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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愈生果換送他回去,木澍濡怎麼想都覺得對寒乾來說太劃算了。
而且本來就是寒乾一聲不吭地把他拉回來不是嗎他不想回來,想回去。
沒想到寒乾一點開心樣子都沒有,甚至變得更恐怖了。
他極力忍耐,被緊緊握在手裡劍也在顫抖,喑啞劍鳴聲清晰可聞,在那一瞬間冷到湖麵結冰。
木澍濡本就怕他,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後退一步,抿緊唇,再不說話了。
“不可能。”寒乾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帶著冰渣子。
寒乾這個人怎麼這樣,天下第一尊者,還因果竟然這麼沒誠意
木澍濡再也不想跟他說話了,向湖而坐。
“不用他送。”荊星闌冷哼一聲,聲音堅定,“等我接你過來,相信我,不用過多久。”
“嗯。”木澍濡眼裡重新燃起歡快小火花,“相信大師。”
寒乾差一點就要再次飛過去,取了這個人頭。
他忍了又忍,漫長一生也沒受過今天這麼多氣。
歎息一聲,寒乾席地而坐,繼續修煉。
木澍濡抱著唔唔和小鳳凰回到自己水屋裡,好久沒回來了,久違地躺在自己舒適床上,一向隨遇而安他竟然睡不著了。
今天發生太多事了。
他在卡麗星球忙活了大半年之久,熟悉那裡規則和文化,時間不長,但對那裡有了歸屬感,眼看馬上他就要有流動人口了,沒想到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回來了。
還是被寒乾拉回來。
寒乾欠了他因果,以後在天衍大陸他會好過很多,不用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但他依然不想留在這裡。
翻來覆去睡不著木澍濡,從床上坐起來,赤腳走到窗口,看到了在外麵修煉寒乾。
月光下,寒乾隨意坐在那裡,便穩如一座山,什麼都不能撼動他。
不得不說,他坐在這裡,木澍濡竟然有點安心。
因為確定寒乾不會讓他死,那他在這裡,天衍大陸就沒人能傷害他。
第一次這樣看寒乾,木澍濡發現其實寒乾長得很好看,尤其是鼻唇,有點熟悉好看,隻是他氣勢掩蓋了容貌,不會有人發現這一點。
深厚靈力從他體內溢出,周圍有生命一切都受益良多,最大限度地向他靠近,荷花向他方向彎了枝,小魚兒遊到他附近,和天衍大陸上人一樣。
木澍濡回到床邊,而他卻隻想離他遠點。
木澍濡拿出筆給大師寫信,寒乾在這邊,好多心裡悄悄話都不能當麵說了,他寫滿不舍和想念,讓首首送給大師,然後,帶上耳機,讓小藍給他放了一首舒緩歌,看著漫天星子才睡慢慢睡去。
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比以前更差,都會變好。
一夜好眠,第二天醒來,木澍濡換上一身下田衣服,戴上帽子,背上裝著唔唔和小鳳凰背簍,準備去摘桃花。
那棵桃花古樹距離他住地方有些遠,需要禦劍,木澍濡原本劍送給步炎彬用,他在儲物儲物鐲裡翻騰,想找找有沒有趁手劍時,一把劍出現在他麵前。
也算半個煉器師,隻需要一眼劍木澍濡就知道這把劍厲害之處,他原本那把劍和它一比,就成了弟弟。
寒乾麵無表情,實則心裡緊張,尤其是木澍濡看向他時候。
看到木澍濡接過那把劍,他緊繃心一下放鬆,不知道心裡多開心,萬年平嘴角不太熟練地揚起。
“我修為太淺,這把劍怕是駕馭不了。”木澍濡好奇地看了看,禮貌地把劍推給他。
寒乾嘴角僵住了。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儲物法寶,不開心地發現裡麵一大堆法器珍寶,竟然找不出一把適合木澍濡劍。
“我這樣小人物,修為淺薄,還不努力修煉,尊者應該最是厭惡不恥吧。”
經過昨天相處,木澍濡膽子大了一點,也能笑著對寒乾說這樣話了。
“不是,你最好。”寒乾毫不猶豫地說。
“你們說,寒乾是不是有點奇怪”木澍濡背著背簍裡唔唔和小鳳凰,邊走邊跟它們說話。
雖然他沒去過擎天宗,關於擎天宗和天極峰事也聽說過不少,寒乾作為擎天宗執劍長老,對擎天宗眾人要求極高,尤其是天極峰。
天極峰弟子,被外人稱為天選之子,每一個拿出來都是修仙界響當當人物,這群修為遠超同齡人弟子,可不止是天資好而已,聽說他們都是日夜不休地修煉。
以前幾次見到寒乾,木澍濡也能感受到他對於弱者和不努力修煉人厭惡。
小時候因為沒學會禦劍,小馬都被他打死了。
第一次進秘境時候,也被他說沒實力了。
現在怎麼就不一樣了呢
他最好
這話怎麼聽怎麼奇怪,怎麼聽都不像是寒乾會說話。
“唔唔”很奇怪,有點傻。
木澍濡笑了笑,傻那也不至於吧,“唔唔膽子也大了,敢說寒乾傻,你以前不是也很怕他嗎”
“唔唔”
“你看看小木,小木一點都不怕他。”
他們說說笑笑,走了大半個時辰才看到那棵桃花樹。
好久不見,再一次看到古樹,木澍濡眼裡依舊是驚豔,古樹無言,綻放著幽香,如雲如蓋鮮花給人感覺不是熱鬨,反而讓人呼吸變緩,心靜神寧。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安靜地欣賞這樣美景,古樹邊兩隊人馬正劍拔弩張,氣氛緊繃,一觸即發。
木澍濡忽然在秘境中看到這麼一群人有點懵。
他都習慣偌大秘境中隻有他一個人了,一下看到這麼多,還沒反應過來。
劍拔弩張兩隊人看到他也有點恍惚。
他們都在秘境中提心吊膽,生怕被偷襲,被殺人奪寶,還要一刻不放鬆地尋找珍寶,一直緊繃著心弦。
而這個好看到不似凡人少年,竟然挽著袖子,被著背簍,手裡還握著一捧鮮花
您來秘境是采花玩嗎
這麼寶貴機會,還這麼優哉遊哉,你確定這樣回去不會被掌門打死嗎
“木澍濡你不是死了嗎”
詭異沉默之中,忽然響起一道尖銳聲音。
木澍濡順著聲音看去,竟然是熟人。
他左手邊一隊人,裡麵有好幾個熟人,沃雪派大師兄和六師兄都在,不過,二師兄步炎彬竟然不在
“真是你你竟然沒死”六師兄一臉憤恨和不甘,“那我們、我們算什麼”
木澍濡和以前有點不一樣,要說哪裡不一樣,就是變得更加妖孽了,但還不至於讓人認不出來。
木澍濡茫然,“你們怎麼了”
繼而他想到了,他看向六師兄苗浩成膝蓋處,“難道你也給我跪了七天”
苗浩成好像被踩到尾巴貓,不僅是聲音尖銳,臉上全是恨意,也不管對麵人了,舉著劍就衝木澍濡而來,“我要跟你拚命”
他們給他跪了七天,不僅腿差點跪廢了,修為也停滯了,靈力無法通過膝蓋,堵塞凝滯,還怎麼像以前那樣修煉
而木澍濡他竟然還活著,看樣子還活得不錯
那他們之前跪了那七天算什麼
給這個在沃雪派什麼都不是野種跪了七天,結果他好好地還活著
如果不是他,他們怎麼輪到現在一個三流門派都能在他們麵前嘚瑟
苗浩成心裡恨意蔓延到臉上,扭曲得令人不舒服。
木澍濡注意到他腿確實不像以前那樣利落,他抿唇,一點也不覺得愧疚。
他腿跪廢了,不去找到那個讓他跪人,反而來怨恨他,還想殺了他。
就因為那個讓他跪人是他一生都無法撼動分毫渡劫期老祖,而他是可以隨便欺負出氣人嗎
木澍濡寒涼心裡,生出一股怒氣。
當時在秘境,他這位六師兄就涼涼地說,他既然要被留在秘境了,不如把儲物袋拿出來。
在沃雪派也是這樣,苗浩成沒有大師兄修為,沒有二師兄家世,比不得他們就來他這裡找存在感,把自卑發泄在他身上,再從他身上找自信。
欺軟怕硬慣了。
可木澍濡已經不想讓他欺負了。
木澍濡將花放進背簍,手裡沒有任何武器,但一點也不害怕。
苗浩成劍即將靠他時候,木澍濡抬起手,隻是他還沒來得及做什麼,苗浩成發出一聲淒慘痛苦叫聲,“啊啊啊”
他胳膊從肩膀處被削掉,鮮血飛濺,還溫熱鮮血,濺在周圍除了木澍濡外每一個人身上。
修仙之人斷手斷腳都不怕,他們身體經過淬煉,自愈能力遠非凡人能比,像這樣胳膊斷了,血應該立即止住才對,可苗浩成肩膀處血流不止,身體裡血好像要流儘一樣。
鮮血要流儘,他要死了。
感受到死亡氣息,苗浩成一臉驚恐,不斷慘叫著,用慌亂無措眼神看向周圍人。
周圍沒有人一個人敢上前幫他止血,甚至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他們顫抖著跪倒在地上,第一次知道渡劫期威壓是多麼恐懼。
那把削掉苗浩成胳膊劍,穩穩地立在他們麵前,好像懸在頭頂,隻要他們動一下就能讓他們灰飛煙滅。
他們臉上濺到血就是死亡警告。
那滴還有餘溫血從臉上下滑,血滴融合了冷汗,越來越大,每一秒都是煎熬,等血滴從臉上掉落後,不少人直接癱倒在地。
“唔唔。”
唔唔和小鳳凰從背簍裡爬出來,看到在木澍濡麵前,顫抖著跪倒一地人,好奇不已。
他們怎麼怕成這樣這麼狼狽,看著慘不忍睹。
木澍濡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那把劍,正是剛才寒乾要給他那把。
苗浩成已經暈倒了,這裡哪裡還有剛才劍拔弩張氣息,隻剩安靜到恐怖死亡氣息。
苗浩成鮮血染紅了地上桃花瓣,剛才耀武揚威人現在不知道是死是活,木澍濡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想法。
天衍大陸就是這樣,強者為尊,強者更甚人間帝王,殺死一人如同碾死一直螞蟻,沒有人會說什麼,何況是像寒乾這樣強者。
他身處在那樣位置,殺一個人都不需眨一下眼。
就像當時想殺死他一樣。
木澍濡抿唇,繞過這一地狼狽,向桃花古樹走去。
爬到桃花樹上後,木澍濡埋了一層陰霾心,忽然亮了起來。帶著一朵粉桃花小粉,撥開樹枝,探出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