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發_不醒_思兔閱讀 

綰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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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綰發

五盆水之後,第一秋終於將黃壤抱出了浴盆。然後他又十分為難,他在房間裡找了半天,顯然並沒有黃壤可以穿的衣衫。

最終他找出自己的一件裡衣,為黃壤穿上。

黃壤已經無所謂了,真的。現在第一秋就算要如何玩弄她、淩虐她,都無所謂了。

她的自尊,被五盆洗澡水搓沒了。

第一秋重新把她抱到床上,開始替她擦頭發。

黃壤的頭發又黑又順,柔滑如絲。以前她總是勾著謝紅塵替她擦頭發,讓自己長長的青絲在他指間勾連纏綿。

謝紅塵黃壤陷進了回憶裡,往事寸寸撕心。

而第一秋終於將她的頭發擦得差不多了。他將黃壤的長發搭在床頭,拉了暖盆過來,遠遠地烘著。隨後,他坐在床沿,半褪內衣,查看自己肩頭的傷勢。

他鎖骨之間,竟然還嵌著一根毒蛭這是玉壺仙宗的護山法蠱之一。入體即產卵,不僅吸食人血,而且含有劇毒。若無解藥,常人十二個時辰就會化為血水。

黃壤心中一驚,可第一秋將這血蛭挑出來時,它卻已經死了。

這東西生命力極其旺盛,普通法子難以殺死。黃壤不由看了一眼第一秋的肩,他肩頭烏黑,是中毒的情形。但是他輕輕按揉傷口,那團烏黑卻緩緩向四周散去。

漸漸地,像是毒液被吸收,他一切如常。

這個人的體質,很奇怪。

黃壤心中疑惑。但也隻是疑惑。

以她如今的境遇,哪裡還管得了第一秋的體質

等她頭發烘乾了,第一秋扶著她躺下。黃壤一身輕鬆,想來是剛洗了五個熱水澡的緣故。

算了,真的,彆提熱水澡了。

她剛躺好,第一秋突然支起身子,覆身過來。

這好吧。隨便吧,你高興就好。

黃壤盯著帳頂的繡紋,不去想即將到來的遭遇。這有什麼可怕的呢當初為了勾引謝紅塵,我什麼沒乾過你麼我隻當被狗咬了。

黃壤努力讓自己無動於衷。

而第一秋伸手,替她掖了掖另一邊的被子,隨後回身躺下。

咳。

黃壤開始數帳頂的絲線,試圖弄清它們交錯出了多少個孔洞。

耳邊是第一秋的呼吸,最初輕淺,而後漸沉,最後又慢慢細微。黃壤數著他的呼吸,百年之後,她睡在了另一個男人身邊。

可這已經不是她所在意的事情。

她閉上眼睛,想要入睡,但是黑暗頃刻間聚攏過來。

腦子裡似有千萬人絕望呼號,她又回到那個密室裡。無數像她一樣的受刑人,沉默地佇立。大家互相對望,眼神空洞、神情呆滯。

那裡終年不見天日,隻有法陣的符光偶爾輕輕閃過。

有一天,她聽到一陣沙沙聲。這聲音在死寂的密室裡,竟也十分動聽。黃壤細聽許久,直到一隻老鼠拖著一塊血糊糊的耳朵跑過。

原來,那聲音是有老鼠在啃食同伴的耳朵。

黃壤睜開眼睛,繼續數紗帳的絲線。

帳外燭火漸漸微弱,黃壤開始心慌。若是燭火熄滅,房間裡就又隻剩一室黑暗了。好在燭火燃儘之時,天色也漸漸明亮。

長夜將儘,黑暗中像是調入了一勺芝麻白,亦明亦暗。隨即這勺白越來越濃,第一縷天光入帳。

黃壤鬆了一口氣,身邊的第一秋也醒了。他初醒時,指尖觸到睡在身邊的黃壤,頓時驚坐起來。待看清身邊人,似乎這才想起她的存在。

他起身下床,黃壤隻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應該是他在更衣。不一會兒,他重新為黃壤掖好被角,道“今日你待在房裡,我會命人為你趕製衣裳。”

啊,黃壤這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話。

當然,百年前二人肯定有過交談。隻是時間皓如煙海,她早忘了。

第一秋的聲音清澈,語氣卻儼然是命令,字字都是壓製,不容質疑。好在黃壤也沒法質疑他,這還能怎麼隻能隨他高興罷了。

第一秋關門出去,外麵傳來不知誰的聲音,恭敬地向他問好。

黃壤聽不見他的回應,或許他根本就沒有回應。也是,百年前,朝廷在仙門尚且毫無威信。百年間,司天監已經成為一個龐然大物。縱是玉壺仙宗,也不得不正視這個對手。

而身為監正的第一秋,豈會是個好相與的人物

黃壤繼續盯著帳頂,第一秋走了,這方小小的世界好像也因此失語。

她其實是不懼等待的,密室裡的十年,時間像是生了鏽,卡在原處不能行走。而現在的處境,已經好了太多。她能躺在柔軟的床上,蓋著厚實溫暖的被子。

屋子裡燃著暖盆,這讓溜進來的寒風失去了威懾力,變得頗有幾分溫柔。

她等時間遊走,意外地竟還逮到了一縷偷偷入帳的陽光

今天真是最美好的一天了。黃壤靜靜地想。

司天監。

第一秋一路來到朱雀司,進了他的議事房。

朱雀司少監朱湘趕過來,她雖是女子,然而行事利落,聰慧多智。是第一秋的得力臂膀。

她站在下首聽候吩咐,很有默契地沒有打擾第一秋。

第一秋鋪開紙頁,用碳筆繪圖。

他多奇思,司天監很多法器、法寶都出自他手。每當他熔煉新的法器,朱湘都會將原稿繪製多份,與司中門人弟子傳閱探討。

若有需求的,便批量生產。

今天第一秋繪圖也很仔細。

朱湘靜等了一陣,終於第一秋將圖紙遞給她“立刻趕製,即刻送來。”

好家夥,今天尤為著急啊。朱湘接過圖紙,隻看一眼,就愣住。圖紙有好幾張,裡麵儘是女子服飾。從抹胸到內裙,再到襯裙、外衣、厚披風、腰帶、鞋子

材質、顏色、繡紋技法,標注得清清楚楚。其尺寸之細致,肩寬、胸圍、腰圍、臀圍,半個也沒落下。

這是

朱湘不明白。但監正下令,必有原因。她也不多問,最好的下屬就體現在高超的執行力

於是一大早,司天監朱雀司諸弟子開始縫製這套衣裙。這衣裙還十分複雜,珍珠、編花、係繩、流蘇,領口鑲的狐毛,再加上繁複的繡功,大夥兒各司其職,忙活了大半日。

監正也沒閒著,他親繡了外裙的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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