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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當然知道將兩次受傷都歸咎於她是不合理的。
但從不知何時起又或是從一開始起他們之間就從沒講過道理。
殺人和感情都是這世界上最不需要講道理的事,更勿論和殺手談什麼感情。
津木真弓似乎也深諳這點,所以從頭到尾,都鮮少和他打感情牌,偶爾頻繁的幾次,也都是讓他放了她。
可他明明從沒真實地傷害過她他不明白,為什麼蘇格蘭和波本那樣分明把“不懷好意”四個字寫在臉上的人能得到她如此信任,而自己卻從來隻能得到她最險惡的猜測。
她是如此迫切地想要從他身邊逃開,在他靠近她時,她幾乎瞬間就用防備與警惕武裝起了自己的渾身上下,連微微顫動的衣袂都訴說著想要“遠離自己”的想法。
如果隻是遠離自己他還能說服自己冷靜。
但那不單單是“遠離”是她寧可逃去其他比他危險百倍的人身邊,也要遠離自己。
津木真弓再次被琴酒困在門板上,保持著想要逃離的姿勢,背對著那個似乎連呼吸都萬分冰冷的人。
他也再度抬手,撫上了微微坦露的肩胛,冰涼又粗糲的手套接觸到她的皮膚,那樣似有若無,卻又無法得知他下一刻會碰到何處的惴惴感幾乎讓她窒息。
她定了定自己的呼吸,“怎麼你要把你兩次的受傷都向我討回來嗎”
她的聲音聽上去很穩,但熟悉她的琴酒卻聽出了強自鎮定的顫抖。
他再次低笑一聲,指尖從她的右肩緩緩向左肩流連,粗糲的指套壓迫著肌膚顯出摩擦的紅痕。
他的指尖最後停在她的左肩肩頭,再次覆住了衣袖。
“哪邊”
津木真弓聽到他開口發問。
他問出這個問題時,身體已經壓得很低,她幾乎能感受到他話語脫口時,對方唇齒間傳出的呼吸熱浪。
她先前怎麼會覺得這人的呼吸是冰涼的呢分明如此地滾燙。
她被燙得再度一顫,差點沒能分辨出他的問話。
“什啊”
下一瞬,她隻覺得肩頭一涼,肩上用來固定袖子的透明鬆緊帶便被他撥開,衣袖從肩頭滑落,她還沒來得及嗬斥,一雙滾燙的唇瓣便隨之貼上。
“琴酒你”她頓時驚斥出聲。
“噓”
他的另一隻手順著她驟然揚起的脖頸一路向上,伸出手指輕輕點在了她的唇珠上。
“這裡是學校。”他居然就這麼將剛剛她的話還給了她。
他說這句話時,雙唇還貼在她的肩上,開闔間摩擦著她的皮膚,那是比之前手套的撫觸更令她驚駭的觸感,她瞬間將尾音壓了回去,手上卻掙紮得更厲害。
“喀啦喀啦”的門板碰撞聲在廢舊的教室裡響起,而與之一同響起的,是從走廊另一頭走來的腳步聲。
“小真”熟悉的呼喊聲從走廊裡傳來。
是安城裡穂
大概她出來的時間太長了,安城裡穂出來找她了。
對方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津木真弓卻瞬間僵住了所有動作,再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身後的人卻似乎有恃無恐地笑了一聲,仗著她不再敢掙紮,更緊地收住了手臂,將她按入懷中,隨即唇齒一張
“唔”
肩膀被他啟唇咬住,津木真弓頓時瞪大眼睛,驚叫差點脫口而出的下一瞬,他伸出手,從背後捂住了她的雙唇。
與此同時,安城裡穂平穩的腳步聲從教室門口路過,走向了這層樓的衛生間。
琴酒的啃咬並沒有想象中疼痛,比起“咬”,他的力道似乎更偏向“廝磨”。
但他的呼吸聲很重,似乎在這樣的境況下也有些無法控製自己。
津木真弓隻覺得陷入自己皮肉裡的唇齒顫抖兩下,還沒感受到任何疼痛的撕扯,隻有兩下酥麻的觸感,便被驟然放開。
他伏在她的肩頭微微喘息,壓抑又顫抖的呼吸覆上剛剛被含咬過的地方,滾燙又難耐。
些許的紅印在她的肩頭浮現,卻因為他及時放開而十分淺淡,縱使如此,在雪白肌膚的映襯下也鮮明異常。
直到走廊儘頭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津木真弓才再次掙紮起來。
琴酒下意識扣住她的身體,低聲的警告中似乎壓抑著什麼“彆動。”
津木真弓意識到了什麼,止住身體的動作,卻伸手拉下他一直捂著自己嘴巴的手,低聲警告。
“我的朋友在衛生間也找不到我的話就會意識到不對,你還有兩分鐘的時間放開我。”
大概是剛剛那一番噬吻些微釋放了他心中壓抑許久的情緒,他鬆開了對她的桎梏,津木真弓得以回身。
他以為會得到她迎麵的一巴掌,又或是羞惱又氣怒的警告但無論他猜測她的反應會是什麼,總不會是現在這樣
她的臉頰泛紅,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其他什麼,眸中淺淡的水光映著眼底的怒意與冷光,沒有預想中的質問或是歇斯底裡,隻是伸手拉起了肩上的袖子,將那抹刺眼的紅痕蓋住。
“下次見麵,我會親自給你一槍。”
說著,她不再看他,蹲下身將自己的衣服和手機收起來,隨即匆匆拉開教室的門,壓低腳步聲飛快離開。
津木真弓回想著這棟樓的構造,衛生間旁就是上下的樓梯,她無聲地路過衛生間,轉身下了半層樓,隨即在樓梯地拐角處等了一會兒。
等待的過程中,她順便重新補了個妝,在聽到安城裡穂一邊嘟囔著“奇怪,去哪了”一邊走出衛生間的聲音後,拿出手機,緩步上樓。
正好迎麵撞上從衛生間出來的安城裡穂,津木真弓做出驚訝的表情“學姐”
“小真你怎麼從樓下上來”安城裡穂也很驚訝。
“剛剛接了個委托人電話這層樓好像信號不太好,我就下樓接電話了。”她晃了晃手機。
安城裡穂點點頭“確實,剛剛我想給你打電話,但好像信號確實不太行。”
津木真弓收起手機,和安城裡穂一道回去“學姐是來找我的有什麼急事嗎”
雖然安城裡穂的出現及時地解了她的困境,但她隻是去了個衛生間,還是在學校裡,似乎一般情況下不太會被人擔心到直接找過來的程度
安城裡穂笑了一聲,“這可不怪我,是工藤讓我來的,他看你離開時間久了,說你這兩天好像腸胃還沒好,讓我來看看你。”
津木真弓沒想到這個敷衍的借口能用到現在。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路過了旁邊廢棄的教室,安城裡穂停下腳步“咦”
津木真弓心頭一突,“怎麼了”
“這門我剛剛路過好像看到是完全合上的,現在怎麼隙了一條縫”
“有嗎我沒注意誒。”
津木真弓走上前,淡定地將教室門“唰啦”一聲全部拉上,“好了,走吧。”
等再次回到社團活動室,鬆成柊已經將剛剛說的名單都打了一份,“發你郵箱了,你查收一下。”
津木真弓看了一眼手機,郵箱裡跳出了一個新的郵件“好的,多謝社長。”
旁邊正擺弄手機的工藤新一也抬頭,津木真弓知道他在打量自己剛剛多半也是因為知道學校裡有那麼個“危險”的老師,見自己這麼久沒回來,才請安城裡穂來找她的。
好在她剛剛已經整理好所有痕跡,也就任由他打量。
下一刻,她手機中傳來一條短信,是綠川光的。
“到門口了。”
她回了一條信息,拿上包準備走人。
工藤新一也站了起來“我和你一起。”
安城裡穂很疑惑“人家去約會,你跟去乾嘛”
工藤新一很平靜“我也要回家,和她同路,一起出校門啊。”
津木真弓
看上去她也沒有什麼拒絕的理由,於是乾脆懶得管了,提著包和他一起往校門外走去。
綠川光很貼心地沒有將車直接停在校門口堵塞道路,而是往前開了一段,停在了路邊,從學校操場看不到他的身影。
在操場上走到一半,工藤新一突然開口“你脖子後的印子忘記遮了。”
津木真弓腦中的弦一直繃著,此刻毫無波瀾,直接反問“什麼印子這大冬天的,不會有蚊子吧”
工藤新一見她沒上鉤,沉默了一會兒,笑了一聲,“你對我的戒心什麼時候能分給其他人一半”
津木真弓無動於衷“你對我的試探什麼時候能分給犯人們一半”
“米花町犯人太多了,不夠分的。”
津木真弓
居然無法反駁。
兩人繼續朝校外走去,還沒走兩步,突然“唰”的一聲,一件尚帶著體溫的外套披了上來。
“遮一下。”工藤新一彆過頭。
津木真弓笑了一聲“我脖子上什麼都沒有,遮什麼遮”
工藤新一挑眉“我說的是外麵天冷,遮一下風,你在應激什麼”
津木真弓噎了一下,隨即伸手將外套脫下給他還回去,“不需要,謝謝。”
工藤新一歎了一聲,有些無奈“就當我太熱了不想穿外套,你幫我披一下,行不行”
他都這麼說了,聽上去也沒什麼理由拒絕,她隻能將外套披在身上。
突然,津木真弓仿佛若有所感般回頭,看向了活動樓二樓的某間窗戶。
半闔的窗簾似乎被風吹起一絲弧度,窗口沒有半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