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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沙沙,紛揚而落。
鐘勤一把拔下牆上的冷箭,果不其然,上麵釘著一張紙。
鐘勤打開信紙一看,眉頭皺得更深。
楊政吾見狀,便也湊了過去,他一看紙上的內容,兩隻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什麼人居然如此大膽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啊”
鐘勤僵著臉,不說話。
那信紙上給了個偏遠的地址,指名道姓,讓鐘勤孤身赴約。
否則,便讓他直接去給楊婉儀收屍。
雨絲微落,明明還未深秋,鐘勤卻覺得寒徹透骨。
他麵色蒼白,將這信交給楊政吾,道“你在這兒等他們,我先去救婉儀,千萬彆讓亦宸帶人過去,我怕他們會對婉儀不利。”
楊政吾皺著眉道“這明顯是個陷阱啊你這是要去送死嗎”
鐘勤道“他們既然能送信過來,說明可以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
楊政吾頓時汗毛豎起,心顫地看了看四周。
鐘勤又道“萬一他們發現,我們沒有按照要求做,那就糟了事關婉儀,我不能讓她冒任何一點風險。”
鐘勤麵色堅定,和方才比起來,反而輕鬆了幾分。
隻要能見到她,就有希望將她救出來。
鐘勤的拳頭微微攥緊,沉著臉,頭也不回地走了。
楊政吾一臉怔然地看著他,手中握著那張信紙,覺得十分沉重。
雨點淅淅瀝瀝,打在屋簷之上,泠泠作響。
雨下了不多時,忽然響起轟隆的雷聲,天光一閃,破舊的小屋內,都亮了一瞬。
楊婉儀就是被這一道雷聲,給嚇醒的。
她醒來之時,感覺自己眼前一片黑暗,似乎被蒙上了黑布。
她試著動了動,卻發現手腳都被綁住了,坐在冰涼堅硬的地上,動憚不得。
楊婉儀試著出聲,可嘴裡也被塞緊了布條,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她心中十分忐忑,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忽然,她聽到一陣腳步聲,然後,眼前的黑布被人一把扯下,眼睛驟然見光,楊婉儀忍不住閉了閉眼,這才緩過來。
當她睜開眼之後,便見對麵,坐著一個青年男子。
這男子生得一雙深褐色的眼眸,頭發微卷,不似漢人,一身異族華袍,靜美非常。
楊婉儀冷冷盯著他,目光如刀子一般。
對麵的青年看了楊婉儀一瞬,忽然大笑了起來。
青年緩緩開口“大公主,三年不見,你是越發美豔了。”
這人正是剌古王的獨子,博撒王子。
三年前,他隨剌古王來大文參加太後壽誕,當時,剌古王妃還想向皇後和楊婉儀示好,企圖聯姻。
可遭到皇後婉拒之後,博撒便起了歪心思,想對楊婉儀下藥。
誰知,最終被楊婉儀和鐘勤他們逮了個正著,狠狠打了一頓,顏麵儘失地離開了大文。
此刻,楊婉儀麵有隱怒地瞪著他。
博撒見到楊婉儀這副氣衝衝的樣子,反而覺得有趣,他上前兩步,一把扯掉了楊婉儀口中的布條,道“怎麼,大公主好像有話想對我說”
楊婉儀冷聲道“你怎麼會來大文為什麼綁架我”
博撒冷笑道“我來大文,還不是為了你”
楊婉儀麵色變了變,心中有些發毛。
博撒上前一步,湊近了些,對楊婉儀道“三年前,你是如何對我的,你都忘了嗎”頓了頓,博撒道“大公主不會連自己做過的壞事,都不記得了吧”
楊婉儀心中雖然害怕,卻不露懼色,道“三年前,若不是你對我下藥,我又怎麼會以牙還牙你少把自己當好人了,你一點也不無辜。”
博撒聽了,哈哈大笑,道“我就喜歡你這樣烈性的女子”頓了頓,他道“你這死到臨頭還嘴硬的性子,真是太有趣了”
楊婉儀麵色一白,咬牙道“博撒,你到底要做什麼”
這句話仿佛讓博撒起了濃厚的興趣,他一臉怪笑,道“我三年前想做什麼,現在就想做什麼”
楊婉儀心中一驚“你敢”她語氣提高了幾分“我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博撒冷笑一下“他也得找得到我才行,這裡離皇宮甚遠,等他發現,肯定已經來不及了”頓了頓,他又陰陽怪氣道“你可知道這三年裡,我對你日思夜想,恨不得立即將你抓來,陪在我的身邊,如今,終於實現了哈哈哈哈你就老老實實做我的女人吧”
楊婉儀一臉怒容,恨聲道“你休想他們會來救我的”
博撒輕哼一聲,道“誰來救你你的老相好”
楊婉儀麵色微僵。
她被博撒綁走,隻有楊政吾知道,但楊政吾自己也欺負了她一番,會不會去搬救兵都未可知。
一想到這,楊婉儀頓時有些絕望。
博撒一臉輕蔑,道“彆怪我沒給你們機會,我可是給他留消息了。”
楊婉儀麵色疑惑“什麼意思”
博撒道“我告訴了他,你在這兒至於來不來,就看他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楊婉儀微怔,鐘勤真的會來麼
博撒又道“不過,就算他有這個膽子來,也逃不出我的天羅地網。”他一臉得意,指了指外麵,道“外麵的那些人,可都是等著他的想不想看看你的老相好,是怎麼死的”
楊婉儀勃然變色“博撒三年前的事都是因我而起,你不要遷怒他人那件事與他無關”
楊婉儀一下從希望中掉入冰窖,心情十分複雜,盼著他來,又擔心他來。
博撒輕笑了聲,道“怎麼這時候還想著維護他可惜啊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楊婉儀心頭一顫,她一直冷臉對著博撒,此時,還顯露出了一絲懼意。
就是這一絲懼意,竟然惹惱了博撒,他突然伸出手,一把勾住楊婉儀的下巴,道“怎麼你擔心了”
楊婉儀偏過頭,卻掙脫不了他的桎梏。
博撒雙目發出幽暗的光,道“要不然,讓你的老相好看看,你這高貴美麗的大公主,是如何成為我女人的,可好”
楊婉儀的怒火騰然而起,她忽而張口,便咬住了博撒的手指
“啊”博撒吃痛出聲,楊婉儀的眼神中充滿怒意,她死死咬著博撒不放口,博撒掙不開,另一隻手,揚起一巴掌,拍在楊婉儀臉上,她這才被迫鬆了口。
這一記耳光,力道之大,打得她歪倒在地,隻覺得喉間腥甜,臉頰上火辣辣的。
但楊婉儀一聲不吭,隻恨恨地盯著博撒,一臉倔強。
博撒被咬了一口,手上頓時鮮血淋漓,他頓時氣急敗壞,道“你個小蹄子,居然敢咬我好好好等我捉了那個姓鐘的,看你不跪下來求我”
就在這時,一個藍衣侍從叩門進來,看到博撒一手的血,急忙掏出手帕幫他包紮了起來,又低聲在博撒耳邊說了些什麼。
博撒皺著眉“他不是明日才回來麼怎麼這麼快何時到”
博撒的神情,意外之中,有一絲慌亂。
楊婉儀一目不錯地觀察他的反應,似乎是有些棘手的人來了。
博撒回頭看了楊婉儀一眼,道“小美人,我等會兒再來陪你”說罷,投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便跟著藍衣侍從出去了。
走之前,還不忘將布條塞回楊婉儀的口中。
門被關上,楊婉儀悄悄鬆了口氣。
此時,她才開始打量起這間屋子的陳設。
這裡看起來是一間破舊的瓦房,有些年頭了,瞧這樣子,必然不是在京城的主道之內,她也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無法推測是否出了城。
此時,門窗緊閉,外麵定然全部都是博撒的人,就算沒有被綁起來,她也是插翅難飛。
楊婉儀想到這,忽然鼻子一酸,眼淚吧嗒吧嗒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