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要一個人睡”
“乳娘說過,就是因為我每晚都霸著普藍姨娘,父親才沒有兒子的。
二嫂若是每晚都陪著我,二哥啥時候才能當爹”
蕭姵的瞌睡直接被驚飛了。
那誰乳娘趕緊滾出來,爺保證不打你
六七歲,不,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星星恐怕隻有四五歲。
向一個四五歲的小屁孩兒灌輸這些亂七八糟東西,簡直太可惡了
她垂眸看向身側,小姑娘呼吸十分均勻,顯然已經睡著了。
蕭姵用力咬了咬牙,攏了攏身上的被子。
不想了,不想了。
解藥有了,人也救回來了,她是該好好歇一陣了。
桓鬱將碗碟送去夥房後,又回了祖父的營帳。
聽見腳步聲,桓老郡公放下手中的書本,抬眼望了過來。
“小九和星星睡了”
桓鬱嗯了一聲,坐到了他的身邊。
桓老郡公借著燭火打量了他一番,笑著問“解藥製成了”
“應該製成了吧,練老爺子說今年的伊人笑品相特彆好,煉製解藥的難度不大。”
桓老郡公端起茶抿了一口“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解藥是個好東西,卻也是個極大的麻煩。”
桓鬱輕笑道“這一回麻煩恐怕已經斷根了。”
“怎麼說”
“重新種植伊人笑的時候出了些意外,沒能種成功。”
桓老郡公的手頓了頓,隨即又笑了起來。
“斷了也好,咱們家從此便清靜了。”
桓鬱聽他話中有話,一雙鳳眸眯了起來。
“祖父,是不是又有人來找您要解藥了”
桓老郡公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輕輕推到他麵前“半個月前收到的。”
桓鬱睨了那信封上的字跡一眼。
端正清秀,沒有什麼太明顯的特色。
以他的欣賞水平來看,也就比難看稍微強了那麼一點點。
當然,這封書信的價值並不在於字體的好壞,而是它的內容。
桓老郡公催促道“不管怎麼著,先打開看看。”
桓鬱拾起信封,從裡麵抽出了信箋。
快速瀏覽了一遍,他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祖父,姬鳳濯想要見我,究竟是為了解藥,還是其他的什麼”
“誰知道呢他信中隻說嫡親外甥大婚,他這個舅舅雖然沒能趕上參加婚禮,賀禮總是要送一份,外甥媳婦兒也總是要見一見的。”
“那您給他答複了麼”桓鬱問道。
桓老郡公道“你雖然尚未及冠,卻也是娶了親的人,這種事情應該自己拿主意。”
桓鬱嗤笑道“既然他端著個長輩的架子,我也不好拒絕太過,想來就來吧。
若他隻是想道賀,順便見一見外甥媳婦,那來時咱們歡迎,走時咱們歡送。
若是想要打什麼歪主意,希望他不要後悔”
桓老郡公欣慰地笑了笑,對桓鬱的擔憂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人生在世,總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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