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與阿靜她目前能給的你最好的安排,不是不顧一切的搭上自己,昨晚守了一晚上,她也不是鐵打的,現在已經睡下,珍珠在靜貴人那裡伺候著。
珍珠是娘娘在府邸時的老人,又是麵前得寵的丫頭,在鳳梧殿聲望很高,有她伺候著,端木徳淑放心,下麵的人也不敢陽奉陰違。
品易看眼進來的戲珠,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娘娘剛睡下。
戲珠點點頭,從尾係中看了一眼床上的娘娘,確定娘娘一切安好,走到品易身邊“你也去休息一下,這裡有我。”
品易壓低聲音“戲珠姑姑去休息吧,奴才一會在踏邊眯一下,晚上姑姑好要職業呢。”
戲珠看眼床幃轉回頭“什麼奴才不奴才的,一切伺候主子,不必過於自謙,有些話我早就想跟你說了,結果你看回宮後一件事接著一件事的,哎”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吧。
“姑姑的心思奴我懂的,還望姑姑多多指教。”
“你在這裡收著吧,我和明珠在耳房睡一會。”
“姑姑慢走。”
宗之毅臉色鐵青,簡直胡鬨,奏折也不批了,直接大步擺駕鳳梧宮
品易聽到淨鞭聲,整個人頓時清醒,下意識的想叫醒娘娘,但想到娘娘剛剛睡下沒一會,下意識的不想吵醒,急忙起身向耳房而去。
明珠、戲珠也已經醒了正要往這邊來。
品易下意識的想問叫醒主子嗎皇上大到了。
戲珠、明珠似乎連想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急忙帶著他往外走“快,接駕。”
品易便懂了,不用叫。
“奴才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宗之毅冷著臉環視一圈,麵上沒有帶出來,直接越過眾人坐上主位。
讚清站在一旁,額角有些汗漬,剛才皇上一路走過來,轎子都沒有坐,他追了一路,現在還有些氣息不穩。
宗之毅看似無恙的開口“皇後呢”
戲珠上前一步。
品易注意到戲珠神色並無異樣。
“回皇上,皇後娘娘昨夜擔心靜貴人沒有休息好,剛剛睡下來了,請問皇上可是要叫醒娘娘。”
宗之毅冷眼掃這愚忠的蠢材兩眼,除了會耍些小聰明,什麼時候得用過“來人把靜貴人身邊的太醫都給朕叫來”
“是。”
“你們都聽挺好了,聽清楚為了即刻起把靜貴人移去新雨宮,封靜貴人為靜妃,享從一品待遇,若是靜妃有個三長兩短,朕先砍了你們的腦袋”
“吾皇息怒臣等一定竭儘所能。”
“行了,還跪著乾什麼趕緊把人抬走”
品易心裡咯噔一下,覺得大事不好的看向戲珠。
戲珠皺著眉,也有種不妙的感覺。
明珠見事情不對,跟著大部隊退出去,緊忙從側門進,向內侍跑去,雖然皇上處理的很好,但人畢竟是娘娘接過來的,皇上就這樣弄出去,難保娘娘事後不會不高興。
戲珠想了想,硬著頭皮上前一步“皇上。”
宗之毅猛然抬頭看向她還有臉說話主子任性妄為你們一個個也沒有腦子萬一嫵墨有個三長兩短,全鳳梧宮跟著陪葬他也不稀罕虧平日一個個忠心護主的樣子關鍵時刻一二群飯桶
讓主子為了一個奴才背負危險,靜貴人好大的臉不知勸阻,諂媚主上實則當誅
戲珠嚇的心裡咯噔一下,渾身冒冷汗,但有不得不說“皇上,這件事還是跟皇後娘娘商量商量吧”戲珠在皇上陰冷的目光下越說越小聲,越說越沒理,最後直接無聲。
宗之毅見她還沒有蠢死,也懶得再跟他廢話,冷著臉等靜貴人移除鳳梧宮
他知道阿靜對嫵墨有救命之恩,但也不能讓自己處於險地,這恩情怎麼不能報,妃嬪之位行了吧,區區一個奴才,能爬到妃的位置,死了也對得起列祖列宗,此等榮耀她可滿足了不再胡來了
端木徳淑穿了淺紫色的圖文外套,頭發沒有梳,俏生生的又有三分嬌弱的站在那裡,對坐在主位上散發冷氣的宗之毅笑眯眯的招招手,讓他過來。
宗之毅看到她身後的明珠立即皺眉這幫奴才不治是不行了,人卻起身,看著她略顯疲憊,唇色微淡,笑語晏晏的看著她,覺得整個鳳梧宮都因為她沒了吸引人的眼色。
端木徳淑笑笑,牽著他的走往室內走。進去說,外麵人多。
品易、讚清見狀立即跟上,兩人在過道處站成一旁,各自冷笑一聲,垂著頭跟上。
戲珠守在門外,心中墜墜。
端木徳淑拉著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他對麵,開口道“我讓他們先停了”
宗之毅立即急了“你”
“你聽我說,我知道輕重,我知道我有些私心,但靜貴人的情況太醫知會過了,本宮是想,靜貴人此次畢竟是為了皇嗣,不能寒了人心。”
端木徳淑說著,溫柔的笑了,伸出手覆上他的手背,心中欣慰,為自己前兩日胡思亂想愧疚“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我很高興,你能過來,這次信我好不好,我心裡有數的。”
宗之毅皺眉,手背滾燙,心中慰貼,可“嫵墨,朕不放心,她的情況多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先彆說話,朕知道突然把人移出去會讓你難做,朕剛才已經下旨封了她做靜妃,此等殊榮沒人會說話的,聽我的,把她移出去。”
端木徳淑笑笑,你剛才怎麼下旨的,當聽著的人都是傻子,明顯一副趕人的口吻,即便封了妃,一個沒命享受榮耀的妃子,誰又會儘心。
端木徳淑欲收回手。
宗之毅握緊,看著她,目光堅定這次必須聽我的。
端木徳淑看著他的手,試著再次開口“皇上,您也看到了,靜貴人沒有在正殿,臣妾也免了眾嬪妃的請安,臣妾也斷不會接近,不過一份安撫人心的殊榮,皇上就給了吧”最後一句說的軟綿綿的,尾音帶著哀求又甜軟的糯音。
宗之毅太清楚她這一套,但這不是兒戲,更不是徳淑平時耍的心眼,他依了就依了“不行人必須移走,你是不進去,萬一處理處的血跡、繃帶、膳食混淆了怎麼辦,人必須移走”
端木徳淑退一步“人移到後麵的偏殿行不行,距離內殿遠一些。”
“徳淑,不要跟朕講條件”
端木徳淑見宗之毅態度強硬,臉色也正了一分,收回手“皇上,阿靜畢竟死臣妾的救命恩人,當年若不是她”
宗之毅不等她說完,強硬的開口“她是奴才護主是她應儘的本分更是她的殊榮”休想他會妥協
“話不是這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你還要因為一個奴才跟朕好好說說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可你剛才也把話說的太難聽了,什麼叫封了靜妃立即移出去皇上讓跪在下麵的太醫聽了怎麼想”端木徳淑神色硬氣三分,不想跟他講道理“何況靜貴人這些年對皇上怎麼樣,皇上心裡沒數嗎”
“你什麼意思指責朕”他是為誰好那種疾病會通用血液傳給下一個人她就一點不在乎她自己的安全
端木徳淑冷著臉“臣妾沒有”
“那你擺臉色給誰看”
品易、讚清頭垂的低低的。
明珠盯著腳尖神色如常。
端木徳淑一時心中焦躁,是,她擺臉色給誰看,給宗之毅看企圖他看在自己生氣的份上改變注意,隨即放低聲音“臣妾保證不出正殿,而且三日後,本宮依照皇上的旨意讓阿靜移宮。”
這樣總可以了吧,給她個時間讓人忘了皇上今日不耐煩的話,那句砍頭,恐怕誰也沒有放在心上,都以為皇上在甩包袱而已。
“不行一刻都不能多等讚清你現在親自對盯著務必讓人現在就移出去”
端木徳淑頓時鬨了,口氣頃刻間冷了三分“本宮看誰敢”說完又和聲細語的轉向宗之毅“明日就移,總要讓人時間收拾一下新雨宮吧。”
“端木徳淑你不知道朕是為誰好是不是”說完看向讚清“你是誰的奴才”
讚清聞言一刻不敢耽擱,轉身就走。
端木徳淑見大勢已去,也懶得再壓抑脾氣“一天之內搬兩次宮,知道的是皇上您給靜貴人封了妃,不知道還以為你跟阿靜有仇,她怎麼說也伺候了你二十年之久”
宗之毅瞬間拍桌而起,他這麼做為了誰她竟然能說出這些戳心窩的話
端木徳淑不想看見她,反正人已經像抬動物一樣從這個宮移到那個宮,又從那個宮移到另一個宮,抬唄
宗之毅看著端木徳淑不領情的態度,更來氣,自己如此心急的趕過來,就是看她擺臉色的
宗之毅一氣之下甩袖就走不識好歹
端木徳淑也懶得看他第二眼,但又沒有立場指責,平白惹了一肚子氣頓時覺得頭昏腦漲,一陣微眩。
品易立即上前,手掌輕輕托過娘娘的額頭,小心翼翼的扶正,讓娘娘的後腦貼在他腹部,從袖籠裡取出薄荷膏手指放在娘娘太陽穴上,慢慢旋轉。
明珠端來檸檬茶,用勺子一點點的喂娘娘喝“娘娘,放寬心,靜貴靜妃會沒事的,靜妃娘娘好了,知道自己被封了妃一定特彆開心,到時候少不了要來叨擾娘娘打葉子牌呢”
“”
明珠心裡歎口氣,這是不想聽了,哎,皇上也是為了娘娘好,她心裡也是怪擔心的,皇上的做法雖然極端了些,可出發點也是為娘娘啊。
端木徳淑可不是知道他為她好,所以火氣直往肚子裡咽,咽的她現在五臟六腑火燒火燎的憋屈,恨不得扣一塊肉下來扔宗之毅臉上,看他能不能稱出斤兩“彆喂了,你去盯著些,免得有人不儘心。”
明珠看眼品易。
品易點點頭,表示會照顧好娘娘。
“那娘娘注意休息,奴婢去盯著。”
端木徳淑頭更疼了,鬨人一崩一崩的天旋地轉一般。
“娘娘還是躺回吧”
“點個安神香吧,加點檸檬香進去。”
“是,娘娘。”
徐知乎一身淺綠長衫,頭上金簪挽發,絲縷垂腰,風度非凡,絲毫不見前兩日病懨懨的神態。
辭詭心情因為相爺不錯,自己也不錯,帝後兩位心氣高的來這麼一場,可會有好幾個月不能給相爺添堵的。
什麼叫潤物無聲的手段,每個人的性格都考慮進去,不是事的事也能是事
何況皇上還忘了一點,他可是直接從鳳梧宮把人趕出去的,以皇後娘娘的領地意識,無疑是被侵犯了私人領域。
以她老人家現在不用看任何人臉色的地位,跟皇上冷下來就是世間的問題,心冷下來更是輕而易舉,畢竟靜貴人現在改叫靜妃了,還沒死,皇後娘娘若是不放心的每日去看兩人,皇上豈不是以為皇後娘娘故意再打他的臉。
“起轎”再說了,他們相爺大病初愈,焉有神色不潤的道理。
雷冥九靜靜的站在早朝上,心中五味參雜,他旁邊的徐子智稱病三日後第一次上朝,看起來臉色無恙,神色淡然,又是一派再儒雅不過的儒相形象。
而今日坐在上麵的皇上明顯火氣很重,就連今日沛工作懲戒貪汙,收齊銀子,再次派人南下後的好消息接踵而至,他也一副隨時準備找人開火的駕駛。
小仙呢她現在心裡是不是非常不好受,雖然讓靜妃入住鳳梧宮確實讓人擔心了一點,但皇上這樣強硬的把人從她宮裡帶走,就算是為她好,她也惱了吧。
然後呢小仙和皇上有沒有頂起來,小仙可是輸了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是不是開始否定自己,覺得自己沒用連想護著人都護不好,好不容易坐上後位,還是有不趁心意的地方
雷冥九心裡歎口氣,應該一點都沒有。小仙現在一定在說服她自己沒有立場生氣,甚至也明白宗之毅是為她好,雖然手段激進些出發點是對的。總之這樣想,還不把自己想瘋了,明日讓端木夫人進宮看看她吧
“鎮西王鎮西王”
雷冥九如夢如醒“誒有事”
宗之毅火衝著他就去了“這是裡早朝沒睡夠回家接著睡去朝上不是你睡覺的地方”
雷冥九一臉茫然,眼角還帶著大夢正酣的賴散。
徐知乎看他一眼,移開目光,任耳畔響著帝王和戰將震耳欲聾的吼聲
果然這樣正常多了
臨近中午,戲珠囑咐完禦膳房過來的小太監,站在書房外,看眼辰時起來後,一直在書房練字的皇後娘娘,和守在一旁一直擺弄香的品易。
再看眼手裡收到的第三封信,想了想,沒有拿回去燒了,走過去,放在了書桌一旁的角落上,退到外麵守著門。
端木徳淑抬起頭,看了沒有落款的蠟黃信奉一眼,雖然沒有落款但沒有封口她便知道是誰。
隻是,不是說過了,如果沒有重要的事,他的信不許再送進來。
那就是有事了
端木徳淑放下筆,拿起信,打開,兩枚壓平的牡丹花瓣從裡麵掉出來,慢慢悠悠的落在書桌上,淺淺的淡粉色,是牡丹中的粉黛。
端木徳淑伸出手指,下意識的捏起一瓣,不是很乾,色澤很好,湊到鼻尖還有淡淡的牡丹香,看著便像讓人看到牡丹盛開和風徐徐的季節。
端木徳淑嘴角漏出一抹笑,鬆開手指讓花瓣落下,打開裡麵的信
送給您的,兩座牡丹苑,那次在皇福寺,您說想要的那座山頭。
您說巧不巧,竟然是兩座牡丹苑,滿山的牡丹四季常開,真該讓您看看,雖然不如你好看,但也很好看了。
是不是生氣了他現在就是唯他獨尊的猛獸獸領,拽的二五八萬的世界都想踩在腳下震三震早朝上把所有人劈頭蓋臉一頓罵孔雀開屏都沒他那麼大殺傷力還從你宮裡搶人他還要不要他的老臉了
說白了就是臭顯擺他自己也就是您好脾氣處處牽就他
辛苦了生氣了就把茶杯叩你身邊皮糙肉厚的太監頭上。是叫品易是吧,我看他挺經打的。
最後我想說想你,不要往心裡去,靜妃吉人自有天相,她不會怪你的。
每天都想你的我。
敬上
端木徳淑把信件放下,神色如常的拿起筆,繼續練字,寫著寫著不自覺的笑了,還敬上,你當寫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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