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卻有了從來未有過的,生的希望。
想到這裡,虞明瓊看著眼前的明湘,仿佛又回到了當時滿懷期盼與感激的時光。
她想也不想把那翡翠鐲子塞到了明湘懷裡,對明湘揚起笑容道
“娘娘,要鼓起勇氣啊。”
明湘一怔,看著虞明瓊明亮又充滿真摯的眼睛,心中驀然閃過什麼,連虞明瓊又說錯了稱呼都沒有注意。
這個時候,牆外忽然傳來一聲呼聲。
“明瓊,你在哪裡”
虞明瓊連忙應了一聲,胡亂整理了一下衣角。
虞夫人的身影出現在廊前。
她見到明瓊時,鬆了口氣,卻又在一瞬間見到了明湘,麵色頓時帶了些自慚形穢的凝滯。
明湘微微垂眸,朝著她道“母親。”
到底是養了自己十幾年的女人,曾經再怎麼怨恨她,然而真見到她惴惴不安地站在自己麵前,明湘還是不由自主說出了那兩個字。
虞夫人眼中閃過淚光。
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抽著鼻子道“明湘,謝謝你還願意叫我一聲母親。”
明湘答道“這是應該的。”
虞夫人聲音裡含著一絲哽咽道“你現在的日子,不是我們能左右的,可是你若有什麼難處,沒有人替你分憂,你儘管可以找母親。母親哪怕沒用,讓你寬寬心還是可以的。明湘,我們希望能重新成為你的依靠。”
明湘心中微酸,點了點頭。
“我該走了,母親。”
她把那翡翠鐲子遞給虞夫人。
虞夫人搖了搖頭,“你若不喜歡,扔了便是,這本來就該是你的東西。”
“家裡還有你留下來的事物,我都給你留著,你以後想要了,便回來尋。”
明湘沒有強求,她們之間有傷害有隔閡,想要回到原來母女之間親密信任的狀態,還有一段路要走。
她起身離開,因為她覺得,她該做一些事了。
明湘坐在馬車上,看著車窗外閃過的一幕幕景色。
那裡有孩童在吃著糖葫蘆,有年輕貨郎吆喝著手藝品,有提著籃子賣著黃花的姑娘,還有垂垂老矣結伴在一起走路的老人。
每個人,仿佛都有自己的生活。
那她生活的方向應該在哪裡
她腦海閃過一絲迷茫,忽然發現,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教過自己,她的未來該會在哪裡。
馬車轔轔,轉過巷口,四周遠離了吵鬨,變得安靜起來。
馬車停了下來。
明湘如往常一般下了馬車,她在走神,以至於沒有發現,馬車停的比以前早了些,以至於現在還沒有到燕國公府門前。
然而她下了馬車的一瞬間,便見到了站在府門前,披著一身黃昏晚霞的男子。
他站在牆邊,臉上有著焦躁和不安,不像是一個執掌一國的君王,反而像是一個因為初次約見情人而感到緊張的毛頭小子。
明湘的心忽然漏了一拍。
在她見到他的那一瞬間,趙據也望到了她,大步奔來。
他站在她麵前,定定看著她,蹙眉道“他們說你等一下就回來了,孤在這裡才好見到你。”
明湘望著他。
他忽然抿緊了唇,一把把她抱進了懷裡。
用力的,恨不得揉進骨頭裡的力量。
明湘心中一酸,他還沒說出什麼來,她卻覺得心跳的厲害,無數熱流從心中奔湧而出,又從眼中流淌而下,沾濕了他的衣襟。
“孤錯了明湘。”
他抱緊了她,聲音有幾分顫抖。
“你能原諒孤嗎”
明湘忽然痛哭出聲。
她軟在他懷裡,不斷地用粉拳捶他的背。
“你是個混蛋”
“你說得對,孤就是個混蛋”
他抱她抱的更緊了一些,幾乎是用祈求的聲音道。
“跟我回去,好嗎明湘”
燕國公府石獅子旁,藏著兩個生的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小公子。
顧尋好奇問道“陛下為什麼要抱住六姐姐啊”
這對雙胞胎是剛剛被接回燕國公府,在那之前,顧恪費了好大的力氣讓他們不要叫“貴妃”而是叫“姐姐”。
顧覓深沉道“或許這就是男女之情吧。”
顧恪走過去,一臉黑線地一手一個把兩個兒子拎了起來,十分理解為何大女兒總愛這麼教訓這兩個小魔王。
顧尋被顧恪拎著後襟,腳在半空亂蹬,眼尖地高聲道“啊,父親,陛下在啃姐姐的嘴巴”
顧恪身子一僵,一時間恨不得把自己兒子的嘴給堵住。
知道陛下在外麵等著明湘,顧恪怎麼可能放得下心來,就站在這裡盯梢,誰知道不小心被剛回家的雙胞胎看到了,非要跟著他來,這下果然壞事了。
那邊,明湘聽到顧尋的聲音,羞的拚命推開趙據,便見到伯父站在那裡一手拎著一個堂弟,咳了一聲又咳了一聲。
趙據抱緊了明湘,冷冷盯著顧恪。
顧恪勉強保持冷靜道“陛下,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去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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