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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心裡裝著事情,所以蘭君欽上場的時候頗有些心不在焉,以至於一開始就被對手偷襲了好幾次,要不是平時訓練多,加上蘭鳶山上場之前耳提麵命給他私下裡補了幾次課,他估計都撐不過五分鐘。
蘭鳶山對蘭君欽其實還是蠻有信心的,所以開場的時候一直在低頭玩手機,和謝宛聊天,聊到一半才像想起來自己還有個便宜兒子似的,抽空抬頭看了一下戰況,結果被場上的比分嚇的手機都要掉了。
怎麼回事
今天的對手很強嗎
蘭鳶山驚愕地看著ed屏,被這大比分驚到了,也顧不上回謝宛的消息,努力伸長脖子往賽場上一看,瞅了半天,這才發現原來是蘭君欽今日狀態不佳,有幾個連貫的招式都沒使出來,就被對手打斷了。
他在搞什麼
蘭鳶山看的直皺眉。
而坐在蘭鳶山一旁的鬱棲顯然也發現了蘭君欽一直處於下風,但他是外行,看不出來蘭鳶山皺眉的地方在哪裡,隻能在心底暗暗地替蘭君欽捏了一把汗。
他不知道蘭鳶山為什麼要讓蘭君欽去參加這種危險且看起來並不太體麵的運動,兩個滿頭大汗的人抱在一起過招,這種方式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鬱棲心想。
他顯然不太能夠理解和認同蘭鳶山的教育方式。
但是蘭鳶山懶得管他怎麼想,等中場休息的時候,直接走到邊上,叫蘭君欽
“小狗。”
小狗正在換發帶,聽到蘭鳶山叫他,並沒有像之前一樣傻乎乎的撒開爪子跑過來,而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這才用毛巾擦著汗走過來
“爸爸。”
“你在發什麼呆呢。”蘭鳶山認為蘭君欽的水平沒有完全發揮出來,看著小狗臉上的傷和血,心疼的要命,有些氣有些急,像平時一樣戳了戳小狗腦袋
“這幾個招式是在這裡出的嗎我平時怎麼教你的你今天怎麼回事”
蘭鳶山有些怒氣上頭,語氣也有些衝,掌心拍著小狗腦袋,蘭君欽自知理虧,也不敢反抗的,垂著頭讓蘭鳶山拍他腦殼。
蘭鳶山下手有輕重,就算動手也一般不疼,所以也隻是看起來凶而已,而蘭君欽知道蘭鳶山脾氣不好,所以乾脆沒吭聲,也不頂嘴,隻是低著頭喪眉搭眼,看上去像是個受氣包。
父親教育兒子天經地義,何況蘭鳶山也沒怎麼動手,但鬱棲從來沒有被爸爸揍過,看見這幅景象,不由得呆了。
他看著蘭鳶山這麼凶,還以為蘭鳶山故態複萌,在賽場上就敢家暴兒子,忙衝上前,伸手擋住蘭鳶山,低聲道
“叔叔。”
他說“君欽不是故意輸的,您彆打他了,這麼多人在呢。”
蘭鳶山“”
他抬起頭,看著鬱棲,語氣算不上好“誰說我打他了”
他看向蘭君欽“我打你了”
蘭君欽“”
一邊是爸爸,一邊是未來媳婦,蘭君欽糾結了一下,最後還是既謹慎又小心翼翼的選擇了爸爸
“沒有。”
蘭鳶山斜臉色瞬間變差的鬱棲一眼,“聽見沒,我沒打他。”
言罷,他直接對著緩緩垂下飛機耳的小狗丟下一句話
“好好打,要是打輸了,看我回來不揍你。”
鬱棲“”
他看著蘭鳶山離去的背影,登時有些不爽,但看著語氣唯唯諾諾的蘭君欽,氣又不打一處來
“你做什麼怕他。”
他揪著蘭君欽的耳朵“這裡人這麼多,他還能往死裡打你不成”
“我爸他真沒打我,他現在也不會揍我了。”蘭君欽見鬱棲生氣了,忙道
“他下手不重的,剛剛就是在開玩笑。”
鬱棲臉色鐵青,看著蘭君欽,恨恨地吐出“爸寶男”三個字,隨即不顧小狗搖著尾巴的挽留,直接坐回位置上去了。
他臉色不太好看,坐在蘭鳶山身邊時也拉著個臉,看上去老大不高興。
蘭鳶山也不慣著他,直接道“是不是看我很不爽”
他笑“怎麼呢,小狗聽話所以偏心爸爸,你有意見以後也這樣,受不了趁早和小狗斷了。”
他表情很正經,語氣卻賤嗖嗖的,鬱棲原本繃著個臉,現下都快被他氣笑了。
鬱棲原本也沒想和蘭君欽走太遠,但是蘭鳶山越是不準他和蘭君欽交往,他偏就是要逆反,聞言便冷笑道
“再聽話以後也是要成家的,以後結婚關起門來還不是我和他過日子,乾你這個爸爸什麼事。”
蘭鳶山瞬間笑不出來了,眯眼道“成家隻要有我在,你還想和他成家做夢去吧。”
“你能管他一時,能管他一輩子嗎”鬱棲說“雖然我們現在還沒在一起,但他就是喜歡我,願意等我一輩子,你能怎麼樣”
“”蘭鳶山咬牙,看著鬱棲“你彆讓我找到馬腳,否則我要你好看。小狗單純,被你利用一次就夠了,彆想再利用他第二次。”
鬱棲原本伶牙俐齒的,不知怎麼,像是被戳中痛處似的,臉色發白,握緊手指,竟然好半晌沒說話。
他不說話,蘭鳶山也不好對著空氣輸出,自顧自生了一會兒悶氣。
但是小狗全然不知爸爸和媳婦因為他吵起來了,下半場為了免於蘭鳶山回家後的一頓暴揍,竟然重新生龍活虎起來,滿血恢複的他勉強把比分追上了。
在比分相平、即將一局定勝負的時候,饒是連參加過無數場比賽的蘭鳶山也忍不住替蘭君欽捏了一把汗。
鬱棲也是。
他原本來看蘭君欽比賽隻是打算敷衍敷衍單純小狗,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看著竟然完全被代入和吸引了進去,尤其是蘭君欽追分的時候,他整顆心都提起來了,生怕蘭君欽被打倒之後,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但蘭君欽卻沒有讓他失望。
他一次一次地站起,一次又一次地拿到比分,最終再超對手一分、獲得決賽冠軍的時候,鬱棲整個人都恍惚了。
他看著被彩帶和教練包圍的蘭君欽,看著對方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忽然覺得蘭君欽這樣也挺好看的。
好像在發光。
鬱棲正盯著蘭君欽看著目不轉睛,冷不丁坐在他一旁的蘭鳶山就出聲了
“厲害吧。”
他說“我教出來的。”
鬱棲“”
這話他有點沒法接,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半晌隻能冷哼一聲“幼不幼稚。”
話雖如此,緊繃的下頜線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不甘。
蘭鳶山輕笑一聲,沒再欺負小孩子。
蘭君欽下了場,把獎杯交給蘭鳶山,隨即眼巴巴地跑過來,繞著蘭鳶山轉圈
“爸爸,我厲害嗎”
“厲害。”蘭鳶山從不吝嗇於對蘭君欽的誇獎,順勢揉了揉小狗腦袋“晚上爸爸給你做好吃的。”
“晚上我帶他出去吃點好吃的吧。”
蘭鳶山話音剛落,謝宛就走了過來,順勢揉了揉蘭君欽的腦袋,和蘭鳶山相視一笑
“我都訂好餐廳了。”
往常謝宛揉蘭君欽腦袋,蘭君欽是和樂意讓謝宛摸的。
但這回不知道怎麼了,謝宛的指尖剛觸碰上蘭君欽的頭發,蘭君欽就順勢躲開,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順勢躲到了鬱棲的身後。
他不笑,就這樣如臨大敵地看著謝宛,搞得謝宛揉他頭的動作僵硬在空中,頗有些不知所措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