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星禾頓了頓,心想是啊我怎麼躲進來了,皺著眉頭把被子往下拉了兩下,施舍給他半隻眼睛。
“我,額,給你試試被窩能不能隔絕雷聲啊。”他說。
“謝謝學長。”桑取容說,“結果怎麼樣”
鬱星禾“有點悶。”
桑取容笑笑,躺回自己的枕頭,沒再提打地鋪的事。
臥室徹底安靜下來,烏沉沉的黑暗讓鬱星禾想起桑取容的瞳孔,腦海裡控製不住要去回憶剛剛看到的、一閃而過的神色。
“學長白天睡太久了。”桑取容忽然說,語氣裡是輕輕的笑。
鬱星禾從那種莫名其妙的在意裡抽離出來,頭腦清空,困意也跟著湧了上來,他否認道“這才哪兒到哪兒。”
桑取容沒說什麼,仿佛已經陷入沉眠,他閉著眼睛,清晰地感覺到鬱星禾再次像鐵鍋上的煎餅一樣,連連翻麵兒把自己在床上烙了整整十分鐘。
他微微勾唇。
對於鬱星禾睡不著這件事,桑取容成竹在胸。上午他頻頻催促鬱星禾補覺絕不是出於善良,他的字典裡沒有這種天真又無聊的字眼。
這兩天桑取容總時不時想一些事情,下午跟席銳交代完工作後,他難得提了這個與工作無關的話題。他問席銳,覺得鬱星禾有幾分表裡如一
席銳很謹慎地說大智若愚,不可輕忽。
最近這人的行跡實在可疑,如果不是信任席銳能遮掩好自己的另一個身份,桑取容都要懷疑鬱星禾是不是發現或猜忌了什麼,才會如此篤定地讓自己接觸公務。
所以鬱星禾對自己的“好”隻有兩種可能。這要麼是一個太過刻意的捕獸籠,要麼就是一個掌控者對弱勢方單純又高高在上的憐憫罷了。
既然如此,那他不介意往這片火堆裡添一把柴。
燒吧,燒得更旺些,燒到足以引火上身反噬掌控者。
看看烈火之下,究竟有沒有傳說中的瑩白舍利。
這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計劃,甚至不用桑取容費心,隻需要在這個鬱星禾失眠的深夜,扮演一個夢魘住的可憐少年。
鬱星禾信了,他一箭雙雕。
閉著眼,桑取容輕輕抿住的唇角涼薄地抬了一下。
時鐘滴答聲似乎變得格外明顯,反應了片刻,桑取容才忽然發現,身邊的人不知道從哪個時刻起就不動了。
像是鐵鍋關了火,烙餅的也下班休息一樣。
桑取容微微皺眉。
他動了一下。
鬱星禾沒動。
桑取容猛地睜眼。
窗外雷聲徹底停了,陰雲行遠,月光透過薄薄的紗簾落到青年臉上,漂亮的眼睛放鬆地閉著,原本上挑的眼尾比清醒時更乖巧地落下,他似乎是堵了鼻子,微微張著嘴呼吸。
桑取容把自己翻了個麵製造出動靜“學長”
鬱星禾zzz
他掂了掂鍋。
鍋裡的餅徹底涼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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