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又算什麼到現在,他都隻是一個小醜嗎
斐迪赫爾曼滿身戾氣的站起身,一腳踹在船頭,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驚醒了眾人,克羅的那群護衛們麵麵相覷,全都跪倒下去,大聲求饒。
沒去管那群沒用的東西,斐迪赫爾曼惡劣的勾唇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嗓音陰冷道“如果我高興了,那麼一切都好說,可如果我不高興了,那他就絕對活不了。”
溫餘靜靜的盯著斐迪赫爾曼,過了半晌,才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說。
“你說得對,好,我同意。”
說完,溫餘毫不遲疑的單膝跪了下去,在眾人的目光下,溫餘的臉上並沒有顯露出任何憋屈與恥辱,他挺直了腰板,昂首麵對著斐迪赫爾曼,明明受製於人,卻一點都不顯得弱勢。
“還請斐迪王子放了我的人魚。”溫餘的聲音清冽而朗然,訴求明確。
斐迪赫爾曼的臉色並沒有變好,反而變得極差,他表情森冷的看著氣勢昭昭的溫餘,抬眸朝漁船另一側的刀疤臉看了一眼。
刀疤臉咬咬牙,心一橫,上前兩步一腳就踹在溫餘支撐著的左腿彎處,將溫餘整個人踹倒在地上,刀疤臉抖著一臉橫肉,凶神惡煞道“這哪裡像下跪的模樣,還是我來幫幫溫二王子吧。”
另一側的博爾佧有些受不了的朝斐迪赫爾曼喊了一聲“斐迪,夠了吧,不要太過分了。”
斐迪目光陰寒的瞥他一眼,博爾佧動了動嘴巴,最後還是咽下了勸阻的話語。
溫餘倒在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左腳被踢到了麻筋,整條腿頓時泛起密密匝匝的刺痛。
“喲,怎麼了,沒事吧,你這賤民好大的膽子,竟敢踹洛蘭帝國的二王子,不要命了”頭頂傳來斐迪幸災樂禍的聲音,那假意嗬斥的模樣令人作嘔。
刀疤臉一唱一和的回應“小人該死,小人是替三殿下委屈,殿下都已經給他們機會了,還不懂得珍惜,真是不知好歹。”
斐迪赫爾曼仰頭大笑,過了好一會兒才假模假樣的噓寒問暖,“溫二殿下,你可還起得來這可怎麼才好,我差點就要同意放了這人魚了,現在一被打斷,我這心裡又開始不舒爽了。”
溫餘撐起身體,淩亂的發絲下,沒有血色的臉上落下細密的汗漬,那雙微斂的漆黑眼眸中閃過淩厲的殺氣,最後又全都收攏了起來,歸於平靜。
他有身為洛蘭王子的尊榮,但現在並不是要自尊心的時候,這些人想看的無非就是他的尊嚴被碾壓踐踏,可溫餘分得清,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隻要達到目的,怎麼都可以。
他的尊嚴可以被碾入塵土,他也可以忍受一切恥辱與壓迫,但他的精神,他的靈魂永遠不會屈服。
溫餘重新跪在冷硬的甲板上,雙膝跪地,挺起身,不卑不亢的繼續道“請斐迪王子放了我的人魚。”
所有人都沉默了,靜靜的看著如風中青竹般挺直身軀,不氣不餒的黑發青年。
他明明卑微的跪在地上,但那煌煌如日的傲骨,卻似乎永遠都不會被打壓下去。
斐迪赫爾曼的臉色更差了。
刀疤臉見狀,臉一板,再次伸腿踹在溫餘的背上。
“砰”的一聲,溫餘前傾倒下,額頭磕在船頭,被豁口的木刺劃開了一條口子,頓時,鮮血噴湧而出,一瞬間赤紅的粘稠液體就塗抹了溫餘的大半張臉。
“哐當”一聲,那覆蓋在溫餘臉上的銀色麵具摔落在地,露出他眼角處的一片深色印記,怪異的印記與滿臉的血紅交疊,在晦暗的天色與波濤洶湧的背景下,溫餘仿佛從地獄爬出來的,詭異又醜陋的鬼怪,駭得眾人激起一片驚呼。
溫餘仿佛對周遭的一切恍然不知,慢慢的重新爬起來,跪在地上,彎下腰,執拗的重複著同一句話。
“請斐迪王子放了我的人魚。”
他全身上下,似乎所有的骨頭都被人折彎了,唯剩一張可怕的臉,高高的仰起,直直的朝著斐迪赫爾曼。
鮮紅的血不斷的從額頭上的傷口冒出來,順著五官流下去,那雙黑沉沉的眼睛仿佛也染上了血液,變得猩紅而驚悚,一眨不眨的盯著斐迪赫爾曼。
一瞬間,斐迪赫爾曼竟然感覺自己的後背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仿佛自己被某種恐怖的存在盯上了一般,叫他不由得弱了一分,下意識的答應。
“好我放了他。”
溫餘的眸光亮了起來,輕輕的鬆了口氣。
突然,一直沉默站在船側的博爾佧發出了一陣聲恐的叫喊。
“為什麼出現了這麼多鯊魚”
溫餘心一跳,目光陡然銳利起來,刺向斐迪赫爾曼。
對上斐迪赫爾曼滿是邪惡的扭曲笑容。
“我答應你,放他走。”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