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看了天氣預報,全縣城都有雨,貌似還要多下幾天。
地裡的麥子有些難收。不知道明天收割機能不能來。
今天有些累,翠花沾床,就睡著了。
兩條腿有些酸疼,不會又是在針灸吧!哎!
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翠花現在是曉芸了?
曉芸聽見兩個女人的聲音。一個是媽媽,另一個是誰?
“曉芸,天氣熱了,媽媽給你買了夏涼被,綠豆糕,你嘗嘗”宋春華用水調了綠豆糕,用勺子挖了一點,放在曉芸嘴裡。
曉芸覺得什麼涼涼的糊糊在嘴裡,卻品不出味道,奇怪,能聽到,聞到,卻不知道味道。
“徐姐,你說曉芸這樣,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呀!”宋春華問這話不知問了多少遍。
徐姐擦擦手,坐到床的對麵,猶豫了一下,才緩緩說道,“老妹,不瞞你說,我伺候這麼多臥床不起得,歲數都是超過60歲的。
像曉芸這樣的,我是頭一回遇到,這個得看運氣,我看著你們家裡人都麵善,我覺得,曉芸能趟過這個坎。”
誰都看不準方向,隻能往好的方向說。
聽了徐姐的話,宋春華沉默了,大夫說早點蘇醒,後遺症少。如果醒不過來,就是植物人。
曉芸真想跳起來說,我能行,彆放棄呀!可惜動不了。
“家屬讓一讓,換床單”一個聲音傳過來。
曉芸不想讓媽媽走,努力挪動身子,費了好大勁,沒挪動。
曉芸感覺自己被人拽住,一直拖著,哎呀頭疼。
手能動了,眼睛也能看清楚。
黑豆包喵喵叫著,黑豆包的爪子上還有自己的幾根頭發。
又是一個夢啊!
翠花攏攏自己散亂的頭發,才看到粉色的皮套,掛在黑豆包的耳朵上。盯著黑豆包看了一會兒。
哪天給黑豆包做個小帽子,省的黑乎乎,總是找不到。
黑豆包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直接跳下床,溜沒影子了。
翠花和姥姥吃完飯,就準備去田裡看看,這個雨一直下著,沒有停的意思。
家裡的院子裡的積水不多,每家的宅基地都比外麵高出不少,幾十年前的洪水,逼著讓你加高地基,加固房子。
許華勤披著雨披,翠花打著雨傘,走出院子。外麵的積水也不多,也許是雨下的緩慢。
等到翠花她倆來到自家的麥地裡。
哎!壟溝裡都是水。地已經喝飽了水,持續的降水,讓田裡的水位緩緩地升起來。
麥子已經熟了,金黃色麥穗,在漫漫雨霧中,隨風飄著。
也不知道是誰罵了句,“破天氣,非得現在下雨。”
抒發一下情緒也好,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看天上的雲層那麼厚,近三天,雨都不會停。
兩個月沒怎麼下雨,現在卯足了勁,要下個痛快。
“走吧!”許華勤拽著翠花往回走。
回村的路上,有許多人往村級公路那邊走。
“姥姥,他們去那邊乾啥?”翠花看著地裡都是水,著急收麥子也得等著雨停。
“哎!去等收割機,排在前麵的,先收麥子”許華勤說道,她和翠花隻有三畝多的地,不著急。
“現在去也沒啥用吧!還乾著急”翠花小聲嘀咕著。
“自己知道就行了”許華勤拍拍翠花的腦袋。
翠花回到家裡,才看到,家裡還有個壯勞力,正在乾活。
水生穿著背心,帶著草帽,正在菜園子裡挖排水溝。
有一塊菜地裡水挺多的,鴨子們還在裡麵撲騰著,滿身的泥漿。
水生見翠花和姥姥回來了,趕緊把溝攏好了,攆走了鴨子們。
那些鴨子回到小池子裡,把池子裡的水弄得渾漿漿的。
“姥姥,你家的地咋樣了?地裡水多嗎?”水生摘了草帽,用帽子扇著風。
“被水泡著呢?隻能等著水退了,才能進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