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_世界一級基建狂魔_思兔閱讀 

第9章 第 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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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風麵試完,以為要等上十天半個月才能得到結果。

誰知道,當晚馮主任就打來電話,通知他第二天上班。

律風到了現場,發現還有一個新人。

馮主任簡單介紹道“這是錢旭陽,a大的研究生,跟你一起實習。”

錢旭陽長得不算高,身材寬闊,撐得一套整齊的西裝襯衫略微臃腫。

他客套伸手跟律風打招呼,“你好,我學道橋的,你呢”

“建築設計。”律風回握他。

一聽是建築設計,錢旭陽微眯眼睛,意味深長的說“哦,建築設計,專業不怎麼對口啊。”

這感歎,律風聽得奇奇怪怪。

他總覺得錢旭陽帶著一絲敵意,即使臉上帶著客氣笑容,也令他沒有親近深交的念頭。

律風還沒說什麼,馮主任倒是開了口,“有話待會慢慢聊,先來簽合同。”

錢旭陽撇撇嘴,走過去拿起筆,隨手翻看起實習合同。

馮主任說“實習期一年,工資待遇和五險一金都按院裡標準,但是我得提醒你們,實習期是考核機製,如果一年之後,表現得好,你們就有直接成為橋梁設計師的機會。表現不好,這份合同就算到此結束了。”

錢旭陽聽了這話,一點兒疑問都沒有,爽快地簽了字。

可律風出聲問道“國院招的不是設計助理嗎怎麼實習一年,就能成設計師”

設計助理作為輔助橋梁設計師的崗位,工作職責與設計師截然不同。

做的工作雖然差不多,但是主要完成設計師的安排,順便多學習一些業務上的處理情況,更適合沒有經驗或者經驗較少的人。

律風自認在橋梁方麵,就是一個經驗少的新人。

所以,馮主任忽然來一個一年之期,期滿升職,他覺得十分意外。

馮主任不急於解釋,隻是指了指合同,說道“你先簽。合同簽了,保密協議簽了,我再詳細跟你說。”

等律風簽了字,馮主任將合同收起來,叮囑道“接下來我帶你們去檔案室。一定要記得你們簽了合同,檔案室裡的文件都是機密,不允許外傳,更不允許拍照。”

實習做得神神秘秘,律風都覺得難以理解。

馮主任也不解釋,直接穿過長廊,刷了卡,把他們帶進了寬敞的檔案室。

他打開了燈,室內滿是整齊排列的鐵皮檔案櫃。

稍遠的地方,還並排擺放著幾張空的電腦桌。

馮主任費勁地搖開其中一個櫃門,拿出了一個厚重的檔案盒。

上麵清晰的寫著“烏雀山大橋項目”並且標注了年月日和檔案編號。

馮主任將檔案盒放在電腦桌旁,說道“吳院去忙項目了,所以這事他囑咐我來安排。這裡麵的全部資料都是關於一座叫烏雀山大橋的項目,你們兩個人的工作,就是整理這些資料,看看能不能用自己的專業知識,解決這座橋的問題。”

“考核標準很簡單,寫一份關於烏雀山大橋的研究論文,或者做出新的橋梁設計方案,最後交給國院領導審評。如果他們認可你們的成果,就能留下來。”

錢旭陽一臉得意,顯然早就知道了這個標準。

而律風沉默著,視線遠眺了一下茫茫多的檔案櫃。

“待會有個叫鐘珂的會來找你們。她清楚烏雀山大橋的情況,缺什麼,想看什麼,她再給你們調電腦裡的圖紙。”

馮主任歎息一聲,“也不用有什麼壓力,你們剛來,先熟悉熟悉。”

說完,他就留下兩個新人和一室資料走了。

馮漢林離開都帶著感慨。

律風這麼優秀的人才,隨便送到哪個項目裡都能頂起一片天。

然而,昨天麵試結束,吳院親自去找總院李正業院長,要給律風特彆申請一個橋梁設計師名額。

誰知道,錢副院早就等在了院長辦公室,堅持說今年的名額僅此一個,一定要優先把自己兒子塞進橋梁院。

親兒子的工作問題,當爹的格外重視。

橋梁分院又是發通知,又是搞錄像,氣氛熱烈得完全把律風當成了自家人。

錢副院怎麼可能不著急。

他堂堂一個國院副院長,比吳贏啟這個橋梁分院長還高一級,如果這都不能決定一個小小的設計助理崗位,那他的麵子怎麼放

馮漢林也不知道當時戰況。

更不知道李院長怎麼調解矛盾。

但是,吳院冷著一張臉回來,就叫他分彆給律風、錢旭陽打電話

馬上實習,專攻烏雀山大橋項目,誰能拿出讓國院所有領導滿意的結果,誰就直接入職橋梁設計師。

要是都不滿意

那就各回各家,以示公平。

於是,招入的設計助理沒了。

兩個人都成為了實習助理,一年為期,奔著橋梁設計師的位子,誰去誰留全憑本事。

律風的本事,馮漢林是見過的,把他放在任何一個在建項目擔任主設計都沒有問題。

可烏雀山大橋

馮漢林惋惜不已,卻毫無辦法。

如果吳贏啟選擇的不是烏雀山大橋,錢副院恐怕也不會同意來這麼一場“公平”比試。

因為那座橋,眾所周知沒法建成,項目又不能取消,一直擱置至今。

律風想在這座國院十二年來都沒法完成的橋梁上出成績

還不如指望錢旭陽靠著他爸的積累,寫出一篇烏雀山大橋論文討得領導歡心容易。

馮漢林理解吳贏啟的意思。

作為院長,他完全可以在明年,特地給律風設置一個橋梁設計師崗位。

但是,他仍舊希望,律風能夠靠自己的能力留下來,做出成績。

檔案室裡,安靜得隻能聽到日光燈嗡嗡嗡的低鳴。

馮主任走了之後,錢旭陽就找了張凳子坐下來,安安穩穩玩手機。

律風懶得管錢旭陽什麼態度,心思全在麵前的資料裡。

他稍稍繞著檔案櫃走了走,清楚了這些檔案的排列順序和門類,隨手抽出了一盒,扔在桌上慢慢看。

滿滿一室的資料,全是關於烏雀山大橋的信息。

律風手上這本裝訂成冊的檔案,從文件的字號、時間落款都能看出年代感。

厚厚的紙頁裡,全是上傳下達的請示以及批複。

字裡行間寫滿了烏雀山大橋存在的必要性。

公文有著刻板的表述方式。

烏雀山大橋的用詞嚴謹,數據詳實,就算是他這樣不怎麼懂得公文格式的人,都能清楚領悟國家要建的是什麼橋

一座橫跨烏雀山峽穀,跨度超過1000米,橋麵與江麵距離高達600米的特大高速橋。

律風隻是見到這兩個數據,就止不住皺眉。

全球跨度超過1000米的橋梁,屈指可數。

橋麵高度600米的橋梁,根本沒有。

律風不禁快速查看起檔案櫃標簽貼好的時間。

資料室裡林立的檔案櫃,一列一列的裝滿了跨度三年、五年、甚至十年的檔案盒。

律風一路走到最前麵一排,終於翻出了最初提出興建烏雀山大橋的那份資料。

時間,十二年前。

當時曲水灣大橋都還沒有宣布開工,橋梁分院就已經開始研究,如何建成這麼一座驚天地泣鬼神的橋梁了

律風認真讀著那份十二年前的請示文件,完完全全被撰寫它的人震撼。

他們沒有曲水灣大橋的成功經驗,更沒有超出當年建設工程水平的技術,仍舊白紙黑字地寫道

“隻要烏雀山大橋建成,國家高速就能暢通無阻地進入冰天雪地的藏區,縮短四小時的繞山路程,打通西藏與內陸的最後阻礙。”

隻要、就能。

簡單兩個詞,代表著橋梁分院,必須在一座海拔2700米的山上設計出一座跨度1000米的橋梁,橋麵與深穀水麵距離超過600米。

哪怕是律風這樣研究過二十九座橋梁奇跡的人,也會覺得撰寫這份請示的人異想天開

然而,正是這份異想天開的請示,才有了烏雀山大橋滿滿一室的研究資料。

律風幾乎是懷著震驚、錯愕,去翻看後續的項目組文件。

他每打開一盒資料,都像打開了一個驚嚇箱。

烏雀山環境惡劣,冬季天寒地凍、夏秋陰雨大霧、春季風速七到八級。

交通建設集團規劃的橋梁位置,存在嚴重山體滑坡、落石風險。

最高海拔2700米,最低海拔1600米,峽穀全長19千米。

烏雀山的惡劣情況,清晰可見,數據詳實。

然而,這個不可思議的項目,還在繼續著勘測。

律風跳過中間整整十年的光陰,找到兩年前的檔案,都能清楚的看到

“烏雀山受72級地震影響,方案三、方案四原定橋墩設計地點存在風險,有待進一步勘測研究。”

十二年過去,項目組的報告依然不斷發回烏雀山情況。

律風慢慢翻完去年最後一份資料,終於能夠確定這個項目完全停滯了。

自從兩年前烏雀山遭遇72級地震,影響了方案三、方案四的落位點,這座山體的測量數據,就再也沒有新的變化。

沒有變化,代表著項目走向尾聲。

律風桌上擺滿的資料,連同十二年來勘測研究的全部檔案,默默地沉睡在冰冷的鐵皮櫃裡。

似乎每一份都在講述這個徒勞無功的項目,耗費多少人多少年的心血,最終一腔熱血,被72級地震澆滅。

他忽然懂得了馮主任的歎息。

一座沒有政策阻礙的橋梁,受製於惡劣的自然環境,導致十二年沒能確定方案順利開工,那麼,再過十二年也不一定能有進展。

去研究一座沒有進展的橋梁,根本不需要壓力。

他們能給出的論文或者建模,無非是闡述一下個人的觀點,展示一下自己的學習成果,全憑審閱者的喜好來判斷優劣。

因為,他們兩個實習生的論點、設計、暢想,在耗費了十二年心血的研究資料麵前,空洞蒼白得不值一提。

錢旭陽坐在一邊玩著手機。

他終於沒有聽到律風翻開那些老掉牙文件的嘩嘩聲了,才笑著說“你知道了吧,研究這個橋其實挺沒意思的,因為它根本不可能建成。”

他忽然說話,律風才想起來檔案室不是自己一個人。

律風腦海裡滿是烏雀山的數據,視線有些機械地尋聲看向錢旭陽。

錢旭陽見他看過來,表情立刻得意起來,像分享獨家八卦似的說道“這橋啊,我聽我爸說過。01年修鐵路的時候就想建了,沒成。等到開了奧運會,交通那群修高速的預算花不出去了,說來來去去繞開烏雀山這麼多年,不如把橋建了,以後省時省力免得繞道。”

“所以啊,交通才拉著國院合作,還成立烏雀山路段項目組,專門研究烏雀山大橋。”

說著,他用手機敲了敲桌麵,“結果,原本定了兩個方案,就等最後確定好了開工,一場大地震,直接把最適合建橋的地方給震出了裂縫”

“哎,你說,老天爺都不幫忙,怎麼可能建得起橋”

律風沉默的聽完,覺得錢旭陽跟開出租車聊國際內幕的司機,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他語氣裡對烏雀山項目熟悉無比,連鐵路、高速兩撥人馬都想修建烏雀山大橋都知道。

但是,他的語氣絕對不是欽佩,不是讚同,更不是惋惜。

僅僅像個旁觀者,嘲笑想要建橋的人純屬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他嘴角勾起的笑,翹起的腳,敲桌的手,給律風前所未有的熟悉感。

律風略微思考,終於想起來了。

錢旭陽這樣的態度,像極了那些律風最討厭的人

那些人最擅長的,便是在建不起橋的時候冷嘲熱諷,又在建成了橋的時候說“大可不必”。

這種理中客,怎麼他到了橋梁分院都能遇上

律風冷笑一聲,“曲水灣大橋建成之前,很多人都這麼說。”

錢旭陽等著律風附和自己,結果等來了這麼一句話。

“不會吧你不會真的以為烏雀山這種情況跟曲水灣似的,努力努力就能建成橋吧”

他整個人都驚訝了,“曲水灣大橋長是長,難是難,可它又不是建在烏雀山這種冰天雪地荒郊野嶺而且烏雀山還有地震”

曲水灣可是全國數一數二的繁華地帶,地勢平坦,氣候宜人,隻不過是兩岸相隔遠了點兒罷了

怎麼可能和烏雀山相提並論。

錢旭陽之前覺得律風狂妄,現在覺得,這人模仿曲水灣大橋設計了一座小橋,就以為自己是什麼救世設計師了。

他正要用自己的獨家內幕,認認真真教訓一下律風。

檔案室外就傳來一聲清脆的女音。

“誒,你們是不是今天來實習的”

他們一轉頭,就見一位穿著t恤衫,頭發簡潔地紮在腦後的女性。

律風還沒回答,旁邊桌的錢旭陽就站了起來。

他熱情洋溢笑容滿麵的喊道“啊,師姐我叫錢旭陽,以後多多請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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