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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內,黑壓壓一片人,頓時目瞪口呆。
不少小姐,向楊初初投去嫉妒的目光,連那些排隊的公子們,都有些冷靜不下來了。
楊初初微愣一下,下意識道“要。”
畢竟,不要白不要啊
說罷,她下意識將手中的紙遞過去白紙上空空如也,一個字也沒有
眾人又是一驚
他們拿著詩文,等了半個時辰都沒有等到白亦宸的印鑒,七公主,拿張白紙也行嗎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楊初初方才呆愣了,這才發現自己忘了寫詩,登時麵色一紅,尷尬得小腿抽筋。
“那個我、我還沒想好寫什麼”楊初初憨笑一下,好慶幸自己是一個傻子人設噢。
白亦宸麵容沉靜,接過她手中白紙,溫言笑道“你想寫什麼,都好。”
楊初初瞪大了眼,周圍一圈人,下巴掉到了地上。
就在眾人一片驚疑聲中,白亦宸掏出了自己的印鑒,輕輕改了上去。
一張白紙,一個紅印,鮮豔奪目,惹人遐思。
楊初初怔怔看著印鑒上“白亦宸”三個字,心中莫名生出幾分歡喜來。
這便是天上掉餡餅,又砸到自己手裡麼
“多謝白公子。”楊初初仰起頭,她笑得眼睛彎彎。
白亦宸凝視她一會兒“公主喜歡就好。”
楊初初美滋滋地將白紙收好,這紙若是給四皇兄拿去寫詩,說不定能得第一呢
圍著的一圈人,見白亦宸的印鑒已經給了出去,便有些泄氣,開始作鳥獸散了。
人群裡,不知道誰說了句“白公子,你今日還沒寫詩吧”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反應過來,紛紛駐足道“是啊是啊,白公子也來一首吧”、“想看白公子的詩”
沒得到白亦宸的印鑒,若是他們能給白亦宸的詩蓋印,好像也不錯
楊初初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看著這些人,心道這白亦宸如此厲害麼才來就有了自己的粉絲後援團
白亦宸笑一下,對眾人道“好。”
說罷,便往亭子外行出兩步,來到白亦盛原來坐的桌案前。
楊初初和眾人一樣,也好奇地跟了過去。
隻見白亦宸右手執筆,左手伸微撩袖袍,他的一雙手,清雋有力,骨節分明,手指修長。
楊初初有些出神,她下意識走近一步,隻見這手的手背,透出些許青色經略,肌理勻稱無暇,十分好看。
“公主在看什麼”白亦宸低聲問道,原來,楊初初不知不覺,已經趴到了他的桌案邊上。
楊初初回過神來,尷尬一笑“沒什麼。”
白亦宸收了目光,重新凝聚於白紙上。
片刻後,他抬筆揮就,寫下幾個字來。
眾人不由得伸長了脖子去看,隻見那白紙上,寫了三個大字“初見,歡。”
眾人十分稀奇。
“這是什麼詩不過三個字而已”
“你懂什麼,可能白公子另有深意”
“就是啊,就憑他能作得出長風賦,這短詩哦不,短句定有乾坤”
阿飛站在白亦宸身後,也探頭看了看,心道公子你也太明顯了吧
白亦宸沒有理會旁人眼光,他轉而微微俯身,轉而看向桌案邊的楊初初,目光澄澈,如一汪能包容若有的泉水,低聲道“公主,認識這三個字嗎”
楊初初微怔,他怕她不認識
楊初初小聲辨認“初、見、歡”她一個個字念起來,有些呆萌,仿佛完全不懂這句子的意思。
白亦宸笑得溫暖,道“意思是,見到你,很歡喜。”
人群終於散去,楊初初呆呆看向那一麵詩牆。
在一片密密麻麻的詩文中,一張白紙,格外顯眼。
“初見,歡。”
其實算不得什麼詩詞,不過一句話而已,但旁邊卻蓋了不少印鑒,紅彤彤一片,與那三個蒼勁的大字相得益彰。
楊初初手裡還攥著那張白紙,她低頭一看,紅色的印鑒赫然耀目。
白亦宸,她記下了。
楊初初默默向前走,修身苑中依舊摩肩擦踵,她想去找尋皇兄們。
才走了沒幾步,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七公主”
楊初初驀地回頭,卻見是個劍眉星目的少年,她莞爾一笑“鐘勤哥哥。”
鐘勤衝她點點頭“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楊初初道“我今日和皇兄們來玩。”
鐘勤笑了笑,問道“你看到大公主了嗎”
楊初初一怔“皇長姐也來了嗎”
鐘勤頷首“一轉眼的工夫,就不見了。”
語氣隱有失望。
楊初初若有所思,道“興許是去前麵看詩文了。”她指了指遠處的那堵詩牆,那邊擠著不少人,小姐們頭上插了不少金簪珠花,放眼望去,簡直眼花繚亂。
鐘勤匆匆道了聲謝,便往那邊找人去了。
楊初初默默看向一角,憨笑一下“姐姐,我厲不厲害”
楊婉儀從一個大盆栽後麵閃了出來,默默鬆了一口氣。
她摸摸楊初初的小腦袋“初初真厲害”
楊初初方才就看見楊婉儀在鐘勤附近不遠處,她躲在盆栽後麵,露出半個頭,衝她擠眉弄眼。
還好這邊沒什麼人,不然她高貴端莊的大公主形象恐怕要崩了。
楊初初嘿嘿一笑“初初想姐姐了”小酒窩擠了出來,十分可愛。
楊婉儀也拉起她的小手,坐在了一旁的長廊上,道“我本來還想去雲瑤宮看你,不過近日太忙了若不是今明兩天太學典儀,我也出不來。”
楊初初好奇問道“姐姐在忙什麼呢”
楊婉儀歎了口氣,道“我下個月要及笄了,一堆規矩要學,還要排演一支舞,嬤嬤嚴厲得很,沒練好都不許出門。”
楊初初想了想,以楊婉儀的身份和風姿,自然一出場便要驚豔眾人了。
而且這及笄之禮,隻是一個開始,及笄禮一過,便要開始定親了。
楊初初心中不由得為鐘勤憂愁了一番,道“姐姐,你不喜歡鐘勤哥哥”
楊婉儀呆了呆,皺眉道“整日跟著我,問這問那,煩都煩死了。”
楊初初“哦”了一聲,話是這麼說,但楊婉儀臉上,卻並沒有什麼嫌惡的神情。
楊初初道“我覺得,鐘勤哥哥還挺好的呢”
楊婉儀笑道“哪裡好了囉裡囉嗦的,皇祖母想安排他出仕也不肯,都說好男兒誌在四方,可是他老待在皇宮裡,也不嫌悶得慌。”
楊初初若有所思,她回想起鐘勤與白亦宸一起抓捕博撒王子的那一日,鐘勤行事粗中有細,有勇有謀,後來聽他們二人談天,鐘勤對各國局勢、大人物之間的利害關係,也是了如指掌。
楊初初覺得,他不像個胸無大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