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魅術,竟然是能越級打架的
安稚趕緊確認一遍,“就算是高階,中了低階的魅術也會動不了”
符淵的眼睛還在銅爐上,嗯了一聲。
安稚立刻問,“那如果不像魅蝠那樣天生會的話,其他人要幾階才能學”
符淵聞言怔了怔,不再挪暖爐了,抬起頭。
“幾階都可以。”
安稚緊接著問“那你能教教我嗎”
安稚很想學。
因為安稚兩次遇到危險,從高階的炎鬼手裡逃脫,讓對方沒有立刻下手殺她,都是靠她絕世名寵的吸引力。
她的吸引力很有用,但是還是遠沒有魅術有用。
魅術不止能讓人不舍得下手,還能讓對方癱倒在地,渾身抽搐,徹底喪失攻擊力,就像自帶有奇效的麻藥。
用魅術難得地可以越級打架,這是安稚到現在為止,見過的最有用的功夫。
安稚懷揣那麼多人覬覦的地魄靈元,隨時都可能會遇到危險,如果學會魅術,對付高階對手時,就容易多了。
符淵沒有出聲,望著安稚,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好半天,他才問“你想學魅術對彆人用”
安稚點頭“對。我覺得這門功夫特彆有用,可以對付比我厲害的那些人,比如炎鬼啊,善嘯啊,央漓啊,就全都不怕了。”
符淵依然沒說話。
一瞬間,熟悉的感覺排山倒海,洶湧而來。
符淵又對她用了魅術。
這次和白天在魅蝠的山洞裡時不一樣,符淵一點都沒在客氣,不是一點點慢慢加上來的,而是一上來就把狀態拉到全滿。
安稚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眼前的符淵就站在幾步外的床邊,高大挺拔,俊美到不可思議,一雙長長的貓眼半眯著,望著安稚,麵沉如水,眼神含義不明。
安稚不由自主地在床上用膝蓋往前蹭了幾步,就像遇到磁石的曲彆針一樣,自動向他靠近。
符淵終於微笑了一下,挑起她的下巴,俯下身,望進她的眼睛。
安稚滿腦子都是他的眼睛真漂亮,鼻子也好看,尤其是唇形,形狀優美,弧度誘人,看上去就很好親
優美的唇形忽然動了,吐出幾個字,“好。你想學,我就教你。”
魅術的感覺瞬間消失,安稚驟然清醒了。
符淵已經離開她,直起身,正色道“我要講了,你聽好。”
符淵把魅術該怎麼調動靈氣,怎麼運功,怎麼施法等等法門全都詳細講給安稚聽。
“你等等”安稚跳下床,艱難地爬過暖爐,跑到外間,在玲瓏匣裡翻了半天,終於找到符淵帶過來的筆墨紙硯。
她抱了一大堆東西回來,趴在床上,把東西都攤開,厚厚地墊了一摞紙,用狗爬式的毛筆字吭哧吭哧地把符淵剛剛講的重點記了下來。
怎麼看,都是一個好學生。
符淵也絕對稱得上是好老師,耐心地等著她用烏龜爬的速度寫字,講得又慢又細致,有問必答。
講了半天,符淵問“會了你要不要試一試”
這就可以試試了真的
安稚把知識點在腦中過了一遍,開始認真施法。
片刻後,就忍不住問符淵“你有感覺了嗎”
符淵站著不動,淡淡答“一點點。繼續努力。”
安稚有點挫敗。
心想初學乍練,效果好像不太顯著,是不是應該像魅蝠小哥哥們那樣,唱個曲跳個舞什麼的說不定會有加成。
不過在符淵麵前唱歌跳舞,實在有點丟臉,安稚打起精神,再接再厲。
又過了一會兒,安稚發現了變化。
符淵的耳根泛起了一抹熟悉的淡淡的紅暈。
“有效果了嗎”安稚心中很驚喜,卻不敢鬆懈,小心地分神問他。
符淵沒有回答,反而問了個怪問題。
“安稚,你知道為什麼魅蝠沒有修為,卻敢肆無忌憚地施法”
符淵看著她,沒等她說話,就自己先回答了。
“那是因為魅蝠給你看的是幻影,你捉不住它。如果是你的話,隨便對高階修為的人用魅術,你猜會發生什麼”
安稚已經覺得大事不妙。
符淵吐出三個字,“會這樣。”
符淵向前一步,單膝跪上床,攬住她的腰,輕巧地向下一壓。
安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按在床上。
他把她壓在身下,墨發水一般垂落,垂眸望著她。
安稚掙紮著分辯,“可是剛剛明明是你親口說的,高階也會被低階誘惑,照樣倒在地上動不了”
符淵騰出一隻手,輕輕幫她把鬢邊的頭發順到耳後。
他的手指有點燙,耳根上的紅暈蔓延開來,低頭凝視著安稚。
“你剛才說,你要對付的是央漓,央漓的修為和我差不多,修為高到這種地步時,就算你把魅術練到極致,在你能讓他癱倒在地動不了之前,他還來得及做很多很多事。”
他壓了下來,向安稚貼近,直到幾乎碰到安稚的嘴唇,在將吻未吻之間,才停了下來。
他漂亮的眼睛離得那麼近,像魅惑人的旋渦,嘴唇氣味清新,若有若無地擦著安稚的唇瓣。
安稚的腦子徹底亂了。
心跳得快到要跳出胸膛,頭一陣又一陣眩暈。
眼前這隻大貓無比可愛,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誘惑,又像是種邀請。
安稚滿腦子都是隻差一絲距離,真向前一點,又會怎麼樣呢
這,不太,對勁。
安稚用手撐住他的胸膛,把他推開一點,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遠。
“符淵,你是不是在偷偷對我用魅術”
用得不多,沒有那麼明顯,不太容易察覺,可是又不少,讓她有克製不住想親上去的念頭。
安稚沒有證據,但是忍不住想說出來。
大貓清澈的眼睛依舊望著她。
他不動聲色地否認,“我沒有。你想太多。”
符淵放開她,從她身上起來,順手也拉她起來,“我就是想告訴你,魅術絕對不能隨便亂用。”
安稚挑挑眉。
魅術不能亂用,說就行了,非要自己親身示範,剛剛教人的時候還教得那麼認真。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安稚理了理弄亂的頭發,坐在床上,心中有點泄氣。
好不容易才學了一種能越級打怪的本事,還不能用。
符淵偏頭看看她,伸手揉揉她的腦袋,把她才理順的頭發又弄亂了。
“不要總想著投機取巧,老老實實一級一級地升階,總有真的修到高階,誰都不怕的時候。”
他剛剛還把人壓在床上,這會兒又一本正經起來。
符淵繼續一本正經神態自然地問“你今天試煉的時候那麼用功,靈元穩麼晚上真的不用跟我一起睡”
一起睡一起睡他在說什麼限製級的話題
安稚當然知道他說的是用撣子安撫靈元的事,不過這措辭聽起來十分不對勁。
和撣子一起睡這件事太有誘惑力,安稚還是堅決抵製住了。
“不用,沒事。真有事的話我再找你。”
符淵沒再說什麼,站起來乖乖回了外間。
桌上照明的燈火熄了,裡外兩間都暗了下來,隻剩銅爐溫暖微弱的光。
安稚倒回床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夢裡一會兒是人形的符淵,壓在她上麵,一會兒是貓形的撣子,用柔軟的毛毛親昵地蹭著她的臉。
再醒來時已經是早晨,窗外的天已經放晴了,山上的積雪反射著日光,格外明亮。
安稚看見,符淵竟然是撣子的樣子。
而且他也根本不在外間。
他就站在安稚的裡間的門口,正在弓起身,擺好姿勢,準備跳過攔在門口的銅爐。
“符淵”
安稚出聲叫他。
符淵已經開始起跳了,被安稚叫了一聲,嚇得猛地一抖,嘭地一下撞在銅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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