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郡聽了焦凜話,看向比試台上那個人眼神也有些不同了,他找出那人詳細記錄,交給焦凜,焦凜拿給寒乾。
寒乾邊看邊皺眉,一個獵戶兒子,這樣出身,就連放到木澍濡院子裡伺候他,寒乾都覺得不太行。
看資質,在其他門派是好苗子,在天極峰也隻是一般。
可木澍濡看得那麼專注,寒乾還是把那個人記錄留下了。
木澍濡哪裡知道寒乾在想什麼,他隻是覺得台上那個人有些熟悉,一邊看著他,一邊認真回憶。
他五歲那年一下遇到了很多人,他不可能全部記得,可有一些人樣貌記得很清楚,一個是寒乾,還有一個他最羨慕人,送他去沃雪派獵戶兒子。
獵戶兒子比他大一些,他說不出來什麼優點,還會吃肉後把手上油膩抹在木澍濡身上潔白衣服上,但木澍濡不得不承認,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是木澍濡最羨慕人。
送木澍濡去沃雪派時候,獵戶要帶著他兒子,確實是想試試,看他兒子有沒有機會能趁此機會進入修仙門派,從此做個仙人。
當時那樣情景,他們當然不敢提出要留在沃雪派,看到那樣情景,害怕地偷偷離開了。
他身上還有小時候影子,如果木澍濡沒認錯話,他就是獵戶兒子。
沒想到,後來他真進入修仙門派,成了修真弟子,並且取得了這樣不俗成績。
木澍濡忽然笑了,小時候那麼羨慕他,現在一點也不羨慕了。
他也有爹爹了,他爹爹還長得那麼好看,還很厲害。
看到木澍濡笑,寒乾立即下決定了。
獵戶兒子敗了,敗在一個天極峰弟子手下,可他不覺得怎樣,其他人也是,一個非擎天宗弟子能走到這一步,已經很厲害了。
比賽完之後,兩人對著寒宇和寒乾行禮,他好像這才看清木澍濡,臉上忽然出現一抹驚喜,“你不是木木嗎”
“你還記得我嗎是我父親一路護送你去沃雪派,我們曾一起吃飯一起睡覺。”
寒乾看向木澍濡,木澍濡點點頭,“我記得你。”
原來是這一層關係,寒乾點點頭,沉吟片刻,開口道“你以後便留在天極峰修煉吧。”
誰能想到剛比賽輸了還有這樣驚喜,獵戶兒子立即跪在地上,“謝尊者”
“叫什麼名字”寒乾問。
“弟子名張大福。”說出自己名字,他有些彆扭。
“以後就叫焦福吧。”顯然,寒乾也不能接受名字。
“謝尊者”焦福驚喜不已,立即又磕了一頭。
木澍濡有些疑惑地看向寒乾,寒乾對他笑笑。
台下人都羨慕得不行,誰不知道擎天宗“焦”字輩弟子是什麼地位,說實話,就連很多擎天宗弟子都沒有資格名字裡帶一個“焦”字。
每個人剛出生時候都有一個名字,真正進入大門派開始修煉後,掌門或師尊會賜一個在修仙路上名字,這個名字代表自己,也和宗門有著聯係。
寒乾、寒宇都是這樣。
和宗門有聯係,在某一些方麵說就是受宗門庇護。
台下人議論紛紛,很多人看著木澍濡就像看祥瑞神獸。
這是上午最後一場比賽,寒宇和寒乾說了幾句話,要他和木澍濡一起去太初峰吃午飯,這時候有個年紀有些大出現在台上。
擎天宗弟子要趕他下去,他大喊著“尊者”,迎來眾人注視,眾目睽睽之下,老頭有些猶豫,寒乾看過來後,好像喚起了他某些恐怖回憶。
木澍濡認識這個人,他是沃雪派長老。
寒宇和寒乾也見過他,他們去沃雪派看木澍濡命燈時,這個人就在場,戰戰兢兢地回話。
沃雪派從某種意義上說,也算是擎天宗附屬門派,來參加擎天宗門派大比很正常,寒宇讓弟子退下,問他“什麼事”
沃雪派刑罰長老,戰戰兢兢地說“能否私下和寒乾尊者說幾句話”
寒乾對沃雪派人態度早已不同,心裡不喜,自然不想跟他們多說什麼,“有什麼直接說。”
他們能說什麼,他絕對不會同意讓木澍濡回沃雪派,讓木澍濡做掌門他都不同意,一定要生活在天極峰才行。
沃雪派長老很猶豫,那麼多人都在看著他呢,寒乾尊者明顯已經不耐,再看看步炎彬和焦福,他下了決定,人多不好,但可能也是好事。
“木澍濡他曾看小女沐浴,請尊者做主。”
木澍濡“”
木澍濡“”
吃瓜木澍濡一愣,接著一驚。
不管是什麼人都看向木澍濡,連寒乾都驚訝地看向他。
“我沒有”木澍濡立即站起來,“我真沒看。”
既然下定決心當著這麼多人麵說出來了,長老當然不能讓他再反駁,“是真,步炎彬可以作證。”
步炎彬“”
長老很有底氣地說“正是步炎彬發現,這件事整個沃雪派都知道。”
步炎彬“”
讓他去死吧
木澍濡“。”
“我真沒有。”木澍濡麵對這麼多人注視,弱弱地為自己辯解。
他看向步炎彬,步炎彬想要哭了,“不是他,不是他,是我看,是我看”
“當時證據確鑿,整個沃雪派都知道,你現在為什麼又反悔了”長老話裡意思很明顯,你不要因為害怕就反悔啊。
這麼多人都看著,寒乾也看向步炎彬,眼神冰冷
步炎彬真想死了,他恨不得回到過去呼死那個作死自己。
“小女清白都被看去了,請尊者一定要為小女做主。”
寒乾“。”
他看向木澍濡,但眼裡沒有責怪,寒宇也看向木澍濡,眼裡有些揶揄。
木澍濡“。”
他真沒有。
木澍濡和寒乾都不說話,這麼多人看著呢,寒宇輕咳一聲,“先帶令愛來擎天宗,詳細事我們再好好商討。”
長老滿意了。
步炎彬覺得自己這次真要死。
“你都聽到了,我當時也說了,可是沒人信我啊。”步炎彬跟在木澍濡身後,想要哭,“木澍濡,你一定要救我一命,讓尊者手下留情。”
“我哪有資格”木澍濡也愁眉苦臉,寒乾說先見見師姐,他有點害怕,見師姐做什麼
“你有資格你有肯定有啊,整個擎天宗都知道你有”步炎彬說“說實話,你是不是尊者兒子啊我想了想,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剛才還愁眉苦臉木澍濡,臉上立即出現一朵笑花,“不是,我已經知道我父親是誰了。”
“是誰”步炎彬驚訝地說“竟然不是尊者”
木澍濡當然不會告訴他,拋下步炎彬,趁著寒乾去掌門太初峰,木澍濡想回去給爹爹留個消息。
沒想到,房間裡有驚喜等著他。
“你來了”木澍濡驚喜地說,眼裡嘴角都是笑意。
他還叫不出父親,但歡喜是誰都能看出來。
“你”木瀛不太滿意,“怎麼不叫爹爹”
木澍濡站在那裡,眼睛亮晶晶,嘴巴張了張,手指緊張地捏著衣角,反複嘗試好幾次都沒叫出口。
他很想叫出來,十幾年來練習了無數次,這個場景想象了無數次,可這一刻真正來臨時,他卻怎麼也叫不出口。
木瀛心疼地捂住他嘴,“先不要叫了,慢慢來。”
木澍濡有點著急,但木瀛已經不想讓他現在叫了,他不知道他剛才樣子讓他多心疼。
“是爹爹對不起你。”木瀛眼裡傷痛清清楚楚地展現在木澍濡麵前,“都是因為寒乾,我一定要殺了他”
“寒乾”木澍濡麵露疑惑。
木瀛沉默地拉開自己領口,一條形容可怖扭曲傷疤長在他心口處,白皙皮膚讓那條傷疤看著更可怕。
“這天下也隻有寒乾天極劍能傷我至此,讓我在鬼門關走一遭。”
木澍濡怔怔地看著那條傷疤,手緊緊攥在一起。
“如果不是他差點殺死我,我不得不閉關療傷,你也不會”
木瀛話還沒說完,眉頭一皺,立即拉著木澍濡向後退了一步。
他們剛才站立地方,一把劍插入土中,裂痕正在不斷蔓延。
“寒乾你想殺死我們父子兩個嗎”木瀛那張妖孽臉上,恨意翻湧,“你敢動我兒子一根汗毛試試”
“閉嘴”寒乾似乎氣極,院裡湖結了一層冰,“他不是你兒子。”
寒乾收起劍,淩厲劍勢帶起一股獵獵風聲。
木瀛冷笑一聲,一點也不怕他,手中出現一條血藤,那條血藤衝天而起,眼看就要向寒乾衝過去,又生生停在半空。
木瀛看著擋在他身前瘦弱身軀,心裡戾氣一一化解。
少年修為隻有金丹期,身軀也並不高大,伸開來護著他胳膊更是細細,但帶著一往無前決絕,“不要傷害我爹爹。”
木澍濡這樣決絕動作,和仇恨眼神刺痛了寒乾,他啞聲說“他不是你父親。”
木澍濡肯定地說“他是,我能感受到。就算我死,你也能再傷害他。”
寒乾臉色難看到極點,“他不是,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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