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珩並不是一個愛惜花草的人,他沒讓人再去栽培。
因此,這府裡一眼看過去,竟是滿目凋零。
沈長歌一步一步,不自覺地走到了慕珩的書房。
她之前也曾多次夜入此處,想起那些往事,嘴角不禁一笑。
推門而入。
沈長歌的指尖慢慢滑過慕珩的書桌,映入眼簾的還是那一幅美人圖。
這幅美人圖,是當初慕珩要她從沈易的手裡拿過來的。
自此之後,沈長歌發現,這幅畫一直掛在書房的牆壁上。
其中的美人麵若桃花、雍容華貴,是一等一的美人,比慕容惜那種美人又多了幾分超凡脫俗的氣質。
可為什麼慕珩會掛著一幅美人圖,日夜相望呢?
他那些不為人知的故事,究竟有多少是她猜不到的?
沈長歌坐在慕珩的位置上,看著他桌上留下來的書籍字畫。
楚國、譽王府的地牢。
鐵門被推開,光線從外界刺入地牢裡麵,驟然照在角落裡的黑衣少年身上。
慕珩坐在角落裡,因光線突然刺入,他伸手遮了遮,才睜開眸子。
眸子裡是涼薄似冰的冷意。
有一道血流順著慕珩的額頭蜿蜒而下,並沒有破壞他的麵貌,反而給他添了幾分蕭瑟淒美之意。
來人是個男子,他對慕珩道“你可以走了。”
慕珩側目看過去,問了句“我娘呢?”
男子冷聲道“王爺若是不想你見她,你永遠都見不到。”
慕珩站起來,他捏住來人的脖頸,眼神全是威脅。
男子沒有半點畏懼“你就算殺了我,也無濟於事。”
慕珩鬆開手,背轉過身,“他還需要我做什麼?”
男子雖隻是楚胥手裡的一個心腹,但他麵對慕珩,語氣是一貫的高傲,道“回到西周,繼續當你的王爺,最近,西周有幾個不太聽話的人,該死了。”
慕珩冷笑了幾聲,似乎早就猜到了楚胥的意圖。
他的聲音裂骨碎玉一般,突然之間全部釋懷了。
揚聲道“你以為譽王算什麼?有什麼資格讓我為他賣命?”
男子驚問“你就不怕嗎?”
這麼些年來,慕珩所受的傷都是拜他的親生父親楚胥所賜,對於楚胥,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若不是生母被其所控,他早就除了這譽王府。
可這段日子,慕珩忽然想到了一點,楚胥遲遲不讓他見他娘一麵,是不是他娘已經不在這個人世間了?
所以,楚胥才百般遮掩萬般推辭?
自始至終,慕珩就是一枚被操控的棋子。
想到這,慕珩提著劍朝男子走去,劍光一閃,他的瞳孔是一片血色,看起來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
慕珩啟唇“你可以試試,哪怕傾譽王全府之力,我也無所畏懼。”
男子見慕珩的樣子,開始有些慌亂起來。
那天,他是親眼目睹過慕珩的武功,若不是用毒藥暈住了慕珩,譽王手下的精銳部將怕是都要毀於一旦。
男子平複了心神,想起了一件關鍵的事情。
他道“你怕是還不知道,你體內早就中了一種毒。”
慕珩握住劍柄的手有些用力,指骨發白。
“你說什麼?”