挑眉,倒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嗯,我弟弟是青訓球員,隨隊來海市參加比賽,他們找的臨時訓練場地在那邊,出了點問題,不過都解決了。”
助理連忙笑著說“解決了就好,彆耽誤了訓練。沈醫生,這是我的名片,手機微信同號,煩請您惠存。專業體育場館這些我比較了解,以後若是再有需要,一個電話的事兒,半點兒不麻煩。”
伸手不打笑臉人。
沈畫笑著接過名片。
助理又說“這電梯還沒上來,要不我掃您微信”
沈畫也沒拒絕。
她對專業體育場館的確不怎麼懂,如果真需要,她也不介意用上這點兒人情。
加了微信,電梯也到了。
應青戎的助理笑著站在電梯前,目送電梯門關上,才轉身回去病房。
病房裡,顧深還在給老爺子行針。
助理輕輕走到應青戎跟前,低聲道“上午您經過天盛體育會展中心見到的,的確是沈小姐。剛我跟沈小姐求證了一下,她說她弟弟是青訓球員。天盛那邊的情況也了解到了。”
“大後天,恒深u17跟咱們藍天u17有場比賽,早約好的友誼賽。恒深u17的隊伍昨晚到達海市,預定的臨時訓練場地就在天盛體育中心。”
“上午的衝突也查清楚了。恒深先訂的場地,天盛體育中心違約,場地給了彆人,把恒深u17給趕了出去。您上午經過時看到的就是衝突現場。”
“您當時讓我過問,我立刻就聯係天盛那邊,那會兒沈小姐已經聯係好華農大學的操場,恒深u17的隊員們都已經上車準備出發。”
“幸好最後還是把人給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