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不見,秦月似乎
變了許多,她的臉上竟帶了幾分哀色。
沈長歌觀察入微,發現了秦月的異常,“你這段時間去哪了,都沒看見人影。”
秦月提著酒壺,一邊道“我遊曆了半個西周,遇到了一些人和一些事。”
沈長歌問“什麼人什麼事?”
秦月提起這事的時候,嘴角不禁掛起了笑意,道:“他是一個劍客,我遇見他的時候,他受了傷,躺在路邊上,命不久矣。我見他模樣生的好看,就順手救了他。”
沈長歌“然後呢?”
秦月“他的腿受了傷,不便行走,我就照顧了他一段時間。”
沈長歌側眸,“我在想會是多麼好看的皮囊,才會讓你親自照顧他?”
秦月笑意愈深,“說不上多麼好看,隻是我第一眼瞧見他,就覺得心裡舒坦。”
沈長歌戲謔問“你莫不是喜歡上了那個劍客?”
秦月大大方方地承讓,“或許是吧。”
沈長歌“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家在何處嗎?”
秦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這麼一提,我好像忘了問,哎呀!我下次見到他,第一句話定要問他的名字。”
沈長歌笑著搖頭,“你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喜歡上了?”
“你不懂,這叫一見鐘情,我還從未對哪個人產生過這種感覺。”秦月停了停,純粹的眸子裡忽而多了一份感傷,“如果你遇上一個人,暖陽白雲,鳥語花香,甚至能感覺到周圍的風都是甜的,見到他心中歡喜,離開他萬分想念,這個人對你來說就是特彆的。”
“真是稀罕,你竟動了凡心。”沈長歌記得,前世裡,秦月未曾喜歡過哪個男子,到死都是孤身一人。
原來重生一世,不僅是沈長歌的人生軌跡發生了變化,連秦月也變了。
秦月眸中已有醉意,“我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見到他呢?”
沈長歌見秦月是認真了,“不知姓名,不知住處,再見隻能看緣分了,若你二人有緣,自會再見。”
秦月擺擺手“儘談些我的事,我還沒恭喜你成為縣主呢!”
沈長歌“你這恭喜晚了,當罰!”
秦月話鋒一轉,略帶些悲涼,“長歌,其實,我這次回來是與你道彆的。”
“為何?”
秦月解釋“我父親收到皇上的聖旨,就要領兵出征北涼,過幾天,我也要過去了。”
出征北涼?沈長歌記得,不應該是這個時候啊。
前世,南宮奕登基之後,命秦成出征北涼,借故扣下他的軍餉,甚至在緊要關頭不派援兵,眼睜睜的看著秦家軍被北涼給打壓。
秦成腹背受敵,這一戰敗了,一身功名付諸東流水,還被扣上投敵的罪名。
可憐秦家滿門忠烈,竟是馬革裹屍都不能,荒郊野外,黃土一抔,英魂無處安身。
這一世,沈長歌要阻止這個結局的發生。
“戰場之上,生死難測,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著回來。”秦月輕笑一聲,搖頭道“真是奇怪了,從前我根本不在乎生死,見了那人之後,我竟有些貪生怕死,因為死了,就見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