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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良陸生像往常一樣放學回家,告彆同行的朋友,推開大門看到空曠的前院,心裡疑惑今天怎麼沒有妖怪出來迎接他,暗道大家是不是都去準備今晚的聚會了
一路上,沒有碰見任何妖怪,家裡安靜的不太正常。奴良陸生越發覺得奇怪,逐漸加快前進的腳步
不應該啊,就算再忙,也會有幾隻小妖怪來回跑腿的。
難道是爺爺和老爸又想帶頭作弄自己
棕發少年雙眸微沉,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反射出一道白光,整個人身周散發的氣場,瞬間緊繃起來。
這種事情,發生過不止一次。但除了小時候自己被嚇哭了兩回,五歲之後便再也不怕他們的惡作劇了。
自己倒是看看,這一次,他們又要玩什麼新花樣
當奴良陸生氣勢衝衝地走過環廊,準備把藏起來的妖怪全部找出來時,眼角的餘光掃到了中心庭院
瞳孔一縮,抬起的腳都忘記了落下,宛如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少年僵在了原地。
好消息找到奴良組的各位了。
壞消息奴良組好像被人占領了
“呀是陸生回來了啊”
聽到動靜的奴良若菜回過頭,雙眼一亮,驚喜地朝著少年招了招手“陸生還沒見過淩先生吧快來認識一下”
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的奴良陸生一愣,神情有些恍惚
原來被大家忌憚的青年,是認識的人,或者是妖。
可自己眼前的畫麵,為何如此詭異
瓔姬抬起振袖擋住揚起的嘴角,輕笑道“不用緊張,陸生。你爺爺和父親,正在與友人玩遊戲呢”
“奶奶”
奴良陸生疑惑地眨眨眼,看向笑得一臉“和善”的陌生青年,滿庭院瑟瑟發抖的小妖怪,垂著頭不敢吭聲的奴良組元老,還有被掛在櫻花樹上,疑似自己爺爺和老爸的兩隻團子,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這叫遊戲
這是公開處刑吧
奴良若菜捧住臉頰,跟婆婆說道“小小的鯉伴先生,也是非常的帥氣呢”
瓔姬心情頗好地說“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滑瓢小時候的模樣,真是多虧了淩啊”
事實證明,人與妖的悲喜並不相通。
除了兩位女主人還能輕鬆地談笑風生,奴良組眾妖後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噤若寒蟬地聽鴉天狗細數著,初代和二代目總大將今早的全部計劃。
鴉天狗欲哭無淚
不是他想背叛總大將沒辦法,淩大人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
雖然被大大小小的妖怪層層圍住,視線受到了限製,但奴良陸生剛一出來,月野淩便發現了他的存在。
鑒於認錯態度還算良好,月野淩決定先放過兩隻滑頭鬼,轉而將目光投向了還穿著學校製服的少年身上。
長得更像若菜一點,完全看不出對方有著四分之一的妖怪血脈。
不過,可能是外表的加持,這位奴良組未來的三代目,瞧著比滑瓢和鯉伴靠譜多了。
麵對朋友的後代,月野淩下意識收斂了身上的氣勢,表情柔和下來,以防第一次見麵就嚇到了小孩子。
“陸生是嗎”
月野淩有意將語氣放緩,溫聲道“站那麼遠乾什麼我又不能吃了你。”
那頭看起來超級柔軟的棕發,應該手感不錯吧
不知道與陣平比起來,哪個更勝一籌
此時的黑發青年,與前一刻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
如果放在其他人或妖身上,奴良組的妖怪們還要警惕一下,懷疑對方是否在醞釀著什麼陰謀,可擱到淩大人身上
周圍的眾妖,鬆了一口氣
終於結束了
感謝少主的救命之恩
奴良陸生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這位名叫“淩”的青年,到底是什麼來頭雖然大家都像是被那人鎮壓住的樣子,可自己卻沒有感受到一絲敵意。
就連被掛在樹上的爺爺和老爸,也不見半分的負麵情緒
真的沒問題吧
抿緊嘴角,遵從自己的直覺。奴良陸生穿過妖怪們給他讓出來的路,走到樹下的黑發青年麵前。
“你好,請問”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卡在了半途中
自己該如何稱呼對方才好跟著媽媽一起叫“淩先生”嗎
見月野淩的怒火差不多熄滅了,掛在櫻花樹上的滑瓢團子雙腳一蹬樹枝,輕鬆解開繩子蕩到了月野淩的腦袋上,興致勃勃地向自家孫子介紹道
“陸生,這是我最好的兄弟。”
完全一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模樣,奴良滑瓢趴在青年的頭上,不正經地說“你要叫他一聲淩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