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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亞沒有選擇。
也不敢有選擇。
她隻能俯首膜拜“偉大的神袛啊若您肯給我一個機會那我願意奉獻所有來侍奉您”
她知道,自己眼前的神袛,或許絕非善類。
或許有著可怕的陰謀。
但
對靈族來說,早已經毫無選擇的餘地。
所以
靈族各方,早已經在尋找著出路。
為了哪怕是一絲機會,它們也不惜一切代價的嘗試。
黑暗靈族們,在網道城市科摩羅,沉淪於自身的暴怒情緒。
靠著虐殺和感觀的刺激,來躲避色孽的視線。
這其實,就是借助血神的力量來抗衡色孽。
相當於在明知道必死的時候,搶先服下劇毒。
讓色孽知難而退,但卻成功的吸引到了恐虐的視線。
方舟世界的靈族,則選擇了磨礪自身。
建立種種戒律,將自身的全部投入一條條道路。
通過艱苦而長期的訓練,磨滅自身的其他情緒。
但這其實隻是治標不治本。
隻是延緩了自身的墮落而已。
還是難逃色孽的追捕。
便是醜角們
靠著嘲笑一切,譏諷所有。
在亞空間中編織出足以欺騙色孽的舞台。
又靠著古聖們留下的網道,神出鬼沒。
但這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自殺
譏諷著色孽的歡笑之神。
嘲笑著一切的醜角劇團。
何嘗不是孕育新的邪神的溫床
就像當年的靈族在極致的墮落享受中,孕育出色孽一般。
但,這就是靈族的命運。
也是整個宇宙的殘酷真相
萬物皆悲,萬族皆苦。
有情眾生,無不在其出生的刹那,就已經注定其苦難的一生。
混沌邪神、綠皮狂潮、大吞噬者的入侵
總有一款痛苦的死亡方式可供選擇。
便是出生在安全的大後方。
同族的屠刀和皮鞭,不比混沌軍團、綠皮野獸和大吞噬的差。
即使僥幸逃過了這所有災難。
出生在一個富足、和平、安寧,沒有危險的偏遠星域。
但,也保不準哪一天,自家恒星係中的某顆荒蕪的無人星球,忽地蘇醒。
那是數千萬前的太空死靈的某個貴族的墓穴。
現在,它蘇醒了
總之,這個宇宙的本基調,就是絕望。
所有族群,隻要它們還有還有,便是絕望的、痛苦的
安靜的死亡,就是銀河中最大的幸福。
對靈族來說,更是如此。
所以,克萊亞很乾脆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隻要能幫靈族解決色孽的威脅。
彆說投靠邪神了。
就算是成為邪神的爪牙,又有什麼關係
靈平安審視著自己麵前的小不點。
他有些驚訝,也有些讚歎。
或許是因為遊戲的緣故。
他比現實要更加放縱一點,也更加肆意一些。
惡趣味滿滿。
或許,這是因為他明白,無論他在這個宇宙怎麼搞,都影響不到養育他的世界。
所以,他笑著彈出了一點靈光。
那靈光,落到了麵前的小不點額頭。
靈平安就道“去吧”
“這個任務做完,機緣自現”
說著,他的身形,在星空中悄然隱沒。
克萊亞看著那點微光,落入自己額頭。
然後,她就什麼都明白了。
腦子裡,有著一個已經上好了發條的機械表。
哢嚓哢嚓。
鐘表已經轉動起來。
這意味著,它已經開始計時。
在發條走完之前,她若是可以完成那位神袛的任務。
那麼,這個機械表,就會指引她找到對抗色孽的力量。
不然
一切休提。
這也是所謂機緣的意思。
機緣、機緣。
機會、緣分。
抓到了就是抓到了。
沒抓到就是沒抓到
聽著那機械的指針,滴答滴答的響著。
克萊亞明白,自己的時間不多。
她必須抓緊時間
隻是
這任務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隻有她才能看到的光屏。
一個個她根本不認識的方塊文字跳動著。
有著低語,在悄然的解說著這些文字。
“任務傳播”
“我有一個故事,想要告訴整個宇宙,所以,我選擇了你一個出色的劇團團長去吧,將我的故事,編成戲劇,傳播到儘可能遠的星域”
“要求在一個標準的泰倫年內,將故事編成的戲劇,儘可能的傳播到更多星域”
“至少需要有3億觀眾觀看並知曉這個故事”
“提示觀眾越多,你最終的獎勵就越多”
於是,一個故事,在她腦海中落地。
看著這個故事。
克萊亞的瞳孔猛然放大。
格裡芬五號鑄造世界。
海洋,已經在地表重新出現。
一個行星日前,大氣層甚至下了雨。
這是機械教來到這個行星後下的第一場雨。
這意味著星球的大氣循環已經重新出現。
而在軌道上。
巨大的星港中,所有機械教的成員的視線,都已經聚焦在此。
大主教阿穆尼亞,站在機械台上。
凝視著那艘,正在緩緩脫離星港的龐然大物。
偉大的萬機之靈所賜予的智慧鑄造的聖物。
多蒸鉚鋼號戰列艦。
一根根閃著寒光的炮管,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戰艦的表麵。
曲率引擎,轟鳴著噴射出高溫的等離子焰體。
艦首安裝著一台巨大的六管加特林艦炮。
黑洞洞的炮口,高高的抬起。
機仆們趴在炮管上,在進行最後的檢查工作。
終於
這艘長達二十多公裡的巨型戰艦,從星港軌道上滑落。
黑色的艦體,沐浴著恒星的光輝。
鋼鐵的意誌,在歡呼。
為機械與鋼鐵而歡呼。
機魂無比愉悅,發出了讓所有機械教的成員都為之顫栗、喜悅的興奮呼嘯。
阿穆尼亞喜悅萬分,他立刻帶領所有人,全部跪到在地,對著那艘鋼鐵與機械的造物頂禮膜拜,並吟誦著禱詞。
“鳴大鐘一次,推動杠杆,啟動活塞與引擎“
“鳴大鐘兩次,燃起渦輪,發動機點火,注入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