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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百裡之外。
營帳外忽然起了嘈雜的動靜
“什麼人”
“快拿下”
楚辭稍一皺眉,而在旁的趙德厚臉色也微微一肅,“像是有人闖軍營。”
這個時候有人暗闖,莫非是走漏了風聲。
楚辭輕敲了敲鋪在桌案上的皇城羽林軍排布圖,眸色微暗,“去看看。”
走出營帳,兩個將士就壓著一個身形瘦弱的男子壓到了兩人麵前。
將士在那人的腿後一踢,壓著他跪了下去,“回稟殿下、將軍,就是此人擅闖運營。”
趙德厚聲音沉冷,“好大的膽子誰派你來的”
跪在地上的人死死的垂著頭,讓人看不見他的麵容,但雙手緊握成拳,像是在克製著什麼。
楚辭睥睨著他,“抬起頭來。”
清清冷冷的聲音,讓跪在地上的人更是隱隱顫抖了起來,他一點一點抬起頭仰望著麵前的人,露出皎白的麵容,雙眸通紅泛著淚光,哽咽道“太子哥哥。”
趙德厚最先變了臉色,“瑤兒怎麼是你”
他看了看楚辭,見他麵上無甚表情但唇角卻明顯沉了幾分,立刻對著女兒道“簡直是胡鬨”
闖進來的人正是趙瑤吟。
趙瑤吟被趙德厚一嗬斥便咬著唇不敢出聲,她是偷跑出來的,上元節之後她問過父親,殿下是不是還活著,父親嚴厲的嗬斥了她。
可她卻信自己不會認錯,父親的反應越是大,就越說明她猜的沒錯。
父親出征前,她在書房中找到了一片被燒得隻餘一個角的紙片,就憑拿僅剩的撇捺她都識得出是殿下的筆跡。
不遠處的營帳外,莫桑朝段妙湊近了道“原來是個女子啊。”
這一見楚辭就含淚欲泣,我見猶憐的樣子,怕不是什麼舊相好吧
莫桑眉心一折,嗬那他師父怎麼辦
段妙似笑非笑的嗆聲道“我沒瞎。”
就算瞎了她還有耳朵呢,那聲太子哥哥她可是聽的明明白白。
彎腰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子遞給莫桑,“給我瞄準了打。”
莫桑接過石子,臉色彆提有多難看
了,“這、不好吧”他勸道“如今人家的身份可不同往日。”哪是說打就能打的。
“讓你扔就扔”段妙瞪了他一眼,管他什麼身份還不都是她的男寵
莫桑斟酌了一下,覺得哪怕是惹到楚辭也不能惹這個姑奶奶,於是一咬牙指尖發力,將石子射了出去。
他的六扇門怕是要保不住了
莫桑可沒敢朝著臉打,隻對準了楚辭的衣擺。
石子破空而來的一瞬楚辭便有了覺察,不避不躲,衣衫瞬間被彈出了一個灰點。
楚辭抬眼朝那處看去,段妙已經轉身進了帳,隻留下一揚起的抹裙裾,也極快的不見了,隻留莫桑欲蓋彌彰的東張西望。
收回目光,趙瑤吟還跪在地上,楚辭審視著她,女兒家的心思昭然若揭,“你可知擅闖軍營該當何罪。”
淡漠的聲音不怒自威,趙瑤吟低垂著頭,“我、臣女思念父親心切,所以貿然闖入營地,還望殿下恕罪。”
趙德厚立刻跪下道“是微臣教女無方,懇請殿下恕罪。”
楚辭沉吟了一瞬,道“起來吧。”
“多謝殿下。”
趙瑤吟緊跟著父親起身站在一側,狂跳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趙德厚道“微臣這就命人送瑤吟回去。”
“趙將軍是生怕楚簫燕不知道這裡的情況”楚辭的聲音陡然一厲,“若是令女現在回去難保不會走漏風聲。”
趙瑤吟猛的一顫,他是不相信她嗎
楚辭的心思早就隨著那一抹裙裾而去了,冷冷的扔下一句,“看好她。”就大步走開了。
不等楚辭走近,帳子內燭光就熄滅了。
楚辭輕摸了下鼻尖,這是真的生氣了,以往就是他議事到夜再深她也總會給他留著燈。
掀簾走進,床榻上的人背對著他安穩的睡著。
楚辭到一旁簡單的洗漱後脫去外衣躺了上去,一抽被角才發現段妙將被褥都壓在了身下,把自己整個裹成了蠶蛹。
“妙妙。”
沒有動靜。
“好冷。”
還是沒有動靜。
楚辭幾不可聞的歎了聲,隔著被褥貼緊她,“妙妙,不抱著你我睡不著。”
“妙妙。”
“閉嘴
”怎麼還不停了。
楚辭連人帶被子將她抱近了懷裡,“妙妙方才那下打得我好痛。”
段妙一把掀了被子,轉過身跟他對峙,“你彆以為我沒看到,明明就隻打到你衣服上了。”
再說就那塊小石子能有多痛,分明是想碰瓷
楚辭趁機擠入被子一把抱得溫香軟玉,將頭埋在她頸側,“可是妙妙打我”
他的聲音不複清潤,微微的沙啞裡竟然染著失落和沮喪。
段妙抵在他肩頭的手忽然就推不動了,為什麼她覺得他好委屈,苦肉計絕對是苦肉計
楚辭摩挲著她脖子上的嫩肉,低聲道“現在還要推開我”
段妙被他親的呼吸都微微亂了,更用力的去推他,“是莫桑打的你”
“那就剁了他的手。”
簡直是要瘋了這人怎麼忽然就換了戰術,弄得她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