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仗著二兩黃湯下肚動手打人的時候,薑波還有點點心虛,隻是看著女人隻會哭訴半點有用的都不會說,心裡那一點點擔心也很快煙消雲散了,隻剩下打人過後的那種快感和興奮激動縈繞心間。
家暴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什麼我不是故意的不小心的原諒我不會有下一次了之類的解釋保證都是些虛情假意的狡辯罷了。
水燙了飯菜不好吃回話慢了跟彆的男人多說了幾句話了家務乾的不利索了,總之,隻要想動手,總是能找到各種理由的,到了後來,薑波都已經打習慣了,甚至根本不需要什麼理由,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蘇晚晚能把他怎麼樣呢,並不能傷他分毫,除了哭一哭求一求,臉打的跟豬頭一樣,出了門還不是要遮遮掩掩跟人說是自己撞的。
像她這樣從小沒家的人不知道把家庭看的多重呢,都不用人吩咐,自動自覺地在外人麵前就會拚命維護家庭的體麵了,好似說的多了她就真的有一個溫馨和睦有愛的家庭似的。
薑波對於自己的“馴妻有術”可謂十分得意,甚至與一些有同好的人分享心得體會,以謀求共同的發展進步促進各個家庭的大和諧。
薑家兩老對於兒子打老婆這種事相當不以為然,男人麼,打老婆不是太正常了麼
老太太甚至恨不得給兒子鼓掌助威了,在她老人家看來,這蘇晚晚一個沒爹沒媽的野孩子,年輕輕就狐媚子勾男人,要不是因為生下來大孫子,她是寧死也不會讓自家兒子娶這麼個媳婦進門的。
她老人家倒是把自家兒子被人家其他姑娘給拒絕了一回又一回的事情給忘了,也把得知自家兒子搞大人家小姑娘肚子時候的得意驕傲給忘了。
原主在這樣的環境下過了一年又一年,送走了抽煙喝酒打牌的老公公還有熱衷挑刺找茬的老婆婆,等來了拆遷分房子,一家三口住進了小區電梯房,一切似乎都昭示著新的開始新的希望了。
可並沒有什麼美好新生活,薑家的生活一切還是照舊,沉迷喝酒打牌不事生產的動輒
發怒拳腳相加的窩裡橫懶男人,還有恐懼害怕瑟瑟發抖恨不得將自己變成隱形人的可憐母子倆。
要說原主也不是個傻子,怎麼可能一直忍了這麼些年呢。
她不是沒有反抗過,可惜體力上根本就不是男人的對手,動嘴吧又勢單力薄的,吵來吵去除了讓情況更糟糕些好像也沒什麼用處。
她報過警,不止一次,看不過眼的鄰居們也勸阻過幫著打過120110,可每次民警上門總是調解勸說,不管她被打成什麼樣了,打人的男人也就無關痛癢的說上幾句就算了,回頭等人走了之後,又會招來更凶狠的毒打。
一次次的渴望期盼到後來的近乎麻木的冷靜理智,這中間不知經曆過多少傷心絕望。
原主早想要離婚,可拋卻孩子的問題不說,協議離婚是妄想,去法院提起訴訟呢,好不容易受理了讓她感覺到似乎有了那麼點希望了,又很快就被打破了,薑波不同意,法院認為感情尚未破裂不予離婚。
蘇晚晚殫精竭慮折騰一場,婚沒離成不說,不僅自己被打了一頓,就連兒子小小年紀都沒逃過毒手。
又因著這孩子總在雙方發生衝突的時候護著她這個當媽的,讓薑波十分不滿,原主擔心哪天會出事,乾脆把兒子送去了寄宿學校,這樣眼不見心不煩,孩子能少受點糟糕的影響不至於擔心會被喜怒無常的當爹的揍。
雖然似乎隔離開了暴力源,可這是建立在原主母子分離的痛楚上的,瘦瘦小小的兒子被送走了,平日裡想看都看不著,原主心中的思念與難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反而愈發濃烈。
結了婚生了孩子人到中年,男人死活不離,她的出路似乎就被堵死了,再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了。
其實剛開始打了人的時候,薑波還會痛哭流涕各種說好話寫保證書什麼的,可時間越久變得越發肆無忌憚無所顧忌,他幾乎所有的工作都做不長久,不是因為打牌喝酒誤事就是覺得領導同事們針對他給他穿小鞋,總之不管什麼工作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負麵情緒,結婚之後一直就是靠著零零散散的一些零工還有家裡的出租屋過活。
原主剛結婚的時候甚至不被允許出去上班,美其名曰“拋頭露麵不像話安心在家照顧家庭才是正經”,可後來也許是因為窮也許是因為孩子已經上學了,蘇晚晚終於開始重新上班接觸社會了,可好景不長,沒本事的男人既見不得原主掙錢比自己多更受不了她一點點脫離自己的掌控之中。
不停的吵鬨爭執導致原主的工作也是時時換新,每次剛做出點成績能漲工資的時候就會被薑波給攪合沒了。
說起來似乎都是些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大多數時候薑波看上去還是蠻正常的,也不可能天天打老婆玩,雖然乾活不怎麼樣,可家裡當初拆遷除了自住房還另有四套房子在外出租,光是收租也夠一家人的日常開支了,既然有錢花,人家不想上班愛喝個小酒賭個小錢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有這個條件不是麼。
可隻有身處其中的人才會知道表麵的光鮮下有多少齷齪不堪
原主就這樣一天天一年年地熬著,直到兒子初三這年,再又一次無故被打之後,終於再也受不了了,跟薑波兩人乒乒乓乓一頓打砸之後,一氣之下從陽台上一躍而下,當場折斷了脖子,沒等到救護車來,就閉了眼。
成為了這個回遷小區自建成以來又一個跳樓自殺的女人。,,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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