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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姵忙碌了一整晚,的確是有些困倦了。
她從袖中取出姬拂冰的令牌遞給栗公子。
“栗大哥,這是可以出入城門的令牌,煩勞您派些人去江山閣接應鬱公子。
南郡畢竟是姬拂冰的地盤,咱們還是趁夜將她送往船上關押,以免夜長夢多。”
栗公子接過令牌收好“郡主所慮極是,您且回房休息,我立刻安排人手前往江山閣。”
蕭姵抱了抱拳,邁步走出了客房。
第二日晨曦剛露頭,蕭姵已經穿戴妥當。
簡單用過早飯,她和栗公子帶著病情略有起色的淳於斐離開客棧,雇了一輛馬車從東城門出了郡府。
大約半個時辰後,馬車來到了江邊。
蕭姵剛掀開車簾,就見梳洗得乾乾淨淨的鹽角兒朝他們跑了過來。
“九爺,您終於到了。”他停下腳步,一雙黑亮的眼睛直往車廂裡張望。
“你這小鬼頭”蕭姵笑著跳下馬車,順手挑起了車簾子。
栗公子心知這男孩子就是蕭姵昨晚提過的鹽角兒,忙把淳於斐抱了過來“小公子,你看誰來了”
淳於斐的小臉有了一絲血色,但精神依舊有些萎靡。
見到鹽角兒,他伸出了細弱的小手“小哥哥”
鹽角兒握著他的小手“斐弟弟,你好些了嗎”
淳於斐點點頭“舅舅給我吃藥好多了”
蕭姵拉起鹽角兒“弟弟的身體還沒有恢複,有話去船上說。”
鹽角兒依言鬆開了淳於斐的小手,栗公子衝他點點頭,動作輕柔地抱著淳於斐下了車。
走到河岸邊,桓鬱緩步迎上前來。
見他麵帶倦容,蕭姵道“鬱公子,你怎的不多睡一會兒”
不等桓鬱答話,鹽角兒小聲嘀咕道“不是桓二哥麼,怎的又成鬱公子了”
跟在蕭姵身後的栗公子腳步微微頓了頓,隨即又笑了笑。
阿南可以是弋陽郡主,鬱公子為何不能姓桓
隻是這桓
他記得很清楚,大魏的天水郡公就是姓桓的。
栗公子不想多問,抱著淳於斐上了船。
桓鬱揉了揉鹽角兒的小腦袋,對蕭姵道“這小家夥兒聰明又懂事,不枉你千裡迢迢跑這麼一趟。”
鹽角兒被他誇得臉紅“九爺,桓二哥,我想去瞧瞧斐弟弟”
蕭姵噗哧笑道“一年不見,你這小子啥時候學會害臊了”
鹽角兒嘿嘿笑著上了船。
“桓二哥,姬拂冰和楊沃呢”蕭姵連住笑容問道。
“被關在底艙,弱水城的士兵們得知了姬拂冰的身份,連口水都不肯給她喝。
她倒也硬氣得很,被關了這麼長時間一句求饒的話都不說。”
蕭姵彎了彎嘴角。
一個人短時間內可以不吃不喝,卻不代表她就不會有著急的事。
姬拂冰那般傲氣,遇到那種情況,不知會不會低下她那顆“尊貴”的腦袋。
正說話間,遠處傳來了一陣呼喊聲。
“鬱將軍,南將軍”
兩人一起抬頭望去,隻見諸葛辰乘坐一條小船朝他們這邊駛來。
小船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停靠在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