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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詭見相爺早朝回來後,整個人都冷冰冰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昨日娘娘回京,皇上肯定是去了鳳梧宮,不定又惹了什麼腥氣,惹的相爺不快、
誡諂下手就是太輕了,要不然讓她在床上養個一年半載看她拿什麼氣相爺紅顏禍水陰畫死的冤枉
徐家後宅的正房內,徐老夫人嚴厲的看著兒媳婦,談不上對兒媳婦滿不滿意,隻是她老人家從嫁入徐府起便是這樣的性子,在徐家生活多年性子更嚴厲了。
齊西雨笑笑“娘說的對,我看輕夢也挺好的,兒媳嫁入徐家多年,一直沒有身孕,未能給徐家添丁,若是有輕夢妹妹為兒媳分擔,兒媳肩上的擔子也輕一些。”
徐老夫人看她一眼,頗為不滿意她混不在意的態度“庶子終究是庶子,你怎可說你肩上沒有擔子。”
“兒媳愚鈍。”
徐老夫人冷哼一聲,平時看著乖巧聽話,在大是大非麵前就沒了主意任人捏圓捏扁的走,怎麼能支撐起徐家的家門。當年那個隻會跟人攀比的小丫頭片子都成皇後了,她徐家的兒媳還一副軟綿綿的樣子。
若不是怕有亂家之相,她早就把比主母門第高的妾室抬進來了,結果她還弄不清自己的劣勢,還有功夫在這裡大度賢惠
齊西雨陪著笑,對徐家的老太太笑就對了,她和徐相怎麼生孩子,徐相日理萬機,能回幾次後院,回了也是忙到天亮。
齊西雨不在意徐相這些,但老夫人在意啊,她除了依照老夫人的話去說,有什麼辦法,何況相爺前段時間還幫她卸了齊家布在京城的棋子,沒道理不幫著相爺說話。
其實她這段時間有個大膽的揣測,是不是相爺不能要不然,說不過去輕夢和無思為什麼也沒有身孕啊。
這話不能無的放矢,就算是事實,她也不會露一絲口風出去。
徐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冷哼一聲“我遞折子進了宮,讓皇後娘娘請宮裡的婦科聖手給你把把脈,你好好的將養身子。”
“是。”
“下去吧,輕夢的事情你準備準備。”
“是,兒媳告退。”
翌日一大早,明珠腳步踉蹌的進到內殿,膽戰心驚的看著還在醒目的娘娘,整個人都不太好。
戲珠詫異的看她一眼。
明珠深吸一口氣,冷靜冷靜,又不是什麼壞事,她急什麼,平白給娘娘招惹是非“嗬嗬,娘娘,您也不看看什麼時辰了,又起晚了是不是。”
品易看眼明珠,心裡已經明白她要報核實了,但明珠擔心多餘了。
戲珠嗔她什麼“亂說什麼,娘娘寅時起來送的皇上。”
“還不是又躺回去睡了。”
走珠的人推下。
品易撫娘娘起來,退到一旁。
戲珠在角落裡盯著明珠,想從她眼中看到什麼。
明珠不讓她看。
宮侍服侍娘娘淨麵,梳頭,穿衣,一係列的事情忙完等人退下去已經過去半個時辰。
品易看眼房內值崗的人,揮揮手,把人帶了下去。
端木徳淑叉著腰,活動活動腿腳,打了一式虎戲“說吧,臉上都要憋不住了。”
“娘娘,奴婢可說了,您要挺住。”
端木徳淑沒有回話,有什麼挺不住的。
“鎮西王把冷員外家的女兒剁碎了,腦袋放在肉上給冷員外抬過去了”
端木徳淑手裡的動作頓住,看著明珠。
明珠點點頭,千真萬確“這件事在聖都鬨的很大,員外家已經告到順天府了,可人是在鎮西王府出的事,鎮西王咬定是在幫冷家清理門風,而且現在冷家鬨的挺沒臉的,都說他們家不擇手段的想攀鎮西王的高枝,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
端木徳淑把玩著手裡的披帛“準備早膳吧。”
“娘娘”
端木徳淑說話慢悠悠的“以後這種事沒必要就不要說,好了,用膳吧。”
“娘娘,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是說,您還吃的下去”
端木徳淑聞言躊躇了一步,想想還真是吃不下去“備些粥吧,是。”
端木徳淑拿著湯勺劃著碗裡的清粥,眼睛放在粥麵上,卻覺得眼前有很多小顆粒在不停的碰撞
你看他說到做到,雖然手法極端,但有意。
他真的什麼都不怕的,這種影響名聲的事都做的出來,他是認真的。
還有還有,真的有一個男子十幾年多一日的喜歡你,還要為你守身如玉呢。
嘿嘿嘿,好不好笑,男人呀守身如玉,都要笑岔氣了。
你笑什麼笑的那麼難看
當然是嘲笑鎮西王了,身為一位男子,心無家國天下,卻標榜什麼隻為女子而活,不可笑嗎
端木徳淑垂著頭,碧綠色的碗中,泛開一圈圈均勻的漣漪,她盯著中間的點,好似有魔力一般一點點的深陷一點點的你變小。
突然有一滴濺了出來,不燙,落在她手背上,呈現金黃的麥色。
品易拿手帕,小心的執氣娘娘的手,為娘娘擦去。
端木徳淑視線移回來,重新看向小米粥,有些不知道要做什麼了“換份蓮子羹過來。”
“是。”
端木徳淑對生活是滿意的,相敬相守的相公,把她放在心上會為她考量的宗之毅,一國之母的身份,不是傀儡的丈夫,她挑不出一點生活的不如意之處。
曾經小的時候也看過才子佳人的,說句慚愧的話,她挺不恥的,她是生在高門的女兒,不是有一份閒職父親家的小姐,更不是商界千姐,荒野妖怪,她一點也不思慕窮苦書生,或者擁有無尚才華卻一貧如洗堅持初心的少年,真的,尤其有徐子智珠玉在前,誰的風姿和氣度能蓋過他去。
更不羨慕一生一世一雙人愛情,她記得先帝在位時鬨的最出名的一場風流韻事,是侯府的公子和一名商女的故事,當時長輩說的含蓄,但是她知道,最後商女嫁入了侯門,至今侯爺也隻有她一個妻子。、
說實在的她一點也不感動,反而覺得那位落魄侯爺在如今門第光鮮娶妾才是讓人不恥,他的夫人自從嫁給他後一心持家。
那個以前連修葺大門都沒有銀子的侯府,一躍成為多金撒銀的能看的侯門家族,那位夫人付出了多少可歌可泣嗎他反而覺得是女子有了與候府世子相等求取條件。
如果這位夫人嫁人後能力力但凡有一點削弱,她不認為這份以愛情為基礎的婚事能撐多久,還是兩人擁有彼此契合的目的,加上兩人人品都不差罷了。
其他的她真沒看出來
所以她從小不感動雷冥九的付出,覺得他討厭,是真的覺得他討厭,喜歡她的人多了,不差他一個,他反而是身份最低,最拿不出手的討厭鬼,若是徐子智思慕她,她或許會嘴上說著不樂意,心裡得意的翹起尾巴。
如果是十五歲之前的她,如果雷冥九做什麼,就是當著她的麵跳海了,她也會嫌他汙了她的眼睛,回去後要不高興很久。
可能是年齡大了吧,也可能她再也找不回曾經那份傲氣的單純了,時至今日的她,好似能看懂雷冥九心裡的那份堅持了,甚至不覺得他可笑,能理解他拚勁一切的努力,卻無望的等待。
如果現在讓她回到十三四歲,她會接受雷冥九這份執著的愛意嗎經曆歲月而不失的感情
端木徳淑想了一碗蓮子羹的時間,卻是沒有答案
因為她不知道她若是伸出了手,再次麵對五皇子六皇子的逼迫打壓,會成為什麼樣子,會不會兩人已經死在殉情的路上,他會不會撕心裂肺的抱著她屍體哭完,報仇未遂後一起死
難以想象,所以不想。
但他這份她不理解但炙熱的感情她看到了,雖然燙手,哎
書房內。
戲珠戳戳明珠,低聲在她耳邊道“娘娘是不是不太對”
明珠湊近她“多少被鎮西王嚇到了。”
戲珠苦笑一聲,鎮西王真是,這樣較真,萬一真惹的娘娘有了什麼心思戲珠不知道怎麼說,就像小姐當初為了徐子智那也是什麼鬼主意都想的出來的。
現在娘娘是不在意鎮西王,萬一以後在意了嗎感情的事不理智的時候真的讓人很不理智,雖然她沒有經曆過,但多少知道女子對感情的衝動,她一點不樂見那樣的局麵。
戲珠覺得娘娘現在就挺好,生活隨性,日子隨心,身邊有很多得用的人,外麵有為她打理後宮的各司掌事,最大的煩惱是皇上莫名其妙的發脾氣,最看不慣的是有人惹她心煩。
其他的就不要考慮了。
端木徳淑落筆,前些天吵多了經書,這幾天字跡又見好了,字這種事,還是要靠練的,幾日不練便沒了風骨,好在她也能欣賞自己沒有風骨的字。
端木徳淑心境慢慢的平靜下來,腦海中沒有答案,也不算煩心的人驅之腦後,又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天氣。
品易走進來,微微對明珠、戲珠兩位姑姑行禮,轉向窗前如新柳拂風的娘娘“稟娘娘,十二務司的人到了。”
端木徳淑疑惑的抬頭,才恍然想起今日十六,是半月巡冊的日子。端木徳淑提筆沾墨“你和明珠去聽吧,有什麼問題再過來說話。”
“是娘娘。”
明珠嗔眼眼睛在笑的品易“看把你美的,十二務司啊,分你掌六司你豈不是更高興。”
戲珠聞言也調侃道“人家的目標是十二司,後宮一把手,我們都要讓賢的。”
品易被打趣的十分不好意思“沒有沒有,兩位姑姑又說笑。”
明珠笑笑。
後宮十二務司,分為監宮司,掌宮內太監宮女升遷、刑罰,名下有赫赫有名的慎刑部。
宮物司掌後宮財務記擋,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一盆一景、一水一潭,稍微大一些的石塊位置都會每五天核對一次。
禮樂司分執禮司,掌傳喚,皇後出行,旨意下達;禮樂部,掌後宮所有演出。
文房四寶閣詩書寶劵,筆墨紙硯,曆代珍藏。每個月清查一次。
崇寶閣珍珠玉器,珊瑚瑪瑙、香料古玩,一切後宮珍品,每半個月維護一次。
尚衣屬掌宮內所有衣物、絹帕、團扇。
工務房打造金銀珍寶;製作、修繕各類寶物。一般宮內手藝師父都對外營業,看曆代皇後對其的態度。
禦獸司掌宮內一切動物;必要時飛蟲也算在其內。
浣洗局一切需要清洗的東西。
園藝司掌宮內園藝。
禦膳房吃
相衝突的部門之間有互相約束的作用,後六司多為上六司分支,對其監管審查。
品易是挺高興的,司部會議是後宮核心,是後宮真正的掌權所在,娘娘把尚衣屬的針線房交給靜貴人是終身的榮耀,可以說隻要靜貴人不犯錯不犯渾,她在宮裡的日子得到的實惠不會比宮妃差,甚至私生活會更優越。
品易第一次聽十二司會,心情怎樣隻有他自己知道。
讚清手底下也有十二司會,掌握的權勢更大,能組織的事情更多。後宮十二司雖然獨立存在,但和讚清手裡的資源是沒法比的,甚至很多采購大方向都要參照他手裡的資源。
品易嘴角突然一笑,又很快落下,後宮十二司真的沒有機會獨立存在嗎,他看不見得,隻要皇後立得住,他就是拒絕招遠商行的一切東西,讚清能把他怎麼樣。
品易整整自己身上藍邊斜襟雙鐮服,從四品,這是從皇福寺回來後新升的品級,與讚清還差三個台階,讚清你可等好了
端木徳淑欣賞的放下毛筆,看眼戲珠笑了“字越來越不好看了。”
戲珠走過來,認認真真的看了一會“哪有,娘娘寫的字永遠好看。”
端木徳淑笑笑,突然道“以後鎮西王送來的信件,你看完若是沒有什麼大事,就直接處理了,不必向本宮回報。”
“娘娘”
“怎麼,真那麼醜,腕力跟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