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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收到了賈家,王家,薛家,三份的折子這是什麼心情?嗬嗬,當皇帝傻嘛?能當上皇帝的,還是當了這麼些年皇帝的人,旁的技能可能不行,可這心理學那個個都絕對不凡。所以啊,那種玩味的笑邊上的內侍都開始縮脖子了好不。
老實說,剛看到賈家的折子的時候,心裡隻有好笑,這些個勳貴早年都是什麼出身,皇帝能不知道?若說這些勳貴在征戰天下的時候,已經相識璞玉被淅瀝出了光滑,已經有了正緊世家的雛形,那麼這些依附而生的族親,又該是什麼樣子?暴發戶!這一個詞是最好的形容,比紈絝都低不知道多少。這樣的人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自誇自傲並不奇怪。他也懶得多計較,左不過是吩咐一聲,多看著幾分而已。
倒是賈家,能這樣自省,知道好歹,讓他心下很有些欣慰,覺得自己沒白白的信任一番,可轉過頭,卻又心下起了心思。這樣的事兒,為什麼薛家就沒報上來?還有這四家裡頭還含了薛家,這薛家一個皇商,為什麼能這麼囂張的自稱?可見這商戶啊,還是免不了那些個算計利益的心,重用了都不讓人放心。
所以啊,可以說在王家上折子之前,薛家已經被皇帝記了小賬了,甚至江南那些監視的,也讓皇帝有了些不瞞,覺得他們辦事兒不夠忠心。在皇帝這裡,作為密探,不夠忠心這一條,絕對是很大的罪過。有心想敲打一二吧,得,這王家的折子又上來了。
王家這折子來的及時的很,從側麵解開了皇帝對薛家的懷疑,與此同時,也讓皇帝對王家心下有了不瞞。你這經濟問題我這還沒給你算賬呢,不想你自己倒是又跳出來了。自己安插耳目這事兒,是你一個臣子能插手的?再說了,你這告訴我又是為啥呢?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臣子謹慎這沒錯,可同樣的,因為謹慎,知道也該裝不知道,這才是正常不是嗎?那你這兜了彆人的底這就很有意思了你這是在怕什麼呢?
王家的事兒看上去似乎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這讓皇帝一時倒是放下了查探的心思,他就這麼等著,等著看還有誰會送上門來。一個兩個的,都是金陵的事兒,要說這裡頭沒事兒,你覺得皇帝能信?這世上最多疑的隻怕也就是皇帝了。
果然,他等到了薛家的密折,得,這下什麼都清楚了,三家的折子往裡頭一湊,事情直接讓皇帝就將揣摩出了七八成來,到了這個時候,嗬嗬,還有不什麼可說的?除了賈家,估計是看著事情不對,琢磨出了危險,所以立馬又是請罪,又是和那兩家拉開關係之外,這薛家和王家,那是各有不妥啊。而且這罪責很明確了對吧。既然都這麼老實的送上門了,你說皇帝能不處理?旁的不說,這王家這裡涉及到的銀錢就很讓皇帝心動的好不。
“去,將王家在市舶司那邊的事兒給查清楚。”
皇帝對著空氣吩咐了一聲,邊上的內侍那是一個都沒有動,隻要那陰影處,隱約起了一陣的風。輕柔的連著燭火都沒有吹動,然而那些在室內的內侍們,有些膽小的卻已經開始冒汗了。
風從來都不輕柔,隻要是從這裡刮起的,在外頭必定能形成風暴。
事實也確實如此,不過是天的功夫,陸陸續續的就開始有官員被彈劾,而這彈劾的罪行也毫無例外的都和貪墨有關。雖然一時還沒涉及什麼貢品之類的事兒,多是些在任上的差池,可這些人的結局卻十分的類似,那就是抄家。這讓朝中不少人都開始夾緊了尾巴,生怕被卷入這一次的反貪風暴裡。
隻有王家,這時候卻在瑟瑟的發抖,因為王老爺已經察覺了,這些被抄家的,多數都是和他家關係不錯的,甚至有些是他在任上的時候,一起分過贓的。你說這讓他怎麼想?
即使告訴自己,這和市
舶司,和這貢品的事兒無關,罪名上也和自己沒牽扯,可他能保證這些人進去了之後,不會說出點什麼來?更要緊的是,這些人家裡的東西,就是他都知道,有好幾樣本該在貢品中出現的貨色,你說,這上頭要是呈上去了,他又是個什麼罪名?
也正是他想到了這些裡頭的問題,猛地一下子就又想到了薛家。這些人,能這麼利索的被拿下,要說這裡頭沒有薛家的手筆,他是不信的。那麼反過來這薛家對自家呢?真的沒出手?
老實說,這會兒王老爺都懷疑,那薛家和自家說什麼親事之類的,是不是個圈套了。是想讓自家放下戒心,好讓他們查證的一步棋。這樣一想,王老爺對著薛家不說恨得牙齒癢癢的吧,那心裡的火是絕對不輕的。以至於王子騰過來詢問起立冬祭祖是不是去薛家詢問一下,探聽探聽這江南消息的時候,他都有些摟不住火了。
“薛家?薛家是咱們家能用的起的?人家那可是給皇上辦事兒的能耐人,可不敢勞動他們。”
嗯?這話一出口,王子騰這精明人立馬察覺出了不對,皺著眉頭,忍不住詢問
“父親,這可是有什麼不妥當?難道這最近朝堂上的事兒和薛家有關?”
所以說這王家後來要資源都傾斜到這王子騰一人身上啊,看看這政治敏銳度,看看這機靈勁,那比王子勝真是不知道強了多少去,這會兒那王子勝還在為了被關禁閉,沒法子呼朋喚友難過呢,這王子騰已經能從細節上翻過來推算朝堂紛爭了,那真是資質不凡。
對著這樣資質不凡的兒子,王老爺又是正好心下火正冒的三尺高,沒處說的時候,聽到他詢問,自然也不會藏著掖著,索性便將事兒一五一十的給他說了一通,這一說,那真是說的王子騰倒吸了一口涼氣。一邊拍著腦袋,閉著眼睛消化這些內容,一邊嘴巴哆嗦著叨叨
“皇商家?和咱們以議親,父親,這事兒從一開始就不該接口,這都說高門嫁女,低門娶婦,你這那怕隻是遲疑一二,都是把柄啊。”
這會兒的王子騰還不是後頭,那四家之中最強的一個,也不是那高官厚祿,權勢不凡的時候,腦子那真是相當的清醒不說,連著謹慎小心也比書裡不知道強了多少。一言就點出了這裡頭的關鍵。
再怎麼和皇帝掰扯自家的用心,在這一點上,王家投機取巧的心思,就已經顯露無疑。如此一來,又怎麼能指望皇帝相信他們真的無辜?再有這朝堂上的清理,如今再反過來看,隻怕這裡頭多少也有薛家對自家的報複的可能。若是如此,那真是結親不成反成仇了。
“我這不是沒答應嘛,哪裡知道這老小子這麼毒呢,這樣的小心眼,以往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即使知道這事兒裡自己確實做岔了,可他是老子,難不成對著兒子認錯不成?王老爺萬萬不肯丟了這樣的臉麵。再說了,他也是真沒想到,這薛家反應這麼迅速,這麼狠厲。
“如今兒子擔心的是,這薛家隻怕是一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若是咱們同意了,那他正好借此抬高門楣,甚至連著借口隻怕也一並想好了。若是不成,他那裡爹啊,這麼多年相交,他又是乾這個的,那手裡咱們家的事兒隻怕知道的不少,這會兒隻怕已經成了他洗脫自己的東西,送到上頭去了。”
所謂的聰明人,其實和尋常人差的也就是這麼幾分。這裡王老爺還在上火呢,那邊王子騰已經看到了這裡頭的危機,忍不住不顧父子間的規矩,上前一把抓住了他老爹的手臂,很是著急的問到
“咱們家在那邊的事兒,您說,他會知道多少?”
自家到底沒下了多少東西,那大嘴巴,不經事的王子勝不知道,可細心的王子騰卻心裡
有個大概,往日不覺得有什麼,隻欣喜自家財路廣博,父親職位油水豐厚,可如今反過來一想,那真是條條都是大罪。他能不著急?
這事兒上倒是王老爺心下更定幾分,拍著兒子的手,安撫的說道
“放心,這事兒從一開始我做的就很是小心,基本都不過手,即使有岔子,那多半也都能推到下頭的人身上,薛家即使在本事,也未必能查證多少。再說了這事兒經手的人不少,分潤的更是繁多,隻要皇上不想將整個江南道的官員換一邊,咱們家應該能躲過去。”
是的,這就是王老爺最大的依仗,所謂法不責眾,這個規則在官場其實也一樣能通用。可問題是他沒想到薛家往上頭遞的賬冊有多清晰,多詳儘。在有大把的,幾乎抵得上國庫的銀子的晃眼下,在皇帝也有心清理一二的情況下,這所謂的法不責眾有多不牢靠。
就在他和兒子說話,父子兩個想著怎麼打點關係抽身的時候,皇家密探,那個比薛家還低調,龐大,可靠的群體,已經在圍著王家的關係網做大清理了。等著王家的結局,似乎已經清晰可見。
不隻是王家,薛家也在探查的範圍之內,嗬嗬,四大家族?這事兒可還沒完呢。皇帝小心眼什麼的,從來都沒變過。
而同樣被查的薛家,許是本身就做密探的緣故,他們倒是比王家更加的敏銳些,不過是剛開始查探,這薛家的人就隱隱的開始有些察覺,而這薛老爺的決斷也和王老爺截然不同。
“讓他們查,這個時候咱們越是坦然,這嫌隙就越小,皇上才會越是相信我這送上去的消息。”
“可是爹,咱們家和甄家”
“傻兒子唉,既然我說了,我對著王家那一招是為了取信於人,是為了查探消息,那麼這一招自然也能用到彆人身上。隻要咱們夠坦白,這些話即使我不說,上頭一樣也會這麼想。這才是真的能救咱們家。”
對著兒子,薛老爺顯得相當的自信,不過轉頭一個人在書房待著的時候,他卻依然皺緊了眉頭,望著北麵不住的歎氣。
自己到底是貪心了,不過這也未必不是死中求活的法子,若是皇上對薛家這樣為了查案子,卸了老底有所不滿看在自己這一次的功勞份上,估計不會責罰,可這世代的差事卻有可能被卸了,如此一來,雖然說這以後做生意隻怕會艱難上好些,就是皇商的名頭可隻要能沒了這暗地裡的差事,自家的子嗣將來就有科舉做官的可能,從長遠來看,其實還是值得的。
如今唯一的問題就是,這一關薛家能不能順利熬過去了。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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