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描淡寫的話,既不落了皇帝的麵子,也不讓江無眠陷入危險。
在葉清綰看來,整個皇族中,就隻有一個江雪城是對江無眠沒有惡意的。
不對,就今晚來看,事情也許,並不像她看到的那樣。
江雪城或許也並非是沒有城府之人。
“這,葉小姐,皇上他”
葉清綰忽的站起身,她身上的血跡並沒有來得及
處理,還黏糊糊的掛在身上,臉上有些血塊,像是從地獄出來的修羅一般,氣勢淩然
那侍衛被那樣的眼神嚇了一跳,心臟都是微微一縮,這種下一秒就有可能進入地獄的感覺,他在皇帝的身上都沒有感受過
可是今日,竟然被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給嚇到了
也怪不得,尉王爺會用龍興卷軸去求這一紙婚約
直覺告訴他,這王妃,或許是尉王最大的底牌
醫術高超,武功驚人
待那人離開後,葉清綰摩挲著懷中的淩天響,眼中閃過一抹思索。
葉清綰轉身走向躺在床上暫時失去意識的江無眠,她拉下簾子,睡在了他的身邊。
封麟默默的撇過了頭,離開了帳篷。
夜深人靜,一夜的風雨,卻讓帝都的天,變了
翌日清晨。
葉清綰一夜都睡的不踏實,夢中,總是朦朦朧朧的浮現出一條,像蛇,又不像蛇的生物,叫著她的名字,每次當她走進,它又消失了。
一來一回,追逐了一夜。
倒是讓她愈發的乏困。
江無眠一早便醒了,聽了封麟說了昨晚的事,他斂了斂眸,並沒有驚訝幾分。
在雲若依找他打賭時,他就已經猜到這樣的結局。
原本,他是打算阻止的,雲若依,不該死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受傷昏迷不醒,什麼也做不了,醒來之後,一切都已成定局,改變不了什麼了。
他看向封麟,說“讓夜麟和玄麟去保護他。”
“是”
封麟離開後,江無眠轉過頭,走向葉清綰。
女孩還在睡著,也不知是做了什麼噩夢,眉頭輕輕鎖著。
忽然,他目光一定。
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血跡。
他掀開被子,身上也都是乾涸的血跡,站在黑色的衣衫上,若不是細細去看,很難看出來。
她受傷了
這是江無眠的第一反應。
也以至於,他的下意識的動作,就是替葉清綰脫衣服
一層一層褪下
隻剩下裡衣的時候,睡著的女孩,忽然睜開了眼。
一雙漆黑的瞳孔,晶瑩剔透,似乎是剛剛睡醒的原因,並沒有那麼淩厲的光彩,而是帶著茫然和清澈,一份純真藏的很深的樣子。
她坐起身,看著江無眠忽然停下的動作,問“你怎麼不脫了”
“綰綰,我不是”
他想說,他不是故意的。
他想說,他還沒有那麼禽獸。
可是話到嘴邊,說不出口。
“不是要給我換衣服嗎”
“嗯”
“昨晚太累了,我也沒洗,身上沾了好多血,現在才覺得很難受。”
“沾的血不是你的”
葉清綰搖頭,“不是我的,有蛇的,有人的,我沒有受傷。”
江無眠抿唇,他誤會了,可是淡淡的失望是怎麼回事
他在期待什麼
江無眠默默的撇開了頭,揉了揉眉心,說“我去給你準備衣服。”
江無眠側過頭時,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耳尖都泛著紅。
葉清綰盯著他的耳尖,看著那抹紅暈擴散,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微微揚起的唇角。
眼底的冰冷化開,罕見的帶著一抹柔光,很弱,卻是真的存在的。
江無眠出了帳篷,對著封麟招手,冷漠的問“
昨夜,綰綰去了哪裡。”
封麟看著江無眠冰冷的臉色,沉聲說“王妃去外麵給您抓了毒蛇回來。”
“沒了”
封麟搖頭,說“王妃什麼也沒說,隻是回來的時候身上很多血。”
就算是蛇的血,那也太多了一點。
隻是他當時擔心江無眠,沒有去深究。
現在細細想來,確實不正常。
“主子,您的意思是”
“去查,找到那些人,殺”
江無眠冷冷的眯著眸子,眼簾半遮下,具是狠戾的光。
“是”
葉清綰換了衣服出來,因為剛洗完,長發散著,素淨的小臉上也未畫上那恐怖的妝容,卻也遠勝濃妝豔抹,看起來如春暉朝露。
隻是臉上的表情總是冷漠的。
江無眠很自然的轉頭摟住她的肩,狠戾的光芒瞬
間消失,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今日就回王府吧,我已跟他打了招呼。”
“你不擔心江雪城”
“他不會有事。”
葉清綰沒在多問,隻是在他們收拾好準備離開時,雲若菱和葉家的眾人,攔在了他們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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