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輩子,蕭將軍沒了,隻有一個柔弱身子骨的沈長歌。
儘管沈長歌將那些招式牢記於心,終究是少了內力。對付幾個平常人不在話下,可若是對上那些頂尖高手,是沒有反擊之力,所以一開始,她就去買了小五。
可惜啊,她這雙手原本也是執劍橫刀怒殺人的,現在隻能玩弄一些陰謀詭計了。
沈長歌輕聲說道“公子說過了,我這種笨手笨腳的丫頭,什麼都是不會的。”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穩定三公子的心情,不能激怒他。
三公子不再看向沈長歌,他的目光望向前方,緩聲道“有一種花,未開時毫不起眼,無人注意;開花時卻芬芳彌漫、名動天下。”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異常溫柔,一字一字落在沈長歌的心頭。
聰明如她,自然知道他這番話是對她說的。
這一刻,三公子整個人沐浴在幽冷的月光下,周身灑滿了一層清輝。
公子如玉,美人若妖。
若他為女兒身,慕容惜見了,怕是要羞愧難當吧,這西周第一美人的名聲怕是要拱手相讓。
沈長歌想著想著,莫名有些失笑。
她道“可若是這株花原本就不是花,而是混進去的野草呢?如何還能名動天下?”
三公子唇角一側彎成月牙弧度,他打開手中折扇,搖搖生風。
果然折扇和白衣是絕配,他在這兒,就是一幅畫。哪怕是站在慕珩麵前,也絲毫不遜色。
他們二人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顏色。前者豔麗如紅,後者清冷如白。
三公子並不知道沈長歌在打量他,他接著自己的話,道“疾風才知勁草力,哪怕是野草,也未必比不得名花。”
沈長歌反問了句“那公子是名花還是勁草呢?”
三公子將這個問題拋給了沈長歌,他薄唇含笑,問“阿醜,你覺得呢?”
風突然吹進馬車,夾雜著夜晚的濕冷。
三公子咳了幾聲,麵色有些漲紅。
他咳嗽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辛苦。
沈長歌不由懷疑,三公子身上是不是有隱疾?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疾病?
她側了個身,將轎簾掩好。
然後,沈長歌朝三公子遞出水壺,問“公子,你還好嗎?”
三公子接過沈長歌遞來的水壺,他掏出一張手帕掩在鼻尖。
過了一會兒之後,三公子才吐出一口氣,臉色恢複過來,他將手帕塞回到衣袖。
沈長歌眼尖,她瞅見了三公子手帕上的絲絲血跡,儘管三公子掩飾地很快,也還是沒有逃脫她的眼睛。
這驗證了沈長歌的猜想,三公子身上應當是有某種疑難絕症,他在江湖中勢力如此之大,什麼靈丹妙藥沒有?可見不是簡單的病。
可江湖中,並沒有半點關於三公子有隱疾的傳言,他是故意隱藏嗎?
連沈長歌都能發現的事情,江湖中不可能沒有人發現。
三公子回過頭,驟然問了句“阿醜,你在想什麼?
沈長歌小心翼翼試探著問“公子的身體是不大好嗎?”
三公子的目光有些飄然,他隻是丟下一句“人之一生,禍福有命,生死不問。好也是不好,不好亦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