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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方便之後一起玩為由,五條悟選擇了萩原旁邊的一間房。
而萩原拎著行李來到了117號房門口。
他敲了敲門,開門的是諸伏景光。還沒來得及回應諸伏的笑臉,萩原就感到肩上傳來了重重一擊。
“萩原你終於到了啊”
萩原順著聲音側頭看去,伊達航恰好收回拍出去的手掌,揚起了露出牙齒的爽朗笑容。
“班長,下手輕一點啊。”萩原裝作吃痛地捂住肩膀。
“彆裝可憐啊,萩原。”諸伏笑著戳穿了萩原的戲碼,“對了,剛才你在電話裡說的突發狀況是怎麼回事”
“我在路上遇到了兩個需要搭車的人,一男一女。說起來他們也在這家旅館入住了,之後說不定還能一起玩呢。”
“那個不著急,倒是我現在可真的要餓死了。”伊達把話題轉到了晚餐上,“可以要求旅店員工把三人份的晚餐送到房間裡,也可以自己去餐廳吃,好像是自助餐的形式。”
“開了好久的車稍微有點疲憊了呢,就在房間吃怎麼樣”萩原提議道。
“我沒意見。”伊達首先附和。
“我也都行。”
很快,樣式簡樸的障子門被橫向拉開,一位頭發灰白的婦人正跪坐在門外。向萩原三人示意後,她才進入了房間,有條不紊地開始把大托盤上的三份日式餐點擺放到房間一側的矮桌上。
萩原看著婦人擺盤的動作,餘光注意到瑩亮的雪色透過窗戶傾灑在榻榻米上,也讓婦人有些乾枯的頭發近乎全白了,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路上的話題。
“你們這是不是有翌山雪女的傳說”萩原隨口閒聊道。
聞言,婦人的身形頓住了一瞬,從進門開始一直低著頭默默做事的她第一次抬起頭來看向萩原。
她用溫和的聲音回複道“客人居然知道這個傳說,讓我有點驚訝到了。”
“怎麼說”
“因為雪女什麼的算不得什麼傳說吧。我們二宮家世代經營著這家滑雪場和旅店,我的丈夫在過世前還經常給悠鬥講雪女的故事呢。”婦人臉上露出了懷念的微笑,“啊,悠鬥是我們唯一的孩子。”
“抱歉”
“沒關係的,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婦人微微搖了搖頭。
“這樣說的話,那現在這家滑雪場和旅店”一旁的伊達皺起了眉頭。
“現在是我和悠鬥在經營。因為客人不多,白天悠鬥會去滑雪場工作,我就旅店裡打掃衛生、做做飯之類的。”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覺得這裡的氣候還挺少見的呢,初春了積雪還這麼厚,在沒有人工造雪的情況下也可以滑雪。”諸伏順勢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這方麵我不太懂,倒是悠鬥的見識比較廣,好像說和什麼西伯利亞寒流有關”婦人稍微解釋了下,又介紹了些滑雪場和旅店的特色,特彆是旅店的湯池,然後就退出了房間。
聽了介紹,眾人才發現房間裡的布置確實呼應了湯池。比如半開的壁櫥裡就放著浴衣、浴巾之類的東西。
來到男湯,湯池建造在室外的庭院裡,也有屏風遮擋。
嫋嫋的熱氣飄浮、遊離,所有人都在白霧中半遮半掩,思緒不知不覺間被蒸成了融化的奶油狀物體。
月光投射下來,影子隨著月亮順時針轉移,時間的流速真的是這樣嗎
被溫熱的水包圍著的一個個人在此時和海裡的孤島在形式上沒什麼區彆,感知變得遲鈍,半小時被壓縮得隻有半分這麼短。可能隻有在意識模糊的時候,人才敢對時間如此傲慢吧。
這種自己的時間和彆人的時間流速不一樣的感覺,萩原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就好像彆人還在前行,自己卻永遠停留在了原地一般。
但是,自己確實生存著、生活著,和友人們一起。
在波紋緩緩蕩漾開來的水麵上,藤編浮盤托著的酒杯裡,清酒下去了一半,再加上泡湯,所以萩原臉上微微的紅有了解釋。
濕漉漉的地麵平台上,時不時響起“滴滴”聲,還有屏幕時閃時滅著。
“萩原,不看看嗎”諸伏早早發現了“鬨騰”的手機和心不在焉的萩原。
“短信的話,其實不用看。”像是刻意逃避,又像是終於被人催促而找到了不得不看的理由一樣,這麼說著萩原還是朝平台上伸出了手。
一麵伸手,萩原一麵把頭後仰枕著平台,被水沾濕的略長發尾隨之黏在了池壁上,疊放在頭頂的冷水毛巾也向後滑落下來。
滴滴嗒嗒的水珠順著手臂上流暢的肌肉線條滑下,萩原用半乾的手拿起手機,微微向上舉起,就以仰著頭的懶散姿勢查看起來。
收信箱裡一串紅點,萩原連續按鍵下移頁麵,從最底下的那封未讀信息開始挨個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