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韓覺一直很相信這個說法,因此由衷感謝著章耀輝。但在知道了章耀輝的狡猾程度遠超自己的想象之後,多疑的韓覺十分願意把章耀輝想得再壞一點,更壞一點。畢竟圈子裡的人忌憚著章耀輝,不僅僅是因為其商業上的手段精準且高明。幾個身敗名裂的藝人、吃著牢飯的對頭和幾個至今無人認領的謎團,無不充分證明著黑的灰的,他章耀輝也很擅長。
如果章耀輝保留了遺書的複印件
如果章耀輝要挾我跟傻妞分手
如果
許謹歪了歪頭。
韓覺感受到了許謹探究的視線,回過神來,想到現在不是發呆琢磨最差打算的好時候。回頭再跟大家商量商量,希望工作室新招的另一隻老狐狸能給點力
“你後來怎麼沒來拿遺書”許謹問。
“我後來不記得這件事了。”韓覺說,用手指點了點腦袋,意思是因為抑鬱症,他對以前很多事都變模糊了。
“那你給我寫的信呢記不記得”
“不記得了。”
“為什麼把遺書寄給我也不記得了”
“也不記得了。”
“那給我打的錢”
“這個我記得”韓覺瞪大了眼睛。
韓覺和許謹都笑了起來。
許謹眼神閃爍,深吸一口氣,摘下了口罩,問著韓覺“那我呢”
韓覺安靜地凝視片刻,搖搖頭,輕聲說“不記得了。”
被愧疚的人所遺忘,並不代表歉意就此煙消雲散。
難道抑鬱症從那時候就有了嗎許謹越發對眼前的人感到內疚。
許謹咬了咬唇,繼續問“你記不記以前打過我”
“不記得。”
“那你記不記得,為什麼不跟媒體說你打我是因為我擅自闖進你家”
“記得。”
“你記不記得”許謹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抬起頭看著韓覺。
“那個時候吧,就覺得你一小屁孩那麼喜歡爬樓,被那麼多人罵,萬一想不開了,可能就會找個樓爬上去跳下來。死得太沒意義了。所以還不如讓他們罵我,我反正不怕罵。”韓覺說著前身日記裡的內容,想了想,還補充了一句“而且,蛋糕很好吃。”
許謹笑了,眼睛卻紅紅的,她還想問一句什麼,但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說到蛋糕,差點忘了我還約了人一起吃飯。”韓覺恍然大悟和許謹在路邊逗留了不少時間。看了看周圍,就準備告彆許謹。
韓覺沒有邀請許謹一起去吃飯,因為後援會那些人已經互相認識很久了,許謹新麵孔去了未必自在。而且會長她們也不一定肯原諒許謹。所以隻能先問問看,有機會再下次一起吃飯。
許謹沒有纏著要去的意思。不再混粉圈的她,對認識會長她們也沒什麼興趣。看了看時間,也準備走了。
“那以後有緣再見了,許謹。”韓覺說。
許謹愣了一下,而後臉上露出了口罩也遮擋不住的燦爛笑容,用力揮手道“老韓,有緣再見”
她沒有跟韓覺提過她的名字。
韓覺是聽到最後一個問題,才想起來許謹的名字。許謹這個名字韓覺大概是這輩子都忘不掉了。畢竟穿越初期,他負債累累窮困潦倒的困境,都是拜許謹所賜
告彆許謹之後,韓覺轉身看到小池和薑芸的老公往這邊趕來,樓上窗戶裡也擠著會長和胡霏她們。都擔心韓覺遇到了什麼難纏的人。
“沒事,遇到了一個熟人。”韓覺往餐館走去。
“不會是章老師吧”小池一步三回頭地看許謹的背影。
“憑什麼敢假定性彆萬一是顧凡呢”劉智傑很不服。
小池一個舍身技,撲過去和劉智傑撕打起來。
我打不過那群老八婆,難道還打不過你這個在後援會處於食物鏈最下層的傑寶嗎
韓覺沒有理他們,一個人走到包廂和大家彙合。
看著包廂裡的人也為誰能和韓覺坐一桌而撕打起來的眾人,韓覺笑著歎了口氣。
老朋友啊老朋友,你錯過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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