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初初求助似的回頭“小哥哥”
聲音極輕,像小貓一般。白亦宸貼近她耳朵,低聲“站著彆動。”
楊初初連連點頭。
隻見白亦宸緩緩站起身,一息之間,已經躥到了佩玲後麵
佩玲感覺一陣風襲來,疑惑轉身,隻聽見“咚”地一聲一個手刀下去,佩玲便暈了過去。
白亦宸一手托住她,環顧四周,將她安置了。
又匆匆趕回來,與將楊初初從灌木中抱出來,兩人一起奔向偏殿。
閒月閣偏殿之中,燭火昏暗,人影綽綽。
靜瑜公主眼眶泛紅,她怔然看著眼前的莊太妃。
十年過去,她出嫁離開的時候,太妃還沒有一根白發,如今華發叢生,藏都藏不住了。
靜瑜公主一陣心酸“母妃”
莊太妃也潸然落淚,她一雙手緊緊握住靜瑜公主纖細的手,道“靜瑜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
靜瑜公主搖搖頭,眼淚似珠子一般滾落“女兒不孝,讓母妃受苦了聽聞母妃一直住在冷宮之中,實在是都怪女兒沒用”
靜瑜公主回想起小時候,父皇還在,對她和母妃百般寵愛,有什麼好東西,頭一份總是她的,連太子哥哥都沒有。
母妃寵冠後宮,容姿耀目,走到哪裡都是眾星捧月,誰能想到,晚年竟如此淒涼
盛星雲在一盤看了,也有些動容,覺得喉嚨微微發緊,也有些淚意。
莊太妃忍著抽泣聲,溫言道“母妃反正年紀大了,怎麼樣都無所謂隻是你他們、他們逼得你”
莊太妃實在是說不出口,靜瑜公主的二嫁之事。
莫說是金枝玉葉,就算是尋常女子二嫁,都容易受人恥笑,更何況是一女侍父子更為人們所不恥。
靜瑜公主悵然一笑,道“母妃瓦旦和中原風俗不同,他們對這樣的事早就見怪不怪了。”
在瓦旦,女人和財富、牛羊一般,是可以被繼承的。
例如兄長死了,弟弟可以繼承兄長留下來的一切,包括女人。
莊太妃抬手,擦了擦眼淚,道“那瓦旦新王聽說還不滿二十歲他對你可好”
靜瑜公主愣了一瞬,對她可好
她居然有些答不上來。
若說好,鳴閆的心情陰晴不定,時常對她發脾氣,少不得要羞辱她、揭她的傷疤
但若說不好,他又不許彆人欺負她,明裡暗裡都在維護她,甚至為了她和蒙堅翻臉。
靜瑜公主心中五味陳雜,微微抿唇。
莊太妃看了她的樣子,隻道是她受了委屈,但是又不肯說,更是心疼了幾分。
莊太妃定了定神,看了看旁邊的盛星雲,道“雲美人多謝你,讓我們母女今日,能見一麵。”
盛星雲搖搖頭“舉手之勞而已”
莊太妃麵色猶疑,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盛星雲看得奇怪,問道“太妃娘娘您怎麼了”
莊太妃看了一眼身旁的靜瑜公主,深吸一口氣,道“雲美人我打算送靜瑜離開這裡。”
盛星雲一愣“什麼離開這裡”
如何離開莊太妃之前從來也沒有提過
靜瑜公主也是一臉錯愕“母妃”
莊太妃對盛星雲道“雲美人,你快離開這裡,隻當是沒有來過後麵的事,哀家自會安排”
盛星雲心中忐忑,問道“可是外麵人多眼雜,靜瑜公主如何混得出去她她又能去哪裡”
莊太妃麵色凝重,道“這些就不勞雲美人放心了,你快走萬一事發,也不至於會連累你”
靜瑜公主整個人呆若木雞,喃喃“母妃這為何要送我走”
莊太妃見她還有些恍惚,十分著急,道“傻孩子大文和瓦旦終有一戰,隻是時間問題,你夾在中間,哪裡會有什麼好下場”她微微有些氣喘,道“而且,那鳴閆暴戾乖張,還有美豔的側妃和成群姬妾,你跟著他,又是二嫁之身,難道會幸福嗎”
靜瑜公主咬唇不語,莊太妃拿起旁邊的包袱,一下塞到靜瑜公主的懷中,道“這是母妃為你準備的盤纏,可保你一輩子衣食無憂母妃安排了宋一在宮外等你,一會兒會有人帶你出宮”
靜瑜公主心中驚疑不定,宋一這不是父皇給她們留下的死士隊的隊長麼
她本來隻是想來見見母妃,看看她過得如何,但是沒想到母妃突然要送她走,一時之間有些腦子裡一團亂麻,思緒不清。
靜瑜公主看著莊太妃,她臉上的淚痕已經乾了,麵上還帶著幾分焦急,眼神灼灼看著自己。
既然請出了宋一,這相當於最後一張底牌,可見母妃這次是真的要破釜沉舟了。
靜瑜公主啞然出聲“我走了,那母妃呢”
莊太妃悵然一笑,道“母妃身子不好恐怕已時日無多你不必憂心。”她抬手,撫上靜瑜公主的發鬢,柔聲道“隻要你能出去,重獲自由,過上如意的生活母妃便放心了。”
靜瑜公主心中一沉“母妃你”
莊太妃是靜瑜公主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母妃一個人孤苦伶仃地死去
莊太妃搖頭,示意她不用再說,道“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門外想起急速的敲門聲,殿內的三個人,皆是一愣,都心如擂鼓,惴惴不安,沒人敢動。
門外的人已經等之不及,一掌拍在門上,生生將門栓震開了
莊太妃嚇得一下摟緊靜瑜公主,靜瑜公主麵色蒼白如紙,盛星雲也下意識攥緊了拳頭,身子微顫。
沒有料想中的抓人場景,反而是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
楊初初在門口聽到了她們的話,心道這太妃果然不僅僅是想見個麵,原來真正的目的,是要將靜瑜公主送走
若不是白亦宸幫忙擊開了門,恐怕她們都翻窗走了。
楊初初努力穩住心態,擠出一個天真的笑容“靜瑜姑姑,你要去哪兒呀”
作者有話要說周貴妃來了嗎我自己都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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