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智才發現從來沒有出過錯的自己,自認學富五車走遍雁國南北的他,第一次慌了神,反過來反思自己的悲掠、齷齪。
他在扯什麼人的傷疤他怎麼忍心用這件事扯痛她的傷疤,這麼多年了,她始終是滿眼期許靜待花開、對什麼事情都充滿了樂觀的她;這麼多年了,她還是伸手想接雨露,笑便天下清朗的她。
她不就是嫁了嗎忍著恐慌,帶著京中人對她的惡意嘲諷,她有沒有在路上哭過,有沒有想家宗之毅待她好的時候可有感動無依無靠的時候誰陪在她的身邊突然抓住宗之毅對她的包容時,她想依靠有什麼錯
畢竟她受了那麼多委屈,畢竟她那樣嬌氣,畢竟她不是多堅強的人為什麼不可以
為什麼要逼她
徐子智一點點的握住拳頭,卻發現根本握不起來,從心底深處對自己的憎惡讓他原諒自己的勇氣都沒有
她說她不在乎了,她依然期盼那個孩子
徐子智頃刻間捂住胸口,趴在滴著血的琴弦上,疼的無法呼吸他憑什麼憑什麼怨恨她
他的女孩,笑起來那樣純美單純的孩子,什麼時候已經能撐起這樣沉重的痛了。
這是他想要的嗎滿意了嗎徐知乎這個結果你滿意嗎
徐子智趴在琴弦上,嘴角扯開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青竹衣衫,紅木古琴,月色已晚,霜淩落下
同一時間的乾心殿內。
宗之毅站在窗前,負手而立,寧靜的看著窗外的月色,心中撕開的裂痕在這寂靜若道音回響的夜色下被她輕飄飄的撫平,卻也讓他再不敢掀開,用這身腐肉叢生的身體麵對她的真心。
昭容殿的事他已經知道了,從初始的急切,到現在一步也邁不開腳的沉重,他沒有開懷於徳淑的信任,她依舊無論站在哪裡,都欣然向陽般純善的她,六皇子的事是真的嗎
以前他懷疑,他相信親眼所見,今天他突然不敢信了,成婚近三年間,她提到京城最多的就是對父母的思南,雖有有脾氣有性子,但絕對沒有人品上的問題,她會多看六皇子一眼嗎
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懷疑她,甚至為此做出很多
宗之毅握住手,青筋隱現,他突然害怕甚至不敢去重提她曾經不止一次想坐下來與他好好談談的過去,不敢想她曾一次次的問他怎麼了,她眼裡的期盼,她一次小心翼翼的等待他的解釋,甚至原諒過他一次次發出的沒有根源的脾氣
在荒涼的封地上,他是她所有的依靠,她小心翼翼的想珍惜過,想原諒過,他卻沒有給過她一次機會,反而一次一次把刀紮在她心上
宗之毅覺得自己簡直畜生不如他憑什麼當時那樣認定他為什麼當時沒有衝上去去看個究竟就是怕了就是擔心她不愛自己難道就比這樣好嗎
那是放在心上許諾了幾生幾世的人,自己都不忍碰下的全部心神,卻看著她一步步走到了今天這就是被他洋洋得意的護在羽翼下的人護的真是好啊宗之毅你護的簡直
宗之毅突然笑了,笑的猖狂,眼淚在笑聲中落下,他依舊倔強的看著遠去的月亮
他算個什麼東西
他這些年憑什麼要求她一次次的妥協她可是受一點就要撒嬌很久的小女孩,眼波流轉間唯她該獨得恩寵的嬌客,連吃個核桃都要他親自咬開殼,然後一臉嫌棄口水太多的扔掉。
可如今,她赤腳走在冰錐上也再對著人哭,笑容永遠端莊,語氣自始至終的客氣,笑起來星光乾淨,已再不準人窺探她心思分毫
宗之毅的頭抵在門框上,任憋屈的心一次次的撞上去他還有什麼臉麵站在她麵前,他憑什麼那樣對她她從來都是他親手毀了的
讚清急的心中焦慮不已皇上這是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
宗之毅的拳頭打在窗框上,慢慢的滑落,眼淚滴在窗台上,慢慢的滲入徳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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