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以喬笑道“怎麼回事我帶爺爺來看燈塔的時候,他也這麼說。”
真正的爺孫沒能心有靈犀,倒是師徒倆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
律風和殷以喬乘著船,沿著遊輪開辟的“跨海大橋南海遊”路線,一路觀賞著南海隧道,前往寶島。
殷知禮見到他們第一句話,就是問“乘船看的南海隧道怎麼樣是不是比坐飛機見到的清楚多了”
律風一聽,就知道老師已經對比過了。
“當然。”他笑著走上去扶著老人,“飛機雲霧層層又隔得遠,怎麼會有乘船沿途看橋來得清楚。”
他們一路聊著海上看橋、空中看橋的不同體驗,慢慢乘車前往富雲縣沿海。
名為艦歸航的大型商業樓棟,站在海岸邊,守衛著完工的南海隧道。
陽光下熠熠生輝的深藍色窗戶,折射出溫柔光亮。
光線在白天看起來,好像一艘艘艦艇並肩激蕩出了一層層白色浪花。
寶島一直以外強中乾的印象聞名於大陸。
有了這座強軍艦艇的商業大樓駐守,好像忽然獲得了中國人該有的骨氣,連大樓附近的破敗樓房,都帶上了即將大變模樣的氣勢。
立安港燈塔是溫柔,寶島艦歸航是威懾。
特彆是最近的新聞,播出了菲律賓戰火平息,開始了停戰談判。
身在安穩國度的人,才能更深的感受到和平的不易。
殷知禮站在艦歸航麵前,滿意打量著入口處高挑的風帆。
“早些年菲律賓受到美國把持,還有力氣跟我們爭南海,現在”
他欣慰地仰望自己的作品,“還是得有軍艦保障,我們才能掌握話語權。”
作為心胸廣博的建築師,殷知禮不會在菲律賓剛剛結束戰爭,急需重建的時候,去嘲笑他們曾經的不自量力。
國家之間沒有什麼友誼,不過是為了各自利益,各取所需。
但是他作為中國人,想起過去與現在,對國家的決策和武力值感到驕傲。
並且對鄰國處境感到遺憾。
他道“我聽建築師協會的朋友說,這次菲律賓要邀請美國來協助重建”
“嗯。”律風也見過類似的新聞,身邊還有易興邦這樣渴望重返菲律賓的內幕人士,自然知道得更清楚。
“好像是菲律賓政府橫向對比了各國的競標方案,最終選擇了美國建築公司承接重建項目。”
在公平競爭之下,這樣的抉擇無可厚非。
即使易興邦冷著臉諷刺菲律賓政客鼠目寸光,一定是不懂中國方案的精妙,律風也完全沒有因為國家錯失菲律賓重建項目感到生氣。
不是自己國家的事情,律風的情緒都會弱許多。
中國援菲隊伍依然可以回去繼續工程,並且得到菲律賓政府的補償承諾。
易興邦也可以重返菲律賓,繼續中菲國際通道上兩座大橋的建設。
那麼,他懶得去關心,中國建築旁邊的居民樓、政府廳究竟是哪國製造,更沒空感慨,菲律賓人會因為美國的援建發生什麼變化。
悠閒的律風,享受完假期,回到了久違的今澄市。
國院朝九晚五的準時上下班,使他這樣習慣了高強度工作的人覺得無比輕鬆。
返崗第一天,律風帶著愉快的心情,跟吳贏啟做了彙報,順便籌謀起下一個工作項目。
負責國內各大橋梁設計的國院,總有趕不完的工程。
然而,吳贏啟對律風如春風般溫暖,還能拿出好幾個項目方案,讓他慢慢挑。
畢竟,南海隧道跨海大橋項目持續時間太久,國院其他項目的設計進度,都步入了中期或者進入尾聲。
不缺人,更不缺幫手。
律風這麼一個經曆過烏雀山大橋、南海隧道的優秀設計師,完全可以輕輕鬆鬆等著職稱評審,一躍成為新晉高級工程師。
於是,律風閒得發慌,坐在橋梁分院屬於自己的位置上,一邊翻設計圖,一邊查看自己錯過的橋梁項目信息。
不到三天,他便收到了翁承先的聯絡電話。
隧道建設階段,翁承先作為監督,比當初直接負責跨海大橋要輕鬆許多。
專業的沉管施工團隊,經驗豐富的工程師,能夠幫他分擔無數工作。
也使得他需要肩負起更多的責任。
翁承先聲音溫和,狀似隨意地問道“你想不想去菲律賓看看”
這話說得隨意,好像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可是律風清楚記得,瞿飛偷偷報了援菲項目,還被老先生提拎去加班,讓他努力為國奉獻。
翁承先絕對不是心係菲律賓的國際主義善人,更不會突發奇想,問人去不去菲律賓。
律風心裡升起困惑,認真問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電話那段沉默片刻,回答道“菲律賓搞了個中菲建築交流會,特地邀請了我們南海隧道項目組”
翁承先補充道“國家批示了。”
經過國家批示的邀請,意義不同凡響,絕對不隻是交流一下那麼簡單。
律風身在國院多年,懂得每一項批示背後深藏的意義。
那些寫在文件報告上的簡短文字,不是商量,更不是建議。
而是
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
作者有話要說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王進喜。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