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眼下,雖然有人告知他次子一家今日回府,他卻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複要不要回來。
因此他回府的消息雖然來得突然,卻沒有任何一個桓家人覺得意外。
一行人出了許氏的院子,很快便走到了二門處。
然而,眼前的情形卻讓他們有些進退兩難。
掛著兩個黑眼圈,麵部蠟黃浮腫的大老爺桓崧跪在了桓老郡公麵前。
桓老郡公負手而立,連餘光都不肯給他一個。
這也就罷了,兒子跪老子也是天經地義,並沒有什麼值得取笑的。
讓人尷尬的是,桓老郡公身後不遠處,還站著一名身著月白色衣裙的女孩子。
女孩子十四五歲,樣貌清麗脫俗,氣質也格外沉靜,她正是桓郡公的義女向淑雅。
說起來桓崧也是夠倒黴的。
昨晚他心情非常不好,便在芳姨娘的屋裡多喝了幾杯,結果就醉得不省人事。
今日一覺醒來,早已經錯過了給母親請安的時間。
聽下人們說二弟一家已經回府了,他急忙起床更衣。
芳姨娘雖然得寵,她的屋裡卻隻有幾身桓崧的家常舊衣袍,並不適合穿著去見人,尤其不能在二弟一家人麵前丟臉。
桓崧等不及下人去幫他取衣裳,便套了鞋打算回自己的院子去換衣裳。
剛走到二門處,迎麵就撞上了桓老郡公。
他腿一軟就跪了下來,渾然沒有看清父親身後還跟著向淑雅。
沒有桓老郡公發話,他就是再尷尬也得老老實實跪著。
沒曾想妻子和二弟竟帶著一大票晚輩來到此處,把他的醜態全都看了去。
果真是人一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
桓老郡公年過花甲,頭發花白臉上也有了風霜之色,風采卻絲毫不減當年。
遠遠望去,依舊是俊雅風流身姿挺拔,讓人傾慕不已。
一行人走上前行禮問安,竟像是把跪在地上的桓崧給忽略了。
桓老郡公的目光從桓岩和桓際臉上劃過,最終鎖定在桓鬱身上。
“回來了?”語氣聽起來雖有些淡淡的,卻帶著明顯的愉悅。
桓岩父子三人忙應了聲是。
桓崧畢竟是桓陳等人的父親,他們就是再害怕祖父也不敢把父親晾在一旁。
姚氏給兒子使了個眼色。
桓陳趕緊帶著妻子和弟弟妹妹跪在桓崧身後:“父親最近身體不適,孫兒懇請祖父饒過父親這一回。”
桓老郡公冷哼了一聲:“起來吧!”
桓陳等人趕緊把桓崧攙扶起來。
見他們的事情了清楚了,向淑雅這才走上前給桓郡公和姚氏行禮問安。
桓際笑著湊上前:“淑雅這是打哪兒來,怎的會同祖父在一起?”
向淑雅的身世與尉遲揚相仿,母親早逝,祖父和父親都已戰死沙場。
桓郡公憐惜她無依無靠,便收她做了義女。
雖然沒有改姓,郡公府上下人等都稱呼她為大姑娘,桓家唯一的姑娘桓瓊隻能做了二姑娘。
向淑雅笑道:“前日是我外祖母的壽辰,我去給她老人家祝壽。今日回府正好遇見了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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