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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你們這是犯罪”
一道清亮的嗓音乍然響起,正在和手下交代任務的秦蕭,倏地抬眼看向門口。
“犯罪小美人兒說本少爺是在犯罪,你們說這是犯罪嗎,啊”陳晉走在前麵,一臉囂張地問自己的手下。
“當然不是”手下們齊聲否認。
“哈哈哈哈哈哈”陳晉的笑聲愈發張狂,“小美人兒,本少爺帶你來見識見識犯罪分子的老巢啊”
“你們都瘋了我哥哥可是警”既驚又怒的聲音在和秦蕭對上的一瞬間,戛然而止。
清瘦的少年被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壓縛著,漂亮的小臉上滿是驚懼和憤怒,琥珀色眼瞳在撞見他的那一秒,驀地迸發出希望的小火苗。
但秦蕭隻是用力地捏緊了藏在身後的拳頭,沒有動。
“你哥哥是什麼”陳晉走過去掐住了尖尖的下頜,“你哥哥是條子那正好,來了爺就給他剁了”
纖瘦的身體顫了顫,聰慧的少年忽然明白了此刻的境況。
他瞥開眼神,語氣裡充滿了哀求,“求你放我走吧,我不會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的”
“放你走”陳晉猥瑣而淫蕩地笑了起來,“成啊,等爺玩兒夠了,自然就放你走了。”
兩個手下將小羽牢牢綁在了椅子上。
陳晉拿出了一支針管,一步一步逼近他,“這可是個好東西,今天就讓你先享受享受了,小美人兒。”
“不、不要”小羽尖叫著往後躲,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秦蕭死死咬住了滿嘴的牙齒,脖頸上青筋可怕地暴起,忍無可忍才低低開口道“大少爺,這種東西,不必用在這種場合吧”
“呦,秦老二”陳晉頗感有趣地看向他,“怎麼著,憐香惜玉啊”
秦蕭微微垂下眼眸,怕自己眼中的殺意衝破禁錮直撲過去,“沒有。”
針頭距離白皙纖細的手臂越來越近,小羽滿眼噙淚掙紮著,卻沒有再喊出聲來。
冰涼的藥劑推進了血管裡。
秦蕭的聽力極佳,甚至能聽聲辨認子彈的方向,但此刻,他恨不得自己聾了。
衣服被撕裂的清脆聲響傳來,死死捏住的拳頭動了動,悄悄挪向腰間扣著的槍。
“不要”一聲帶著哭腔的求救破空而出,薄衍再也忍受不了,猛地大吼一聲,“停”
“哢”李導拿起擴音器,“怎麼回事”
剛才兩人的表演幾近完美,飽滿真實的情緒將旁觀者完全帶入了戲裡,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導演都不禁揪起了心。
胸膛不穩地來回起伏著,薄衍望向椅子上淚流滿麵的青年,拚命告訴自己這是假的這是假的這是假的
但熊熊怒火和剜心之痛依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隻能啞著嗓子道歉“對不起,我調整一下。”
他後悔了。
他不應該讓薑意來演這個角色的。
拍攝繼續,秦蕭胡亂找了個理由,跑出去想辦法找救兵。
他身處毒梟老巢,背負著的不僅僅是工作任務,還有無數線人以及同事的性命,他絕對不能輕舉妄動。而想在陳晉眼皮子底下把人毫發無傷地帶走,簡直更是天方夜譚。
但就在他借故將頭目帶回,想要借力打力逼陳晉收手時,一進門,迎麵就是滿眼的血。
小羽咬掉了陳晉的一隻耳朵,徹底激怒了那個畜牲,一槍正中胸口,開出了一朵美豔而血腥的花。
少年失血過多,臉色蒼白,挺拔如竹的脊背仍舊直挺挺的。他眼裡黯淡下去的光在秦蕭出現時,霎時又亮了一下,就像璀璨的流星劃過黑暗的天際,短短一瞬再次歸於死寂。
秦蕭整個人如同被釘子釘死在了原地,鮮紅的血染紅了他的眼眸,眼角和臉頰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著,痛苦和絕望如潮水般洶湧地淹沒了他。
忽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了腰間的槍,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的時間裡,狠厲地指向了耳朵流血的陳晉,又在下一秒飛快挪開。
“這是秦老二你想補一槍”陳晉捂著耳朵,“行,多補幾槍替本少爺解解氣”
秦蕭麻木地走上前,猩紅的雙眸對上了那雙失焦的眼睛。
“哥哥”留著最後一口氣的少年,用口型輕輕告訴他,“好、好、活下去”
生命的最後一秒,少年沒有求救,也沒有怨他,而是讓他好好活下去。
剝皮抽筋,剔骨削肉,不過如此。
“接下來我來、處理。”他的心明明在泣血,臉上卻麵無表情,向來低沉沙啞的嗓音,聽起來也沒什麼異樣。
“處理得乾淨點。”頭目嫌惡地轉過身,帶著兒子往外走,“沒出息的東西竟會給老子惹事”
綁在椅子上的少年已經閉上了眼睛,蒼白的臉,漆黑的眉,豔紅的唇,像是隻要一個吻,就能喚醒沉睡中的美人。
秦蕭跪在椅子前,一點一點解開繩索,然後起身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秦哥,要不還是我們來吧”一旁的小弟殷勤地上前,卻被對方布滿死氣的眼神嚇得頓時止步。
他抱著人,一步一步走出了這肮臟汙穢之地。
身後傳來其他人的竊竊私語,“唉這人是真的漂亮,難怪秦哥忍不住憐香惜玉,就這麼死了真是可惜”
踏出門檻,秦蕭的目光落到懷裡無聲無息的小臉上,嗓音溫柔到詭異可怖,“不要怕,小羽。我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