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貓貓再三的追問下,婆婆拿了籃子裡的草莓給他,道“住在那個房子裡的是個不祥之人,會為身邊的人帶來厄運和災難。”
據說那個房子裡的“不詳之人”生下來便死了母親,三歲時父親死於一場爆炸。一對夫婦見孩子可憐便收養了他,結果在六歲那年雙雙死於火災。
接著是他的老師、兒時玩伴、鄰居。
“不詳之人”的老師是位德高望重的玄術師,十一年前來到鎮上見他有天賦,便將這養父母也死去的小孩收做學徒,教導他各種知識。
兩年前更遠些地方的一個小鎮上的屍體產生了變異,形成了一股屍潮,因為這附近沒什麼強大的玄術師和靈咒師,直到那股屍潮來到了這邊的小鎮才被發現。
那位老師隻身前往了屍潮盤踞的森林解決了這一隱患,卻也因此身受重傷,沒多久便離世了。
鎮上曾經有位打獵技術十分高超的青年和“不祥之人”關係不錯,結果沒多久那青年便死於虎口。
鄰居曾在小時候不少次接濟過“不詳之人”,後來在去城裡走親戚時被流竄過來的一夥山賊殺害。
這些與他關係親近的人接連意外死去,鎮上的人們漸漸發現了不對,紛紛搬離了那邊,現在那個方向隻住著“不祥之人”。
對,這個鎮上的人甚至都不願稱呼那人名姓,隻是用“不詳之人”這樣指代。
婆婆告誡了鶴澤後又塞給他幾顆草莓,勸他儘快離開,不然也會被厄運纏上。
鶴澤橙色的大眼睛閃閃發光,改變了去鎮上逛逛的想法,調轉腳步回到了那個屋子。
“不詳之人能夠為我帶來死亡的厄運嗎”
當然不能,但他依舊這樣期待著。
萬一命運哪天疏忽,就將他從指縫間漏掉了呢
甜滋滋的草莓被貓貓小心翼翼的放到桌上,這算是上交住宿費
歪了歪頭,鶴澤回頭問進來的青年“你能為我帶來死亡嗎”
“當然不能。”
進來的青年摘下鬥篷,他有一頭灰色的長發,抬眸時眼底流瀉的色彩讓人一怔。
那是很純粹乾淨的顏色,像是夜晚最溫柔的風,深海中的鯨鳴,廟會上的煙火和璀璨的水晶。美麗的有些過分了。
他的聲音也很乾淨溫潤,聽起來就會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
“你還是個小朋友呢,小朋友有什麼煩惱呀。生死是很嚴肅的事情,不可以拿來開玩笑。”
他果然也很溫柔的摸了摸小朋友的頭,漂亮的眼睛彎出柔和的弧度。
鶴澤撇撇嘴,反駁他“我知道,而且我不是在開玩笑。”
青年並沒有生氣,反而想了想又問“你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比如喜歡的食物”
鶴澤捏著下巴認真思考“唔我很喜歡人類哦。還有隻要是好吃的,我都很喜歡”
於是青年半蹲下來道“那你想一想,你現在才六歲呀,你還這麼年輕呢。還有很多有趣的人沒有見過,很多好吃的沒有吃過,很多神奇的地方沒有去過,就這樣死掉是不是很可惜”
鶴澤貓貓被他說服了,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但是活著真的好累哦。走路好累,睡覺好累,呼吸也好累。”
青年拿起桌上的草莓塞給他一個“甜不甜”
鶴澤咂了咂嘴“好甜的。”
於是被捏了捏臉。
“死掉就嘗不出甜味了,小朋友。”
鶴澤貓貓不滿道“你說話好幼稚,你也是小朋友”
青年伸出一隻手,拇指和三根手指握回去,翹起一隻小指“那就用小朋友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貓貓露出疑惑的眼神。
青年“來拉勾吧”
“拉過勾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我帶你一起去冒險,去找更多有趣的事情,你要努力活著。”
這個約定很有趣,於是鶴澤小朋友超勇的伸出小指“好拉勾”
“我的名字是希德雷恩,希德雷恩普萊奇奧西,你呢”希德雷恩笑眯眯的問他。
鶴澤不在意的擺擺手“鶴澤神霖,雖然名字是這個,但隨便你怎麼叫啦。”
於是希德雷恩去廚房做飯了。
鶴澤乖乖的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開始感到無聊。夠不著地的小腿晃來晃去,鞋子磕在椅子腿上發出節奏淩亂的聲音。
他趴在桌上高難度的翻了個身,眯著眼睛戳了戳桌上的花瓶,突然很高興的著廚房門口道“希恩我叫你希恩好了,這麼叫好方便的”
希德雷恩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隨便你怎麼叫啦。”
這句話好熟悉哦。
於是貓貓換了個問題。
“希恩我們什麼時候去旅行呀”
“要過兩天,”希德雷恩手上切菜的動作不停,順口回答“我的老師是聖教大祭司,這兩年我已經完全掌握了他留下的知識,現在要遵循他的遺言出發去聖城接下他的位置和責任。”
他看不到鶴澤的臉突然拉了下來。
貓貓很不高興。
“啪”
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響起。
希恩手一頓,離開了廚房,看到桌上原本插著鮮花的瓶子摔碎了。
犯案貓貓慢悠悠收回伸出去的小肥手,麵無表情的回視他。
可理不直氣也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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