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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蘇稍稍轉頭看了一眼。
目光落在那個男人身上,常常和鬼打交道的人,身上都會帶著死氣。
那個男人從她身邊一過,她就聞到了那個男人身上的死氣,帶著一股腐朽的氣味,但是現在看過去,卻發現那男人身上不僅是帶著死氣,還纏著幾絲怨氣。
店員見她注目,以為她感興趣,就壓低了聲音說“這個男的以前帶著另外一個女孩子來過,給女孩子買了條裙子,沒過幾天就過來退了。他就是那種帶著女孩子過來裝闊的男的,也不知道他怎麼好意思把裙子要回來退的。”
薑蘇不想多管閒事,收回目光,讓店員把她推薦的那條裙子裝了起來。
這時那個男人正好轉頭看了過來,看到薑蘇的時候眼睛裡頓時閃過一絲驚豔,薑蘇卻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沒由來的,男人感覺心裡突然升起一股寒意。
看向薑蘇的眼神就帶了幾分探究。
薑蘇卻懶得搭理他,
這對於薑蘇來說隻是一個小插曲,一轉頭就忘了。
“隊長。出發了”
中午十二點,周小魚推開翟靳聿辦公室的門提醒道,今天是舒雅的生日,她說今天請客在外麵吃飯,除了值班的同事,其他人都一起去了。
翟靳聿看了一眼表,才發現已經中午十二點了。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上麵沒有任何未接電話。
“你先去吧,我打個電話。”翟靳聿說。
“好,那我們在樓下等你啊。”周小魚關上門後忽然覺得,最近翟隊的電話好像有點多。
翟靳聿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薑蘇正坐在趙雲川以前帶她來吃過的烤肉店,美滋滋的吃著烤肉。
聽到鈴聲,從包裡把手機拿出來,看到翟靳聿的名字,嚇得她差點把手機掉進正在烤肉的鐵盤裡。
她立刻對趙雲川和鄧成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等他們都安靜下來看著她,她才把電話接起來。
“喂。”
“你吃午飯了嗎”翟靳聿問。
“我正在吃呢。”薑蘇一邊回答翟靳聿的話,眼睛則盯著趙雲川說。
趙雲川也
看著她,抽空把正在烤的肉翻個麵。
“你一個人”翟靳聿順口問道。
“對啊。”薑蘇臉不紅氣不喘。
“好,那你接著吃吧。”翟靳聿說。
“再見。”薑蘇立刻掛斷了電話。
薑蘇的電話掛的太快,翟靳聿都愣了一下。
然後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大概是今天生日,舒雅今天的妝化得格外精心,穿著打扮也和平時比較隨便的樣子不大一樣,她推開門對翟靳聿說“隊長,我們準備出發了。”
翟靳聿拿著手機站了起來“走吧。”
“薑蘇,誰的電話啊那麼小心。”鄧成文笑著問。
薑蘇把手機丟回包裡“我叔叔。”
“叔叔”趙雲川把肉夾進薑蘇的盤子裡,有些訝異的問了一聲,然後又恍然了一下“你說的是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位”
薑蘇點點頭。
她知道趙雲川說的是老孫,可是她現在是和翟靳聿住在一起,所以住在一起的那位叔叔在她這裡就是說的翟靳聿,完全算不上說謊。
鄧成文在一邊兒看看一直在吃的薑蘇,又看看一直在給薑蘇烤肉,烤好了就立刻夾到薑蘇盤子裡,自己都顧不上吃的趙雲川,有些心領神會。
他笑了一下,然後揶揄道“雲川少爺,我認識你那麼多年,可沒看到你伺候過誰啊,這是怎麼了”
趙雲川夾培根的手抖了一下,然後麵不改色的把原本夾給薑蘇的培根放進了他的碗裡“怎麼怪我沒給你夾”
鄧成文不理他,而是對薑蘇說“薑蘇你是不知道,當年雲川在我們宿舍的外號就是少爺,使喚我們使喚的簡直像是他家裡的傭人一樣,大學四年,他就沒給我們去食堂打過一次飯,都是我們給他打。”
當然了,趙雲川為人非常好,出手大方,特彆是對他們這些朋友,那時候宿舍裡互相都不知道對方的家庭背景,就是覺得趙雲川氣質和他們這些人有點不一樣,一看就知道是養尊處優長大的,使喚人使喚的特彆自然,出手也總是非常闊綽。後來畢業以後,同宿舍有個朋友一直高不成低不
就的找不到工作,後來是趙雲川直接安排去趙家的公司上班了。之後他們才知道趙雲川來曆那麼大。
之前在宿舍開玩笑說趙雲川會不會是趙家的人,但是都以為是開玩笑。
畢竟趙雲川大學四年住的都是學校的四人宿舍,和他們一樣吃食堂,行事作風一向非常低調。
隻是覺得趙雲川可能家境比較好,誰能想到他居然是那位大名鼎鼎一跺腳就能讓北城震三震的趙老爺子的親孫子。
當初可讓他們消化了很久,後來他們狠狠地敲了趙雲川一頓。
趙雲川夾起剛考好的兩塊雞翅放在薑蘇的盤子裡,然後對鄧成文說“那時候你生病,難道不是我照顧你吃的藥,給你買的飯嗎”
鄧成文立刻說“哇四年我給你買了多少次飯啊你就買那麼一次就驕傲了”
趙雲川無言以對。
他大學四年,食堂就開學去過一次就再也沒去過,因為不習慣那麼多人。
他從小家教就嚴,一直都是食不言寢不語,養成的習慣就是喜歡安靜。大學食堂,學生們都喜歡邊吃飯邊聊天,人一多就非常吵,他實在適應不了那種環境,也不喜歡擠在人潮裡排隊的時候和人靠的那麼近。
他運氣的確夠好。
遇到同宿舍的舍友都非常好。
非但沒有排擠他,反而還給他打了四年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