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那血海的深處孕育,自戰場的死難者中誕生。
是以,複蘇之後,就矢誌於複仇。
回憶著這些,阿卡多的眸子漸漸的渾濁起來。
可是
兩百多年來,他雖然矢誌於此。
卻屢戰屢敗。
早已經被打的沒脾氣了。
在神聖同盟,被迫或者說自願解散後。
他就已經明白,向這個國家複仇是不可能的。
他是怪物
但卻是很少見的愛國的怪物。
他的魂,他的靈,他的思想,都已經被刻下了布塔尼亞。
尤其是,他在北周經營了兩百年的布局被人砸碎。
又親眼目睹了另外一個同樣從戰場上爬出來的同類,那地獄公爵伊維在這片土地被人像螻蟻一樣捏死後。
他就已經實際上,轉向現實和理智了。
這也是他靈性之中,來自布塔尼亞的部分在作祟。
布塔尼亞人,自古就隻有利益。
正因為如此,他才憂心忡忡。
因古拉特,那裡知道這些
她看著阿卡多的神色,問道“既然阿卡多你不喜歡明明可以反對的呀”
血河領主是布塔尼亞的守護者。
所以,血河領主擁有否決一切條約和法律的權力。
這是他的實力決定的。
他不同意的事情,布塔尼亞不敢讚同。
阿卡多苦笑起來“我反對有用嗎”
“況且我也不得不讚同”
隻要這個國家的這個城市裡,依然有著那位書店主人的蹤影。
布塔尼亞就隻能靠攏
因為,不加入,就沒有未來
本來,這個國家的科技和經濟,甚至超凡力量,就已經領袖絕倫。
與其他國家拉開了代差。
若他們進一步的得到了那位書店主人的幫助。
那麼
布塔尼亞的未來,將一片黯淡。
現實利益,迫使布塔尼亞,隻能選擇與之聯合。
就像那百年戰爭中,打到後麵,死傷無數後,布塔尼亞第一個做出了妥協。
即使是之前
阿卡多看著那酒會中懸掛的畫像。
那位牛頓大學士的畫像
若沒有布塔尼亞王室的同意,這位王國的無價之寶,又豈能來到這個國家
雖然坊間傳說,那是因為這個國家的皇帝,以十倍於牛頓大學士體重的黃金作為交換的。
千金馬骨的遊戲。
然而
當時,兩國可是交戰國
女王再昏聵,怎麼可能為了區區黃金就同意
想著這些,阿卡多就又想起現實。
他想著秦陸諸國,對因古拉特道“從今天以後”
“我的小主人,你要千萬小心了”
“我們的敵人,不會放過你的”
布塔尼亞,自古就是秦陸中的叛逆。
近兩百年來,更是白骨教堂的眼中釘,肉中刺。
法蘭皇帝野望,折戟沉沙。
普魯士的夢想,魂斷巴黎。
哈布斯堡的皇冠落地
這些,都是布塔尼亞乾的好事。
過去,白骨教堂肯忍耐。
是因為布塔尼亞至少還隻是一個叛逆。
但現在
在白骨教堂眼中,布塔尼亞恐怕已經成為了叛徒。
比北秦陸的異教徒們還可恨的叛徒
擒賊先擒王。
因古拉特作為維係血河領主與布塔尼亞之間關係的核心人物,自然是被針對的對象。
白骨教堂的刺客,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
因古拉特點點頭。
這個她熟悉。
因為她懂事開始,就一直被刺客的陰影籠罩。
白骨教堂的刺客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刺殺她。
她的祖先們,也基本都是死於白骨教堂的刺殺
包括她的始祖,曾經秦陸最偉大的獵魔人範海辛
出生於白骨教堂,卻又背叛了白骨教堂的教士。
“過一段時間,我可能要離開您”阿卡多道。
“您的安全,我已經拜托了宋時恢將軍”
阿卡多從自己懷中,取出一張符籙,交給因古拉特“隨身帶著它”
“它會保護你”
這是這個國家的那位都督親手所繪的符籙。
在關鍵時刻,可以抵禦一位上將的全力一擊
白骨教堂。
秦陸最重要的神聖場所。
數不清的人骨,在這裡被裝飾城吊燈、牆壁、燭台以及聖像。
足足數萬具屍骨,構成了這座聖所的輪廓。
這本該叫人毛骨悚然的教堂,卻沒有半分邪異。
反而處處彰顯著神聖與肅穆。
尤其是在現在。
靈氣複蘇的浪潮不斷衝刷著世界。
這裡的每一塊骨骼上,都流轉著神聖的聖輝。
那是主對祂的信徒們奉獻的肯定。
亦是無所不能的父,對祂的孩子與羔羊的愛。
秦陸人視死亡為神聖。
他們相信,死後必將步入天堂,與主同在。
所以,虔誠的信徒,以將屍骨奉獻給教堂為榮譽。
且,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
隻有最虔誠的信徒或者地位尊貴的貴族、國王、教士才能擁有的資格。
而白骨教堂之中,足足有數位國王的屍骨。
這些信徒死後的靈,縈繞在教堂內外。
他們虔誠的信仰,在共鳴中激起了靈能風暴。
十字架上,聖歌陣陣。
仿佛主的眼睛,全知之眼,正在注視著這裡。
胡子花白的主教,微微抽搐的舉著權杖,穿過正在禱告的信徒們。
他走向那聖座。
聖座之上,大天使的光輝,慢慢的顯現著。
那是主的使者
米迦勒
天使之王
主教在祂麵前屈膝下來。
帶領著教士們,開始吟誦著讚美天使之王的詩歌。
在聖歌中,天使之王的意識開始複蘇。
祂垂下神聖的雙翼,覆蓋著每一個人。
這些都是祂的羔羊。
於是,祂知道了。
“異端”
天使之王的意誌,像海洋的波濤一般,在每一個人心底席卷。
“必須死”
於是,一根羽毛掉下來。
落到了一個教士身上,這羽毛落到教士手中,變幻成一柄長槍。
聖物
朗基努斯之槍
沾染著神子之血的槍
背負著罪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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