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本章隨機發小紅包_山海鏡[無限]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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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本章隨機發小紅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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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和以往這人或溫和或怯弱的模樣比起來,裴遠鴻更覺得這才是薑遺光的真麵目。

但奇異的是,裴遠鴻沒有從他身上察覺到一絲惡意,當然,也沒有什麼善意就是了。

不過,裴遠鴻終於明白薑遺光身上那股違和感從何而來了。

他似乎一直在用旁觀者的身份注視著一切,哪怕他也身處這漩渦中。

裴遠鴻擰起眉,沒說什麼,轉而提起“詭異已經出現,其他人應當已經來了。我們須儘快問清楚。”

薑遺光沒有反對。

方映荷也沒有意見,她隱約明白這兩人為什麼要拉上自己了,主動說“我去問些女客。”

鬼魂還沒有開始殺人,隻出現過一次,他們現在分開,雖有危險,但危機不大。

裴遠鴻又問薑遺光“你去何處”

薑遺光看了一眼那些客人和正在忙碌的船夫,移開視線,語氣平靜地說“我去打聽商船主人。”

這些客人雖然看著很正常,各自說笑,抱孩子的攜妻子的,也有書生對著波瀾江麵吟詩作對,但他隱隱覺得有幾分詭異,又說不上來。

裴遠鴻告訴他,鏡中死劫皆為虛假,似真非真,如夢似幻,但大多脫胎於現實,不少情景都能與現實對上。

所以,這艘船也曾經存在過麼

裴遠鴻本也想去尋這艘船的主人家,聽他這麼說眉頭微擰。

他有自知之明,自個兒帶著劍,手上沾過人命,尋常百姓會懼怕他,興許打聽不出什麼來。商船主人家那兒興許有危險,他倆應該換換。可薑遺光雖然好說話,卻未必願意聽自己的,遂放棄了念頭。

“也好,你多保重。”裴遠鴻把劍卸下來遞給薑遺光。

麵對尋常百姓,他不用劍也能輕易殺死這艘船上的任何一個人。

麵對厲鬼,即使帶著劍也無濟於事。

薑遺光不客氣地再伸手“長劍攜帶不便,煩請再予我一把匕首防身。”

裴遠鴻頓了頓,還是照他說的做了,他看著薑遺光把匕首連刀鞘綁在自己手腕處,袖子放下後完全遮住,而後,他衝另外兩人禮貌地點點頭,轉身往船艙處走去。

“元公子,走吧。”方映荷提醒他。

二人一同進入了人群中。

和之前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情形相反,或許是因為人到齊的原因,在甲板上的其他遊人並不會像方才一樣忽視他們二人了。

裴遠鴻身材高大,麵容冷肅,不少人畏懼看他,悄摸摸看一眼,又急忙轉過頭去。

方映荷年紀不大,從穿著和氣度上看顯然家世不一般,臉上卻帶著淤青傷痕,更是叫人好奇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方映荷沒管那些人的目光,她和裴遠鴻約好了各自去尋人後,便慢慢來到了女客聚集處附近。

那群女客有些是南方口音,說話綿軟,語速卻快得很,有幾個說話爽利,帶了些西南腔調。從穿著打扮上看,南方口音的那幾位也正如她們的形象一般,發上裝飾偏小巧秀麗,衣裳顏色淺淡清麗,其他有幾人穿著富貴些,各色首飾也厚重幾分。

天南海北的客人都有,這到底是一艘什麼商船

衛家她到底在哪裡聽過為什麼感覺有些熟悉

還有,她應該問些什麼

直接問這艘船去哪兒會被懷疑吧

方映荷咬著唇,苦苦思索。

以往這些事都是方映月去做,她隻要聽從就好,方映月能輕易地從任何一個人口中得知她想知道的消息,更從來不會瞞著自己。

京裡有人給她起諢名兒,叫方大膽、方闖爺什麼的,可隻有方映荷知道,她姐姐能在厲鬼逼近時冷靜地想出退路,她的膽量絲毫不遜色於自己。

如果是姐姐在,她會怎麼做

方映荷瞄到女客外圈有幾個婦人。其中一個家貧的婦人正與人說笑,她的女兒跟在身後,那小女孩看上去不大,紮著雙丫髻,隻是渾身上下的裝飾也不過兩根紅頭繩。

她摸了摸手上的鐲子,慢慢走過去,好似隻是在看風景,繞到了那女孩身側。

女孩兒穿著普通棉布襖子,洗得有些發白了,她扭頭一直看著自己娘親,後腦對著方映荷。

她母親正與另一位婦人說著什麼,方映荷豎耳去聽,發現隻是家常話,便沒在意。她四處看了看,做出一副無聊的模樣慢慢後退著,然後“不小心”撞在了那個女孩身上。

“抱歉,我沒有撞傷你吧”方映荷連忙扶起那紮著雙丫髻的女孩兒。但那小女孩隻低著頭一聲不吭,拚命要往她娘身後藏。

那婦人見自己女兒和旁人衝撞了,還是一位看上去就家世不凡的女子,連忙把人拽過來,方映荷又說“這位嬸子,我方才沒留神,撞了你家小女兒,實在抱歉。”

她從荷包裡取出一小粒碎銀悄悄塞過去,“拿去給孩子買些吃食玩意兒吧,也算我的心意。”

那婦人惶急地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怎麼擔得起”

方映荷讓自己的笑看上去更真誠一些,模仿著姐姐的神態,說“怎麼擔不起我看這孩子很是乖巧可愛,一見著便覺得有緣。”

婦人還在賠笑,麵上卻多了幾分自得的光彩,瞧著很疼愛這個女兒。

方映荷心裡發酸,她自己都奇怪她竟撐住了笑容,用和姐姐方映月彆無二致的口吻親昵道“我姓方,嬸子你如何稱呼”

這便是搭上話了。

說著,她伸出另一隻手去撫摸小女孩兒的發頂。

瓷娃娃放屋裡她不放心,帶在了身上。

窮苦人家整日奔波隻為一口吃食,哪有閒錢去梳子打扮這樣大的孩子更是用不上頭油。方映荷摸著隻覺有些粗糙,沒說出口。

婦人笑道“那我就鬥膽叫一聲方小姐了。我夫家姓陳,這是我小女兒妙妙。”說著,她催促女孩,“快,給方小姐行禮。”

妙妙這才抬起頭,露出臉來。

方映荷猝不及防下猛地一驚,險些連手裡的瓷娃娃都沒抓住,好不容易才堪堪維持住臉上的笑。

卻原來妙妙的左臉長著一大塊通紅的瘢痕,爬滿了扭曲的細細密密肉芽,她看了一眼方映荷,露出有些怪異的笑容來,那臉上的肉芽便跟著一道扭動,好似滿臉活生生的粉色肉蛆蟲。

“見過方小姐。”妙妙一笑,露出有些黃的細牙。

尖尖的,好似森寒犬齒。

方映荷頭皮一陣發麻,早就下意識收回了手,那副喜愛的模樣是強裝不出來了。可她又不甘心,強行讓自己不去看女孩的臉,繼續和那婦人說笑。

能得到這樣一位大小姐青睞,那婦人更加自得,她似乎完全沒覺得自己小女兒有什麼不對,很快就順著方映荷把自己的情況說了個一乾二淨。

原來,這婦人姓劉,全名劉桂英,她本生活在徽省,丈夫在徽省的衛家商鋪裡做活兒,相中了她。二人成親後她跟著丈夫去了南方。

去歲劉家托人帶口信來,說她母親病重。劉桂英便帶了小女兒坐衛家商船去北方娘家探親,一直住完了母親頭七,這才回南方去。

原來,這船是由北向南去的

方映荷覺得奇怪。

民間雖不如官家那麼講究,但聖上以孝治國,外祖長輩去世,至少一個月內不得食葷腥、不得著華彩。

既然外祖母前不久才去世,這小女孩兒現在竟還紮紅頭繩嗎

“衛家家大業大,衛家少爺心地好,肯叫我們這些人跟著搭船,也沒收什麼錢,隻是吃食要自己出錢買”劉桂英絮絮叨叨。

方映荷跟著誇一句“衛家的確不錯。”又順勢問,“像你這樣跟著回南方的人多嗎我原以為不多人,現下看著挺熱鬨。”

劉桂英衝周邊人揚揚下巴“當然多,呶,你看,那片兒全都是。衛少爺心善,才不賣船票讓我們搭船。”

她指的方向那處有七八個梳婦人髻的女子坐了一圈兒,似乎是在打絡子,身邊或多或少圍著一兩個孩童,嚷嚷著要吃食。

方映荷繼續問“我也是跟著搭船的,就是不知這艘船運的是什麼貨物,若是家中短缺,還能買一些。”

話音未落,就看見劉桂英麵色大變,用一中滿是警惕的目光死盯著她“方小姐,你雖然是貴人,但這中事情還是不要問比較好。”

不僅僅是她,方才周邊幾個偷摸聽她們談話試圖插一嘴的幾位女子也望了過來,死死盯著她,麵色不善。

方映荷哪裡知道自己一句打聽反而引起了人注意,她強笑著說“瞧嬸子你說的什麼話我不過問問,何至於此”

劉桂英卻不搭理她了,急匆匆拉了妙妙離開,周遭幾人也同她一般做鳥獸散,原本熱鬨的地方硬生生給她辟開一片空地。

方映荷呆站了一會兒,立刻轉身離開。

不會錯的,這艘船的貨物肯定有問題。

還有,這些人一口一個衛家,這個衛家到底什麼來頭叫這些人這麼死心塌地

她決心先去找那位元公子,沿著船處走,忽地聽到身後有小女孩叫她的聲音,下意識要回頭,便察覺一股大力襲來,將她狠狠推在牆上。

方映荷完全沒察覺,直接被砸著了腦袋,她隻來得及把手裡的瓷娃娃握緊,便失去了意識

船上閣樓,一間廂房內。

“二少爺,離交貨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可是這貨”管家憂心忡忡。

“貨怎麼了”坐在窗邊撥算盤的年輕男人抬起頭來,冷冷地掃一眼老管家,“貨不是已經齊了嗎”

“原來是齊了,隻是現在”老管家實在不知道怎麼說,一張臉愁苦得擰成了一團,深深躬下腰去,“少爺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空氣更加凝滯,衛善元盯住他,盯得老管家不住抹汗,正要發作時,傳來幾聲輕敲門聲。

“何事”老管家提高了嗓門問。

守門小廝說“稟少爺,有個住甲號房的客人說想見您,已經讓他在茶房等著了。”

甲號房的客人他來做什麼

衛善元狐疑,和老管家互換了一個眼神。

這艘船本是用於運貨,船客大多數都是衛家商鋪門下夥計的家眷,對衛家忠心耿耿。不過衛善元想著再賺一筆,便把甲號房空出來出售船票。

能住得起甲號房的客人,非富即貴,不能得罪。

衛善元閉了閉眼,收起怒容,露出溫和笑意“引他去花廳,我隨後就到。”

薑遺光又被引去了另一間花廳,一路走一路安靜地看,沒有試圖從引路的童兒身上套話,反而令那童兒有些失望。

到花廳後,薑遺光在上首右側位坐下,侍女端來清茶與點心,細聲細氣說主人等會兒到,行了一禮,又退下了。

薑遺光打量著花廳。

無論是桌椅裝飾還是門窗,皆用了些不合製的紋樣,商戶不允許用的絲綢絹紗等物,卻被用作窗紗門簾等。

衛家

他讀書雖多,卻一直拘在柳平城沒能出去,隻能靠城中人口口相傳打聽些消息。他自然也沒聽說過衛家。

沒等多久,茶水還飄著熱氣,就來了一個年輕男人。

那男子一來便笑著拱手“讓小公子久等了,是衛某招待不周。”

薑遺光起身同他見禮“是我叨擾了。”

二人客套一番後,各自通了姓名,衛善元才好奇地問“不知薑公子特地來訪,有何貴乾”

薑遺光輕描淡寫“我家裡也做些小生意,南貨北賣,隻是前陣子出了事故,一批船隻損毀了。船再造事小,隻是有批貨耽誤不得。我見衛公子家中船運生意興隆,故想來談談合作事宜。”

老實說,他渾身上下就沒有多少名貴飾物,裴遠鴻替他準備的衣物料子也並不昂貴。可他本人氣度不凡,進來後看見富貴景象、受著童兒侍女伺候時亦坦然自若。

在衛善元眼中,倒成了巨賈家中為掩飾富貴才如此低調的證據。

商人重利,彼此間消息傳得快,誰家做什麼生意心中都有數。南邊姓薑的富商他也聽說過幾家,賣皮毛料子的,茶葉花卉布匹等等,就是不知這位小公子來自哪個薑家。

放在平常,衛善元指不定就同意了,可他現在這艘船的貨出了問題,他需儘快過去查看,抽不開身

衛善元略一遲疑,薑遺光微笑起來“也不好叫衛公子為難,不過商討商討罷了。不知衛公子還知道哪些能做船運生意的人家能否介紹一二我靠岸後帶人去尋一尋。”

他這樣不著急的作態,又明擺出自己帶了人手,令衛善元更遲疑,麵上則做足了功夫“薑公子說笑了,此事並不為難。彆的不提,在整個閩省,我衛家的船隊也是排得上號的”

閩省衛家。

薑遺光記下了這點。

既來自閩省,這船就應當是閩船了。

閩省臨海,造船業興旺,閩船正因閩省所造而得名。薑遺光自書中了解過閩船的特色,體型龐大、甲板寬闊平坦,破浪性佳,且多設立閣樓,看上去的確有些相像。

衛善元雖然掩飾得很好,可薑遺光能感覺出來對方有些焦急,好像急著要去做什麼事情。

自己的到來,打斷了他的行為,所以他才會猶豫不決。因為如果答應下來,他就必須花更多的時間和自己詳談。

所以,他應當加大籌碼才是。

薑遺光使了個眼色,無聲微微搖頭。

衛善元立刻讓跟在身後的老管家和侍女退下,低聲問“薑小兄弟想說什麼”

薑遺光聲音更低“既然衛公子稱我一聲兄弟,我便也叫你一聲衛兄。實不相瞞,我這批貨有些不能見光,不好走官路,才需要單獨和衛兄談談。”

衛善元眉頭一動。

不能見光

莫非是私鹽鐵器這些被查出來可不得了。

他有些猶疑地打量一眼薑遺光,暗自揣測,卻又猜不出什麼來。

薑遺光神態自若,一雙漆黑的眼睛好似能吞噬一切光亮,即便他笑著,也並不給人以快活感,隻覺得疏離。

薑遺光又道“隻是些糧食絲絹罷了,走陸路損耗大,過一層關卡去一層皮,這才想走水路藏一藏。”

這點衛善元倒清楚,走陸路需要大量馬匹拉貨,馬匹吃糧多,通常等糧食到目的地時,糧已經沒了一半。

水路順流時要快許多,薑遺光提出藏一藏,換句話說,就是想避開官府設在江岸的鈔關。

這讓衛善元不由自主地覺得,對方確實是富貴人家養出的小公子,應當不是騙子。

再者說,口頭答應,一沒有契約二沒有定金,即便是騙子,他也不虧。

衛善元放心答應下來“薑小兄弟既把我當朋友,我又豈能推脫薑兄弟完全可以放心同衛家做生意,這幾日我讓人擬了書契來,絕不讓你吃虧。”

他壓低了聲音“無論要運什麼,都可以。”

薑遺光點點頭,二人相視一笑。

時近正午,衛善元本該留飯的,可他著急去看管家說有問題的那批貨,又客套幾句後,端起茶盞喝了兩口。

這就是示意送客了。

薑遺光心道,他果然在著急,就是不知要急著做什麼。

他主動道彆,衛善元鬆口氣,挽留一二後,不舍地將人送出門去。

待重新進門時,小廝過來稟報說那位薑公子已經走遠,衛善元才嗯一聲,而後,帶著笑的臉一點點沉下。

“進來帶路。”他的聲音無比陰沉。

老管家一句話不敢多說,打了手勢讓手下人去船艙底下清路,恭恭敬敬走在前頭,腿還在打哆嗦。

“少爺,這邊請。”

薑遺光沒有走太遠,他知道有人在身後盯著自己,做出毫不在意的模樣。他找到了人群中的裴遠鴻,快步跟上去,三兩句把情況說了,讓他去盯著那位衛善元。

不出意外的話,這艘船的貨物定有問題。

或許破解死劫的關鍵處就在於此。

裴遠鴻身手極佳,擅長追蹤,聽了薑遺光的話後拐到僻靜處,隨手往自己臉上粘了些肉色綿軟的事物,一張臉就變得格外不同。他又把身上外套反過來穿,黑金外袍立刻變成了不起眼的灰撲撲袍子。

他就像一道影子,跟在衛善元身後。

衛善元身邊隻跟著一位老管家,從正閣樓花廳往下去船艙內部,所過之處皆有人把守。裴遠鴻不欲引起人注意,遠遠地看一眼後就狀似不經意地移開視線。

這船瞧著有些像閩船,又有些地方不像。

閩船分多層,最下層裝壓艙石,二三層不是住人便是儲水儲物。衛善元如果要把貨物藏起來,應當就藏在二三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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