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牆倒眾推_[紅樓]父子穿越記_思兔閱讀 

24、牆倒眾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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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很明顯了對吧,既然焦裕豐連著這一家子進府之後怎麼告狀都教了,那發動了那麼多人調查的有關於賴大的黑材料他能丟棄不用怎麼可能,老話不是說了嘛,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不將賴大徹底拉下來,那後遺症太大了。所以這一次出手,焦裕豐算是將他能想到的,能用上的手段全給使出來了。就這送黑材料還是第一項,後頭大招還有呢。

不過很顯然,對於賈代善兄弟來說,這上來的第一項力度就十分的犀利。因為這一張紙上麵十分清晰的羅列了賴大的田產,房產信息,光是這一項,就已經不是一個尋常的大管家該有的數字了。

“居然有三千畝地還近半是水田剩下的還多是上等地這。。。京城六七品低級官員家都未必有這個數字。”

賈代善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認識這個紙上的賴管家了,這真的是早年自己世仆出身的親兵真的是自己信任有加的隨從若是他沒記錯的話,當初跟著他第一次出征的時候,那賴大家裡已經幾乎吃不上飯了吧,若非如此,當年也不至於放著家中安逸的日子不過,跟著他去戰場上走一遭,隻為了混到自己身邊當貼身親衛,提升地位了。

“還有這宅子。。。居然在鄉下有三處,城裡有兩處,如今住著的還是三進帶跨院的還有兩個鋪子這。。。這家產若是加起來隻怕不下三萬兩。”

被驚到的還有賈代化,這會兒他都顧不得自己族長的形象而來,探著腦袋,就這麼看向還被賈代善拿在手裡的那張紙。真是越看越嚇人啊,老賈家旁支族人能混到這點家業的都沒幾家吧。這賴大。。。說這些都是他經營家業有本事,自己掙出來的你信

“不隻是這個,老爺,您在看第二張,這個。。。這個要是外頭知道了,咱們賈家。。。”

金管家在關鍵時刻還點了一把火,直接將這二人的注意力往更讓人上火的地方引。

“第二頁”

第二頁是啥是賴大家入股了某一個當鋪的事兒,這沒什麼稀奇的,鋪子田地都有了,入股有什麼,可問題是上頭還列出了幾樣被放到當鋪隱藏的東西,這東西就很不對了,因這是幾樣古董,更要緊的是,這古董的來曆。。。

“巧取豪奪都不能滿足他的貪欲了嘛居然還這樣構陷明搶這。。。”

是的,就是構陷明搶,上頭說的很清楚,這裡頭某一件東西是某一個鄉紳家祖傳的,因為被看上,就被賴大尋了一個什麼通匪的罪名,抓了人家的孩子,最後然雖然放出來了,可這東西也到了那當鋪裡。為啥在當鋪這個很能理解,因為太明顯了,想要用當鋪做遮掩唄。隻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出來。

“金福,說說,你查到了什麼”

事情到了這裡,賴大是個什麼樣的人已經很清楚了,這妥妥是賈家的毒瘤,隻是這些畢竟是彆人送進來的,雖然他們心裡也清楚,人家既然敢送進來,就不可能是假的,可到底不是他們自己派人查的,哪怕是為了做給其他下人看,讓其他人知道,他們不會因為外頭的閒言碎語就懷疑自己人,也要聽一聽自己人查證的結果。

“不瞞兩位老爺,這上頭的宅子和商鋪,我倒是也知道一二,至於田地,這個我這派的人還沒給回信,對了,倒是這當鋪。。。我曾聽人說起,說是曾看見賴大家的人送東西進去當,當時我還以為是他們家裡有什麼不趁手的事兒,需要周轉什麼的,也沒多想,如今想來,隻怕。。。對了,還有這一間鋪子,我聽說原本是榮府大姑娘親娘的嫁妝,怎麼到了賴大的手裡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這畢竟是榮府的事兒,奴才。。。不敢隨便打聽。”

金管家看著低聲下氣的,連說話都小心翼翼的很,可這內容卻一點都不軟,直接就下刀子。你看,他雖然明著好像什麼都沒說,可這一個旁證其實就已經將賴大給釘死了,順帶的用這鋪子的來曆,埋下了一個更深的坑。

姨娘的嫁妝,成了奴才的私產即使這姨娘出身再差,那也是半個主子,她的嫁妝是一個奴才能隨意奪過來的更不用說這裡還牽扯到榮府的大姑娘了,世俗規矩,哪怕是人死了,這嫁妝也是要留給子女的。

那麼問題來了,這裡頭到底是怎麼操作才會到了賴大手上即使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隻怕和史氏也脫不了乾係,甚至聯想能力強一些,從這一次來告狀的一家人身上去延伸,隻怕那姨娘也不是什麼正常死亡的,而且還很可能是賴大下的手,這才有可能被史氏用這東西作為酬勞。

賈代善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了。心下對於史氏,已是滿心的怒火。即使再想護著嫡妻,可這。。。能縱出這樣的奴才,這是讓他不得不多想啊,都說奴似主人形,賴大這樣,那自己那看著溫柔良善,大度爽利的妻子,又該是什麼樣真的有他以為的那樣知道分寸有他想的那樣一心為他嗎

想到這些,賈代善的心煩躁的都不想說話了。看著這手上的紙還有一頁,索性萬事不顧,隻低著頭繼續看。

上頭的內容依然勁爆:被奪田地的人家,被搶過東西的人家,被放高利貸逼死的、逼得賣兒賣女的等等,這一連串的東西,賈代善那真是看一行,心頭的火就竄上來一截,到了最後,已經人都站起來了,隻覺得這一輩子都沒有看到過這樣囂張的奴才。二話不說,直接轉頭對著身邊留下的人說到:

“不用細查了,人家連著受害的人家都寫的一清二楚,還不夠清楚的你去,將我那些親衛,不,大哥,還是用你的人手,也不用彆人,就用焦大,他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讓他帶著人去將這不知道王法,不知道尊卑,不知道善惡的混賬給抄了。一家子都綁起來,直接送到衙門去,就說我說的,撬開他的嘴,務必將這毒瘤給割乾淨了不可。”

“代善,這。。。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嘛。”

賈代化也知道,這事兒鬨到這份上,隻怕不是簡單的告狀,而是有備而來,是已經破釜沉舟了,若是自家不做點什麼,這些東西,明日隻怕就該送到府衙去了,或者更狠些,這是京城,告禦狀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善了私下操作,基本沒戲。可不管怎麼知道,作為族長,作為大哥,該說的還是要說,該勸的還是要勸,畢竟這要是一送,這榮府。。。內宅怕是要不太平了。

“大哥,這些事兒既然這送信的能查出來,你以為,還能瞞得住隻怕京城不少人都知道,隻有咱們自己,還瞞在鼓裡,既然已經是眾人皆知了,那咱們還自欺欺人做什麼,還不如這樣爽快些,利索些的好,好歹也算是表明一下態度,高如大家,這事兒和咱們沒關係,免得都牽扯到咱們頭上,這一樁樁的罪,哪一樣掀開了不是大罪過。若是有禦史參上一本,那咱們。。。祖宗生死裡博來的富貴可就要斷送在這混賬身上了。”

說到這些的時候,賈代善的眼睛都閉上了,他如何不知這事兒鬨大了,自家會成為笑話;如何不知,這事兒弄到後頭,隻怕自家媳婦也少不得要被牽扯,可他又能怎麼辦賈家一門雙公,本就打眼,往日他小心謹慎都來不及,生怕被那些盯上的抓了什麼小辮子,可如今。。。

哪怕是為了賈家的名聲,為了將損失降到最小,也顧不得家裡那女人了。更不用說這上頭。。。他原以為內宅手段總是有限,再怎麼鬨,也就是家裡的事兒,可不想如今卻成了這樣。是他大意了。。。他是武將,沒文人那樣死要麵子,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要認,就要知道怎麼及時止損,知道怎麼顧全大局,再說,這事兒。。。

“大哥,沒什麼人是十全十美的,也沒人能麵麵俱到,咱們是粗人,心思簡單,又常年在外,治家不嚴讓人糊弄也不稀奇。再說了,這又不是咱們自己乾的,不算什麼大錯,隻要及時改了,抓出了蛀蟲,誰還能說什麼”

從不利中尋找有利的,儘力轉化優勢,這是朝堂生存的不二法則,這兄弟兩個能成為帝王心腹,成為執掌京營的大將,那腦子絕對不慢,雖然這一遭是來的突然了些,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可到了這會兒,氣過了頭,精明回來了,立馬就有了不凡的應對。

賈代善不過是這麼幾句話,那賈代化的眼睛立馬就是一亮,在這屋子裡轉了三圈,然後一招手,將金管家喊過來,湊在耳邊說了幾句,等著那金管家一臉慎重的退出門去。賈代化隨即就恢複了往日智珠在握的模樣,嘴角微微一扯,帶出幾分笑意的說到:

“你說的對,咱們是粗人,做不了麵麵俱到的事兒,有什麼差池不稀奇。讓人看了笑話也是咱們不謹慎,改了就是,順帶還能清理一下那些世仆,幾代人下來,人多了心思就多,難管也是有的,到時候放出一批正好。隻是這京城,像是咱們這樣的人家不少,總該讓彆人家也一起熱鬨一二,這樣才更像樣些。”

賈代化畢竟不是賈代善,他不能隻顧著皇帝眼裡賈家的模樣,更要維護賈家在京城的模樣,所以後手還是要有的,至於怎麼做這個咱們慢慢說。

如今要緊的是,焦大帶著人已經開始抄賴大的家了,那一陣的熱鬨,那一箱箱搬回來的東西,讓外頭無數人看直了眼。不少附近豪門世家都派了人來打探消息,鬨得相當的大。

而內宅呢寧府這裡,金管家派出去的人一個個的也開始回來了,那一張張紙上,寫的全是賴大的罪證,比焦裕豐準備的最起碼多了兩倍,這麼多的東西,這麼短的時間就全弄出來了,這裡頭。。。嗬嗬,這就不用說了對吧,落井下石什麼的,肯定不止金管家一個。奴才裡頭也是有派係的,也是有利益紛爭的。

至於榮府老太太已經重新出馬了,殺伐果斷,風風火火的重新接掌了家事,而史氏這會兒已經傻眼了,正在正房裡,被心腹圍攏著,戰戰兢兢,不知所措。到目前為止,她其實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沒法子誰讓一開始,這賴大一家子就給看出了呢,沒人給她送來最關鍵的情報啊。

至於那些府中的其他人手,雖然也算得用,可誰讓這事兒是在寧府處理的呢,她目前的手還沒那麼長,所以能知道的不過是有人告上門來了,好像和姨娘什麼的有關,什麼骨頭發黑是被毒死的雲雲,其他的。。。老太太一出馬,啥消息都聽不到了。

“都是不中用的,怎麼半點消息也探聽不到到底是哪個混賬羔子找上門來尋事兒這既然人都死了,還沒事兒找事兒做什麼去,看看老太太在做什麼對了,二爺呢姑娘呢趕緊的,帶來我這裡,這亂糟糟的彆嚇著他們。”

掌家十來年,猛地一下,讓婆婆重新奪過了權柄,這對史氏來說,簡直就是打臉,暗地裡不知道罵了多少句老不死的,可她卻全無辦法,孝道大如天,還有老爺的話在這裡擺著,她不能反抗。

可作為榮府的當家太太,即使管家的權利被拿走,史氏也不是沒有反擊的餘地,她還有孩子,隻要孩子在,她的地位就穩穩的。想到這一點,史氏忙不迭的就想將孩子接來,好讓自己安心,卻不想才說出口,就聽到身邊的丫頭一臉為難的回稟道:

“太太,老太太已經將二爺他們都接過去了,說是都放在一處,免得一時看顧不到衝撞了。”

孩子都接過去了史氏心中那種不詳的預感越發的重了起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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