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槍口的冰涼觸感散去。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看向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的伏特加剛剛就是他手上的手槍指著她。
這是懷疑是她給他大哥下了藥,想要結果了她
但琴酒開口阻止得太快了,那槍口的觸感幾乎轉瞬即逝,她絲毫沒有“生死關頭走一遭”的緊張感。
琴酒繼續開口“不是她子彈上。”
這句話一出,津木真弓連生氣都沒顧上,當場瞪大了眼睛“哈有人在子彈上下藥”
她覺得自己的常識被這個設定挑戰了“不是,等等,子彈從被底火觸發,再到槍膛摩擦,再到高速發射和空氣摩擦這麼高的溫度,什麼藥性還能留存下來啊”
這是bug吧這一定是bug吧
“組織裡有些無所事事的蠢貨整天研究這些沒用的東西。”
琴酒半闔著眼,大概是麻醉藥多少產生了一些作用,這樣不算“機密”的事就這麼脫口而出。
“但大部分毒藥的藥性還是保存不下來,實驗唯一成功的隻有一種麻醉劑。”
多半就是他現在中的這種。
伏特加沉聲,臉色很難看“是蘇格蘭那小子,他最喜歡欣賞獵物掙紮不成慢慢走向死亡的藝術。”
津木真弓十分好奇這個“蘇格蘭”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讓這戇戇大塊頭都會用“藝術”的比喻了。
雖然是殺人的藝術。
算了,你們這個組織就沒有正常人。
“剛剛我看到那支槍也是蘇格蘭的。”
“不一定。”琴酒的聲音幾乎肉眼可見地弱了下去。
他大概自己也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從腰間掏出了槍,津木真弓正疑惑他想打什麼時,就見他把槍口對準了自己的手臂。
津木真弓
“不是,等等”
她立刻撲了過去,伸手按住了他的手,“你來真的啊你身上都那麼多傷口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人就沒把他自己當人看過,招招式式都在對自己下死手。
折騰不死就往死裡折騰是吧
“你等等一分鐘”
她一隻手按著他的槍口,一隻手飛速在包裡掏著什麼,半晌,拿出了一支黑色的電棒。
“電擊棒輕量級防身用的,不會傷人,也不會電暈人”
她拿出早上鬆成柊給她的電擊棒,按開了按鈕,電擊棒“啪啪啪”響了三聲,啟動了。
津木真弓握著電擊棒,覺得手有點抖,“那、那個”
琴酒皺眉,看向她的目光有些不解“你在猶豫什麼”
“不、不是”
她手往前伸了伸,但還是覺得下不去手她對圖謀不軌的敵人可以毫不手軟,但對像這大哥這樣,雖然不能說是同伴,但、但至少人家救過她
她還在猶豫的時候,琴酒卻已經伸手。
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冰涼的手指握上了她的手,在她的猶豫不決間,帶著她的手向前一伸。
“啪”一聲,微弱的電流隔著衣物傳導至周身,津木真弓隻覺得麵前的身軀似乎輕輕一顫。
“還、還好嗎”她抬眼。
“再來。”
“啪”,又是一聲。
伏特加默默彆過眼那種仿佛自己隻是他們y一環的微妙感又出現了。
短暫地解決完麻醉藥的問題,琴酒的意識終於恢複了清醒。
但壞消息是傷口因為電流的刺激流血流的更歡了。
津木真弓幾番動手都沒能真正止血,這樣下去就算沒有麻醉劑,他早晚也會因為失血過多陷入昏迷。
她咬了咬牙,看向他們兩人“你們確定沒人追過來”
伏特加似乎猶豫了一下“暫時沒有,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放棄了。”
“一個半小時內,你們能保證沒有人會進來嗎”
琴酒眯了眯眼,似乎不清楚她想說什麼,“怎麼”
津木真弓想了想,伸手拿出了手機,卻被琴酒一把按了下去。
“你要找人來你的同伴那兩個疑心病重的偵探,還是那兩個不懷好意的”
最後的“瘋子”兩個字他咽了下去。
她搖搖頭“都不是,一個醫生,算是我信任的人。”
她短暫地思考過自己對於淺井誠實莫名的信任感是哪來的但時間緊迫,她最終還是拋之腦後。
她看向琴酒“但你得答應我,不能動他。”
津木真弓的語調很嚴肅,“他和我不一樣,是真正被卷進來的無辜的人,如果他來幫你治療,你得答應我保證他的安全至少在我們在島上的這段時間裡。”
而等他們這群人下了島,那島上自然就沒有危險了。
琴酒沒有說話,似乎再次默認。
津木真弓下定決心,捏著手機站起身,看向伏特加“你看著他。”
她走到離他們遠遠的地方開始給淺井誠實打電話以防他們聽到。
還好昨夜和對方交換了聯係方式。
電話很快便被接了起來,在對方開口前,津木真弓飛快地開口道。
“誠實醫生你先彆說話,你聽我說,如果你現在身旁有人,尤其是警察的話,可以請你裝作有事的樣子,走到他們聽不到的地方打電話嗎”
對方似乎愣了一下,隨即捂著電話身旁的人說了一句“抱歉,家裡來的電話,我去接一下。”
隨後嘈雜的人聲遠去,她像是走出了公民館,“好了,我身旁沒有人了,你說吧。”
津木真弓躊躇了一下,儘量言簡意賅道“是這樣,誠實醫生,我這裡現在有個病人,身上有兩個流血過多的外傷,一個是貫穿傷,一個是刀傷,都需要專業的治療,可能還需要消毒和縫合,但是”
對方沒有說話,她深吸一口氣“但是,你如果過來幫忙治療的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我是說,我會儘我全力保證你的安全,但是萬一有意外”
她說不下去了,也不願意太過美化這一趟的風險,但淺井誠實已經溫柔地、冷靜地開了口。
“病人的傷勢怎麼樣”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誒不、不是那個,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萬、萬一”
對方似乎輕笑了一下,“醫生救治病人,是不需要考慮的事呀。”
月影島並不大,從公民館回診所準備好東西,再趕到島後的樹林,淺井誠實騎車也隻用了不到四十分鐘的時間。
津木真弓在樹林的入口處接她,遠遠就看到她騎車來的身影,招了招手“這裡這裡”
淺井誠實停好車,提著一個大藥箱走了過來。
“我避開了所有人,走的小路,應該沒有人看到。”她一走到跟前,就和津木真弓說。
津木真弓鬆了口氣,“你跟我來。”
淺井誠實環顧著樹林,“對了,你們之前換藥治療的時候的繃帶怎麼處理的我聽島上的老人說這個林子裡可能有什麼大型動物,血腥味當心吸引來它們。”
津木真弓擺擺手“不用擔心,我拿衛生巾吸的血。”
淺井誠實“噗”一聲笑了出來“難為你隨身帶著那東西啊。”
津木真弓似乎頓了一下,隨即也笑了一聲,“我還帶著安全套當紮帶止血呢。”
她將淺井誠實帶到了琴酒那邊,伏特加已經被她遣出去放風了,現在隻有琴酒一個人半靠在樹乾上。
他遠遠就聽到了兩人的腳步聲,津木真弓朝淺井誠實比了個“噓”的姿勢,示意她之後千萬彆出聲,以免被人記住聲音。
在看到淺井誠實點頭後,她快跑兩步上去,看著琴酒,“不許睜眼”
雖然得到了對方的保證不會對醫生下手滅口,但該做的保障措施還是要做。
淺井誠實安靜地走過來,開始查看病人的傷勢。
津木真弓隨手拿過地上被撕開的一截布料,遮住了琴酒閉上的雙眼,還在他腦後打了個結。
琴酒嫌惡地側了側臉“拿掉,都是血腥味。”
津木真弓不為所動“那又不是彆人的血,將就一下吧。”
琴酒像是想自己伸手把那塊布條拿掉,被津木真弓一把按住“不許動”
琴酒
他都已經懶得感歎這女人種種不怕死的舉動了,除了已經習慣以外,更多是蘇格蘭子彈上那麻醉藥的藥效又上來了。
“電擊棒。”他開口。
淺井誠實正在包紮的手抖了一下,茫然地抬頭什麼
津木真弓沒有動“電擊棒傷身,你的血剛止住,醫生在包紮呢,你就當那是動手術前的麻醉劑了不行嗎”
琴酒沒有聽她的話,動了動像是要起身自己拿,被津木真弓一把按了下去“彆動躺好彆給醫生添麻煩”
琴酒
他抬起完好的那條手臂,一把扯下自己眼睛上蒙眼的布料,正要自己去找。
“喂你彆說話不算話啊”
津木真弓眼看他要睜眼看到淺井誠實的長相了,一下顧不得許多,乾脆傾身,自己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琴酒剛扯下眼睛上的布條,還沒來得及睜眼恢複視線,一雙柔軟的手便接替著那布料,直直地覆了上來。
不同於之前撕扯下的布料那樣粗糙,這雙手乾淨又柔軟,隻是輕輕地撫在他的眼皮上,便有仿佛比那麻醉劑更令人迷醉的藥效,令他頃刻間動彈不得。
津木真弓乾脆挪了挪身體,直接挪到他身後,就著捂住他雙眼的姿勢,讓他躺平了靠在她身上。
她本意隻是想製住他的行動,讓他沒機會拿開眼上遮擋,看清淺井誠實的樣貌。
但他就這麼順著她的力道靠了下來,直接枕在了她的膝蓋上。
津木真弓愣了愣,想換個姿勢,但是被淺井誠實阻止。
彆的她管不著,但這兩個人在這裡動來動去妨礙到她的包紮了。
津木真弓歎了口氣,將就著這個姿勢不動了。
琴酒靠在這個陌生的、甚至不算寬厚可靠的懷中,卻久違地鬆緩了些許緊繃已久的神經。
不知是不是藥效的緣故,他的頭腦越來越沉,幾乎真的要在她懷中睡過去。
突然,他聽到她低聲歎了口氣。
“大哥,你都這樣了還要戴著帽子嗎硌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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