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賈赦年紀還小的時候,賈政還在繈褓中,待賈政能跟著賈赦一起玩兒了,偏偏賈赦已經年滿六歲,被賈代善一句話提溜到東院獨居,並且起早貪黑的習武煉體。
再過個幾年,賈政也六歲了,也被賈代善一句話搬到外院獨居,卻與賈赦起早貪黑的習武不同,賈政他每日是起早貪黑的看書讀書,祖父賈源和父親賈代善都十分喜歡會讀書的賈政,而賈赦除了老太太偏愛他,祖父和父親都對他十分嚴厲,以至於原主的叛逆心越積越深,祖父故去還有父親壓著,因此賈赦怎麼也不敢對父親叫囂,隻敢在府外仗勢欺人,即便如此也有個馮敬跟著,防止他在外頭拈花惹草,過早泄了元陽。
再等到賈赦和賈政十來歲,都有自己的獨立思想了,朝堂的文武對立居然縮小到兄弟倆之間,習武的賈赦,瞧不起弟弟那整日咬文嚼字的迂腐模樣,從文的賈政,一樣鄙夷哥哥整日鬥雞走狗調戲民女的紈絝姿態。
即便如此,兩兄弟互相看不慣,到底還是兄弟,沒到相殘的地步。
如今,鬨出大哥即將娶二弟心上人的地步,性質就不同了。
古時有四大不共戴天之仇,亡國,滅門,奪妻,殺父。
若是賈政對那唐姑娘用情至深,兩兄弟之間的仇便等同於奪妻之恨。
想到這裡賈赦不由頭大,這是要兄弟鬩牆的節奏
“大爺這是犯愁倒也不必如此,二爺讀了不少聖賢書,自詡君子,雖然迂腐了些,如今看來迂腐倒是好事,他熟讀四書五經,自詡君子,心中愛慕嫂子可不是君子所為,他心裡若是有譜必然會自己斷了這份不該有的心思。”許鋒見賈赦頭疼的模樣,不由勸慰道。
然而賈赦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賈赦嘴角抽搐,“你不明白。”
許鋒或許認為賈政是個謙謙君子,哪怕迂腐了些,到底還是個讀書人,讀書人都很講究,絕不會對嫂子生出什麼妄念。
但是賈赦卻不這麼認為,今天跟賈政的碰麵,讓他斷定那個便宜弟弟不是個豁達之人,被搶了心上人,又是叛逆期的時候,會產生什麼後果難以預料。
賈赦愁容滿麵的樣子讓許鋒大為不解,疑惑的問道,“大爺,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我擔心會兄弟鬩牆啊”賈赦歎道。
許鋒聞言一愣,旋即嗤笑,“大爺也太看得起二爺了,二爺便是因唐姑娘對你心存怨懟,也絕不敢為了唐姑娘擔上弑兄的罪名,一來他沒這個膽兒,二來他也打不過大爺你啊。”
賈赦聞言捂額,“你說哪兒去了二弟縱使對我再不滿,也絕不可能生出弑兄的念頭,他怨懟我,八成還是覺得我配不上唐家姑娘。”
“二爺的想法也沒錯啊,大爺你確實配不上唐家姑娘。”許鋒輕笑道。
賈赦白了眼說風涼話的許鋒,掀被子下榻,取了大氅往身上一批,疾步匆匆的往外走,“我去見老爺。”
繼承原主記憶的賈赦很清楚這個胞弟的品行,確實是人品端方,謙恭厚道,平日裡再看不起原主那紈絝模樣,也從未在外讓哥哥難堪,甚至有意的向外人解釋,他哥哥不是好色之徒,屋裡通房丫鬟都沒有。
祖父與父親疼愛賈政,並非隻是因為賈政會讀書而已,實在是品格方麵,強過當哥哥的太多。
就是這樣人品端方的弟弟,卻在今日賜婚聖旨下來的時候,在天使麵前都險些控製不住神情,在天使走後更是當麵甩臉子,可見他對唐家姑娘是真的動了情。
京中不少公子都明裡暗裡愛慕唐家千金,而他這個弟弟,明顯屬於暗戀的那種。
他如今還沒把人娶回來倒還好,若是唐姑娘過了門,昔日的夢中女神成了自己的嫂子,想想都虐心。
一日兩日,人品端方的弟弟還能克製,時日長了,早晚心理變態。
其實原主是有些嫉妒弟弟的,相對於弟弟在屋裡讀書,賈赦十年如一日的冒著烈日寒風習武,想想就苦逼。
祖父還在世的時候,就看出原主不是讀書的料,因此對賈赦十分嚴苛,臨終前都不忘叮囑賈代善要盯著賈赦習武煉體,絕對不能讓賈家出現貪圖享受的紈絝子弟,否則榮國府落到這樣的繼承人手裡,早晚要敗落。
因為賈赦是榮國府的繼承人,他生來就要比弟弟賈政多承受一份責任,承擔不起,就會讓長輩失望,如他的祖父賈源以及他的父親賈代善,因為對賈赦失望,也就愈加的嚴厲管教,生怕來日給家族招禍。
賈代善對賈赦的嚴厲,和對弟弟賈政的寬和,這種區彆對待,在賈赦很小的時候,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與母親偏愛弟弟妹妹不同,祖父和父親的偏愛都擺在明處,而母親偏愛弟弟妹妹,隻是在私下貼補一些花用。
賈赦畢竟是賈源和賈代善當繼承人培養的,他縱然好色,但並不是完全沒腦子,母親偏愛誰,他當然會有感覺。
隻是,賈政和賈敏都是他一母同胞的嫡親弟妹,他再瞧不上弟弟的迂腐,也不會阻止母親私下貼補弟弟買書、參加詩會的花用,畢竟弟弟一個月的例銀真不夠花,即便府裡公中出了他筆墨紙硯的花用,他參加詩會總是要花銀子的,買書也是要花銀子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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