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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通知書了緊跟著就得辦升學宴啦,要說一堆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有什麼意思也是牽強,不過世情如此嘛,親朋好友的也就是找個由頭聚一聚聯絡聯絡感情罷了。
雖然在酒店辦席不用王文英掌勺,但是這要操心的事情也不少,節假日可是各大酒店辦宴席的高峰期,除了學生宴席還有結婚的或是孩子過生日啊老人做壽啊搬新家喬遷啊各種擺酒席的,要是生意紅火,一天說不得就開好幾個廳呢,總之這合適的酒店也不好定。
隻是不好定也得定啊,先得自家看好合適的日子,還得注意不能和親戚朋友家的撞期了,這高考結束哪家孩子考完了家長不得操辦一場呢,不說彆的,連王文英李衛夫妻倆都收到好幾波邀請了,辦酒席大家不就是圖個熱鬨嗎,要是跟熟人撞了期,萬一人來的不多,那稀稀拉拉的也難看,除了要考慮到大家都空閒的時間外,還得看酒店哪天能預約上,這市裡大酒店就那麼些個,也不是你想哪天辦就能辦的,有錢沒廳也不行啊,夫妻倆腿都跑細了才終於訂好了升學宴的事情。
酒店辦妥了,還得操心吃酒席的人員的交通問題,雖然大多數都是打個電話發個地址就可以了,但是總有些親戚朋友的離得比較遠又不認識路,人家大老遠的來了,這不僅吃好喝好,還得安排好接送問題,總得確定人安全到家了才能放下心來。
要是有親戚晚上不回去甚至還得幫忙去開個房間給人休息,不說彆的,李王兩家父母長輩要是過來總得招待好吧,這也得操心那也得想到,本來還興衝衝跟父母後麵幫忙的李婧很快就打起退堂鼓了。
這哪是吃飯啊,也太累人了,隻是李婧小孩子家家能嘟嘟囔囔不願意乾,李衛夫妻倆可沒辦法甩手不管,誰叫自家爹媽都不是那麼靠譜的人呢,要是不提前安排好,說不得他們就能不顧場合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到時候閨女好好的酒宴都要給破壞了,那才是得不償失呢。
老話說隔輩親隔輩親,按理說,這孫輩考上了不錯的學校,當長輩的不得高興地包個大紅包好好表示表示才
對麼,怎麼還沒來呢,倒叫自家兒女提心吊膽了,其實說開來也無非是重男輕女偏心眼那些事罷了。
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隻是五個手指頭還有長短呢,當爹媽的有幾個能真正做到一碗水端平呢,端不平其實也沒什麼,人之常情嘛隻要不過分,在中國這樣的社會大環境下,當孩子的就算被父母薄待了也很少或是不敢有什麼想法的,怕就怕那明明偏心眼到咯吱窩了還非要裝個慈愛樣子,整天占便宜沒夠摳一個補一個還要對外表示自己對自家孩子一視同仁,裡子麵子都要光的,這樣惺惺作態才令人作嘔齒冷呢。
要細說起李衛夫妻倆的成長故事來,那也是一把辛酸淚,得虧自己想的開才沒造成什麼心理陰影啥的。
王文英倒還好,頂多是家裡重男輕女,但是畢竟是鄉鎮上,前頭又有三個哥哥,雖然老爹除了喝酒打牌吹牛皮打老婆打孩子外沒啥本事啥都要自己老婆操心,但她作為老閨女比起前頭被送走的兩個姐姐,日子已經好太多了,頂多也就是不被重視常被冷待忽視而已。
小時候挨打還傻乎乎地不知道跑,等大了老爹一動手就麻溜地竄到街上去鬼哭狼嚎的,折騰了幾次,王家老爹既怕丟醜又年紀大了追不上腿腳利索的丫頭隻好隨她去了,倒讓她在家裡漸漸長成了個潑辣的性子,就算後頭幾個嫂子陸續進了門,兄嫂們各個有自己想法,也沒人敢太過分,都知道這丫頭不是個肯吃虧的主。
相比較自家媳婦,李衛那才叫一個成長坎坷呢,李家是地地道道的鄉下人,按說這樣傳統的農村家庭,李衛一個男娃娃怎麼說日子也不會太難過,可惜了是個中不溜秋笨嘴拙舌的老三,身子又不結實不是個農活靈光的,兄弟姐妹七八個的,既不能乾活又不會討巧賣乖,就知道抱著個書本子看啊看的,時不時還要吃個藥看個病,哪個農家能養得起,長不長得大都難說,父母還能指望他養老不成,這樣一個橫看豎看都是吃白食沒夠的小子又能得到多少溫情呢,除了他還有四個兄弟三個姐妹,真真是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可有可無的存在。
從小挨打受餓吃的苦頭就彆
說了,就是這書都是千難萬難才讀出來的,小時候倒是跟兄弟一樣被送去讀了幾年,隻是後來家裡孩子越來越多條件越來越不好,他理所當然地就被叫回家乾活去了,就算再不能乾總也多個人頭幫忙比念那不知所謂的書不知道好了多少,老兩口自覺已經是頗為開明能乾的家長了,這能送去認兩個字已經不錯了,也不看看多少一樣大的大小夥子田裡家裡跟大人一樣能乾呢。
隻是對身體不好農活不靈光的李衛來說,讀書是唯一能叫他開心能看到希望的事了,他那個時候都不敢想以後會怎麼樣,貧家子有什麼以後和未來呢,隻是這地眼看著是種不出花來的,雖然家裡人講話難聽,他也知道自己確實不是種田的料,那麼就隻餘讀書這一條路了,多學點字說不定哪天就能有變化。
父母不給交學費,他就得空去學校外麵偷學,默默趴在窗戶外麵跟著默讀學寫,沒有紙筆沒有書本就全靠腦子死記硬背拿個石頭草棍在地上劃拉,這樣的行為自然讓李家老兩口十分不滿,時間統共這麼多,天天著魔似的往那學校跑還能乾什麼活,被吊起來好一頓毒打,隻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李衛還是死性不改,老兩口也不能真把兒子打死,隻好撂下話頭不管他死活隨他去。
李衛就這麼磕磕絆絆在眾人的冷眼嘲諷中一點點學習著,最後還是於心不忍的學校老師看不過去了,幫襯了一把,他才能考上師專進了校園有了津貼不用忍饑挨餓可以安安穩穩地學習了。
後來又分了工作,娶了媳婦,有了女兒,他的人生才漸漸圓滿起來,當年那個被漠視被打罵的小小少年何曾敢想自己有朝一日能站在三尺講台上教書育人,能有老婆孩子呢,那個時候他常常擔憂的不過是自己種田不成讀書不行身體又不結實,說不得哪天就真的沒了最後可能連個墳都留不下來而已。
當然了,待他成了李家第一個端起國家飯碗的人,父母兄弟姐妹們也早已換了另一幅麵孔了,不過不是所有的傷痕都能靠時間愈合的,有些隻是被壓在記憶深處平時不看不碰不想而已。
後來李婧落地,明明兩邊都是人丁興旺
的一家子,愣是沒個長輩能搭把手的,李家老太太還沒幫忙帶幾天孩子呢就這疼那疼地折騰,一會要錢一會兒要買東西甚至還偷摸將家裡東西裝回去準備給自己寶貝大孫子吃,更讓王文英不能忍的時候居然趁著自己睡著的時候偷摸掐孩子,把她氣得要發瘋,乒乒乓乓大吵了一架才把這瘟神送走了。
婆家不可靠,娘家也靠不上,老娘還沒來呢,就話裡話外地說到大侄子小侄子怎樣怎樣,還在月子裡的王文英氣得半死眼淚流了一缸,索性辭了職自己在家帶孩子了,既然都靠不上就誰也不靠了,小夫妻倆借了些育兒書籍回來悶頭研究,又厚著臉皮不時跟年長的大娘大媽們請教,提心吊膽地好不容易才把孩子給養大了。
所以後來見著媳婦對女兒事無巨細越來越緊張,李衛一開始也沒當回事,主要是當年太難了,大人孩子都吃了不少苦,就一個女兒,媳婦緊張點也正常,隻是不知道哪裡出了岔子,最後母女關係弄得越來越僵卻是他始料未及的。
正是因為這些往事,所以李衛夫妻倆心照不宣地都與家人關係並不親密,該儘的禮數儘到了就行,多的是一點沒有,按私心裡來說,其實他們心裡巴不得自家那些不靠譜的家人不要來參加閨女的升學宴才好呢,省得不管不顧的不講究給孩子丟人,然而這種話隻能放心裡想想,卻不好細說,隻好在細節上自己留心注意了。
好在最後升學宴順順利利地辦完了沒出什麼紕漏,也許是老人家年紀大了終於知道點是非分寸臉麵尊重,亦或許是知道兒女都不好拿捏準備換個策略了,雖然在席上假模假式地哭了幾句叫人好笑以外,倒是沒出什麼大問題。
王文英對這些人也沒什麼高要求,隻要不來招惹自己,大家逢年過節不得不碰麵的時候保持個表麵關係不錯就行了。
這一場勞心費力的升學宴辦完,夫妻倆就輕鬆多了,王文英原本是打算先請孩子的老師同學們小聚的,隻是大人孩子的時間都緊,李家定日子又晚了,隻好推後了。
李婧的任課老師們也都是李爸爸的同事,大家私下裡都是熟人,再邀上班上的同學們,一個包廂裡熱熱鬨鬨吃吃喝喝玩笑,氣氛熱烈。
有那活潑愛鬨的孩子趁著喝了點酒就有冤得報冤有仇得報仇,半真半假地跟老師哭訴委屈討起公道來了,被學生們灌了半天的老師哪能不知道他們的小九九呢,不過好日子嘛,大家嘻嘻哈哈笑鬨幾句就揭過了,以後各奔東西了再相聚也不容易。
作者有話要說呃,夫妻倆也是有故事的人呐
辦酒席這種事真是沒什麼意思,不管是乾活的還是吃飯的都累,不過人情社會,沒辦法,,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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